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又稱爲(wèi)搬桿子、頂香火頭、領(lǐng)兵帶隊的。是指一些修煉有成的精怪,如狐貍,蛇,黃鼠狼等,爲(wèi)早日修的正果,而附於人身查事看病,積累功德。
而被這些動物精靈們附身的人類則稱爲(wèi)出馬弟子,也就是所謂的弟馬!
出馬弟子命犯五弊三缺,大多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在農(nóng)村,雖然一遇到事情,大家都喜歡去找出馬仙解決,但是卻很少有人願意主動來當(dāng)出馬弟子的。
我叫林木,因爲(wèi)祖上得罪了胡家仙,所以不得已成了一名出馬弟子,而這一切都要從我大一那年總做的怪夢說起……
夢裡我坐在一頂轎子裡面,一動不能動,而身邊坐著一個身穿紅嫁衣頭頂蓋頭的女人。
那女人雙手時不時的在我身上游蕩著,順著我的臉頰不斷往下,脖子,胸口,小腹,甚至連那個地方都被她碰到了。
如果換做常人肯定會以爲(wèi)這是一個春夢,願意好好享受其中。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的,可怕人的地方就在於這個紅衣女人摸便我全身後,就將頭靠在我的耳邊嘰嘰的怪笑的兩聲。
那聲音不似人類發(fā)出的,更像是某種動物……
而透過那蓋頭,我清楚的發(fā)現(xiàn)這女人居然長者一張狐貍面。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就會從夢中驚醒。
宿舍的幾個哥們被我吵醒,在聽完我敘述剛纔那個詭異噩夢後。他們都嘲笑說我肯定是最近壓力大,長時間沒釋放,所以憋得火氣沒出發(fā),他們勸我早點說服女友蘇敏去賓館解相思,省著天天晚上鬼喊鬼叫的折磨他們。
我覺著這幾個混球說的也挺有道理的,於是第二天我就以研究人體生物學(xué)和兩性知識爲(wèi)由邀請女友蘇敏去學(xué)校外的賓館討論人生。
結(jié)果不出意外的,蘇敏狠狠的給了我一耳光,還大罵我變態(tài)。
因爲(wèi)被拒絕了,晚上又害怕再做那個怪夢,索性我就拉著宿舍幾個傢伙去包宿。
可等到後半夜的時候,這幾個混球的都耐不住寂寞的去約會周公了。
我也是困的很,可卻不敢睡覺,這時發(fā)現(xiàn)qq上女友的頭像還亮著,於是我發(fā)送了視頻邀請。
過了好一會,蘇敏才接受邀請,而視頻中的她似乎是剛從牀上起來,衣衫有些不整。
“幹嘛啊,煩不煩,大半夜的視什麼頻啊!”
那頭的蘇敏語氣不善,我緊忙賤兮兮的賠禮道歉說自己想她了。
蘇敏白了我一眼,本想說些什麼,可當(dāng)他看向屏幕的時候,忽地尖叫一聲,立馬關(guān)了攝像頭。
我不知道發(fā)生啥了,當(dāng)下緊忙打字問道“敏敏,你怎麼了?喂?”
見聊天窗口上沒回復(fù),我遲疑了會,撥通了蘇敏的手機。
幾分鐘後,手機那頭通了,蘇敏有些憤怒的聲音傳來。
“林木,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這麼嚇唬我好玩嗎?”
“嚇唬你?我怎麼嚇唬你了?”
我一臉懵逼,結(jié)果蘇敏給我一頓臭罵後,便喊道“你就裝吧,怎麼嚇唬我?你自己看!”
說完,我就看到電腦聊天窗口上,蘇敏那頭傳來一張圖片。
那是我剛纔和他視頻時候的截圖,當(dāng)我看到圖片的時候,瞬間四肢百骸全都冰冷起來。
此刻我清楚的看到,那圖片上一臉賤兮兮表情的我旁邊站著一個紅衣女人,而那女人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注視著我!
讓我最爲(wèi)恐懼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長著一張狐貍面,和我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喂,林木,你怎麼了?說話啊!”
手機那頭的蘇敏還在發(fā)著脾氣,可我卻已經(jīng)什麼都說不出口,直接掛斷了電話!
顫抖的回過頭,身後空蕩蕩的,並沒有圖片上的狐貍面女人,但我有種感覺,她可能就在我附近。
當(dāng)下,我不敢在繼續(xù)呆在座位上,整個人站起身,跑出了網(wǎng)吧。
結(jié)果出了網(wǎng)吧,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迷迷糊糊的時候,居然走到一條陌生的街道。
前方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然後一隊好似古代送親的隊伍慢慢出現(xiàn)。
我嚇傻了,整個人站在原地不敢動。
當(dāng)那對送親隊伍靠近我的時候,身後忽地吹來一陣陰風(fēng),緊接著,我整個人被吹入了轎子裡面。
狐貍面的紅衣女人就坐在我旁邊,她笑嘻嘻的看著我,聲音魅惑的說道“相公,時候不早了,奴家伺候你就寢吧。”
說著,這女人就開始解我的衣服,而她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脖頸的時候,瞬間滑破了我的皮膚,一絲鮮血流出。
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我脖子上的血,臉上露出一副沉醉模樣,而後她開始解開我的衣服。
眼見著我就要被扒光了,這個時候,脖子上忽的傳來一絲溫?zé)幔S即一道白光亮起。
那狐貍面女人痛叫一聲整個人被白光擊飛了出去。
而此時,我感覺自己全身力氣好像都用光了一樣,整個人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掙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是室友王凱,趙懷谷還有韓明三個人正圍著我。
而此刻我已經(jīng)躺在宿舍的牀上。
“我這是……怎麼了?”
