當時就看到一羣人，一大堆人圍住了一個人。

有可能是拳打腳踢，有可能是疊羅漢？

總之，在最外面的人是看不到正當中發生了什麼的。

人羣當中各種聲音。

有人喊：打他打他。

有人喊：脫他褲子。

有人喊：使勁使勁。

有人喊：用力用力。

有人喊：按住他，按住他。

有人喊：誰TM摸老孃，我X他全家。

有人喊：我靠老王頭你手放哪兒了？

有人跟著起鬨：就是他就是他，我看見了他偷李寡婦的兜了。

然後是噼噼啪啪，扇耳光的聲音，跟太監似的尖嗓子【變聲】聲音，喊救命的聲音，壞笑聲，等等等等。

現場反正聽L，你也分不清楚，裡面到底在幹嘛。

那些人明明是看著吳爺被一羣人追趕著來著。照道理說不應該有這麼多的聲音。應該是一致對付吳爺纔對。怎麼現場大變樣了呢？

事實上，一開始是一兩個人追著吳爺。後來由於吳爺的操作，這個攤販拿點東西，那個攤販那裡丟點東西。然後還有追趕他的人急眼了，也拿了人家的東西丟吳爺。

因此纔有了追趕場面。

但是，現場還有別的，比如賣狗殺狗的，比如屠夫賣肉的，比如賣驢賣牛的等等。就看著，躲躲閃閃，砸來砸去，踢翻了雞籠，放跑了狗驢牛豬仔等等。

因此，場面一度失控。

那已經不是簡單的追趕吳爺了，而是，真的是雞犬不寧，雞飛狗跳，家宅不安的感覺。

你知道的，兩人同時捉相同的東西，或者不同的東西，正面迎上，碰上在同一個地點，碰撞的概率很大。何況還是這個場面下。自然就可能手放到別人的身體上去，或者身體的觸碰。

等到徹底安靜下來，逃走的豬牛羊狗等等都歸攏了，原本要幹嘛來著？全忘記了。然後地上被踩壞的蔬菜，打爛的東西該找誰賠？

你說他賠，他說我還沒問你賠呢。

然後大家都散了，而且吳爺根本沒在正當中。他在旁邊正傻呵呵喝著茶，或者喝著酒，吃著燒雞。吳爺的樣子，根本不注意儀表形象，他那天，就是羊皮襖，明明是白的，愣是黑不拉幾，油膩膩。而且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

根本就沒有人記得是要找吳爺揍一頓的事情了。

那些人都懷疑，這麼一個人能是他們要找的人？

口水都跟狗子流哈喇子似的吃相，那不說衣服了，就是手就好像在泥漿裡剛拿出似的。他，完全不在乎，用手抓著燒雞。大快朵頤。

這任誰看到了，不是一個瘋子，傻子，就是叫花子那種。怎麼可能是高人呢？

除非是裝傻？

再裝傻，就是這些要找吳爺的人，見過很多世面，也沒見過這樣的裝傻的人。

那可不光是流哈喇子，還有那粉絲從鼻孔裡流出來，滴在了燒雞上。反正這些江湖人，絕對吃不下去的。那吳爺視而不見，照吃不誤。

他們更加不知道，多年以來，吳爺是怎麼玩的。吳爺整出來一種藥粉，當然不是像撒麪粉那樣，而是放在野外採摘的花瓣啊，藏在拿來的蔬菜裡【當然是一路跑，一路掰開，講藥粉抹在上面】。當然了藥粉容易散開，當然是等人接近了，近距離丟出去，人聞到了。當然不會暈倒。而是混合著花的香味，或者胡椒麪，辣椒的嗆。

只要接觸到，哪怕一點點，到了後面完全就不知道最初想幹嘛來著。

因此，這麼多年，吳爺都是這麼玩過來的。一大羣人追趕他，最後鬨堂大笑，跑開了。當然是因爲某些人做了某些出格的事情，或者大家都有點狼狽不堪。

等大家散開了，一個人氣喘吁吁走了過來，還是艱難的挪動，拖動著腿走到了吳爺的面前。

哎，奇怪，吳爺沒跑，或者沒注意到這個人？

反正他一把抓住了吳爺的皮襖，然後還是喘不上氣來。低著頭，彎著腰，還用手指著吳爺，想說說不出來的感覺。

吳爺，彷彿那種大舌頭說話的小朋友：幹嘛？你幹嘛抓著我的衣服？

那人緩了很久才說：你跑什麼跑？你弄壞了我的畫，說著掏出來一張紙，或者可能是一塊布？

然後，就是你來我往，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兩人在那邊，嘰裡咕嚕的說了半天。

那些人大致是聽懂了，那張紙，或者布，正好一個地方破了一個洞。別說，肯定是吳爺剛剛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戳破，或者怎麼地弄壞的。那人不是要他賠錢，而是要吳爺那個地方在哪兒，怎麼去？或者你給我賠一模一樣的。

你說，也不知道怎麼地，或者吳爺隨便就從衣服裡掏出來一張一模一樣的，或者告訴那人去那邊那邊找誰，他的攤位上多的是。

然後那人也走了，吳爺吃著沒吃完的燒雞，也走了。

地上掉了一張紙張，山水畫？美人圖？還是地圖？

一開始，這些人還沒當一回事。事後，越想越不對勁兒。怎麼感覺這是下一站的指示呢？某某地方，或者某某鎮？

或者他們也跑去吳爺說的某某攤販那裡，怎麼巧，就剩下最後一張了。要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就有一個地方特別醒目，像是特意突出那個地方似的。

又或者當時的場景是一羣人圍住了吳爺。不過最後卻是圈子裡一個人扯著吳爺的衣服，非要讓他賠自己的畫。說那是名畫，值好多錢呢。或者自己要去哪個哪個地方，全指著那張畫，結果正好要去的地方，被扣去了，壞了，破了一個洞。

然後，就跟變戲法似的，就見吳爺伸手在畫上一抹，哎，畫是完整的，好的，根本就沒有洞，沒有壞。

也有傳的邪乎的，說那人要吳爺賠自己的畫，結果，畫自己燒了起來，或者飄了起來。

然後灰燼當中，或者半空當中掉下來一個小紙片。那人一看，趕緊抓了藏了起來，然後急匆匆走了。

因爲當時比較L，那些人沒有注意。等人全部散了，再找，吳爺不見了，那人也不見了。

再仔細一回憶，我去。

那人是李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