我頭很暈,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我們纔要問你咋了,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從網(wǎng)吧跑出去了,還暈倒在馬路上,我們可是廢了老半天的力才把你揹回來的。”
“暈倒了,我?”
我有些迷糊的,記不起發(fā)生什麼了,可手碰到脖子上,忽然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扎的傷口,頓時清醒了過來。
看著脖子上戴著的白色玉玨出現(xiàn)一道裂痕。
我思緒萬千,這玉玨自我出生就一直帶著,是我爺爺生前從一位高人那裡求來的,說是能保平安。
聯(lián)想到之前將狐貍面女人擊退的白光,我想可能就是這玉玨保護了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家裡打了電話,把我最近遇到的怪事和家裡說了。
我爸媽聽完,就讓我趕緊回家去。
和輔導(dǎo)員請了假,我坐車急忙的回了家。
結(jié)果一到家,發(fā)現(xiàn)家裡除了我爸媽,就連鄉(xiāng)下的奶奶也來了,而和奶奶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穿著一身奇怪衣服的中年女人。
我奶奶介紹說中年女人是老家的徐三姑,是一位出馬弟子。
所謂出馬弟子就是能和仙家溝通,請仙上身給人“看事治病”的存在,原本我一直以爲(wèi)那是封建迷信,可連夜的夢魘和昨晚的遭遇卻讓我不得不信神鬼的存在。
我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徐三姑,末了就追問他爲(wèi)啥那狐貍面女人要糾纏我,我也沒得罪她啊?
聽了我的話,徐三姑嘆了口氣,而我奶奶卻是一臉的懊悔。
過了好一會,奶奶拉著我的手,小聲說道“小木啊,這一切不怪你,怪奶奶和你死去的爺爺,纏著你的東西是因爲(wèi)我和你爺爺?shù)脑蚶u來招惹你的。”
奶奶一邊摸著眼淚,一面和我講了一段塵封的故事。
我們老家是東北的一個偏僻山村,大約四十多年前,村子裡鬧旱災(zāi),一整年地裡都是顆粒無收的。
村裡人迫於無奈,只能拿起槍桿子上山卻打獵,而我爺爺運氣好,居然在山裡獵到一隻肥大的白狐貍。
那年頭,狐貍皮可是很值錢的。
爺爺把那狐貍皮剝了,拿到城裡去買,換了好些油麪回來。
本來這是件好事,可沒多久,怪事發(fā)生了。
最開始,是在屋外洗衣服的奶奶忽然看到一個身穿黑棉襖的白髮老太太出現(xiàn)在身後,還一個勁瞪著她看。當(dāng)奶奶訊問那老太太有什麼事的時候?對方卻用一股尖銳的聲音怒喊道“你們殺了我的孫女,我要你們?nèi)矣妹鼇淼謧 ?
說這話時,那黑襖老太面目忽地變的兇神惡煞,奶奶嚇得趕緊跑回了屋子。
等到下午,爺爺回來後,奶奶就把這事和他說了,當(dāng)下爺爺也沒當(dāng)回事。
可當(dāng)天晚上,院子裡的大黃狗突然狂吠不止,爺爺覺著奇怪,起身趴在窗戶往外看,結(jié)果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嚇得差點暈過去。
整個院子內(nèi)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十來只一米多長的大狐貍,那爲(wèi)首的是一隻黑色的大狐貍。
爺爺透過窗戶和那黑狐貍對視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它衝著爺爺在笑,是那種陰森的笑容。
整整一晚上,爺爺都不敢閤眼,而天快亮的時候,那羣狐貍才走。
爺爺知道自己是得罪不得了的東西了,緊忙穿上衣服去找了鄰村的徐半仙,這徐半仙是徐三姑的父親,也是出馬弟子。
聽了爺爺?shù)臄⑹鲠幔彀胂删土R爺爺糊塗,說他獵殺的那隻白狐不是普通狐貍,而是東北的地仙。
傳說,東北有七十二路仙家,而爲(wèi)首的五位分別是胡黃白柳灰,這胡就是狐貍,黃是黃皮子,白是刺蝟,柳是蛇,而灰就是老鼠。
徐半仙說我爺爺殺死的是排在仙家之首的胡仙,雖然那白狐貍沒啥本事,但他奶奶,也就是那黑狐貍可厲害的很,那是足有數(shù)百年修爲(wèi)的老狐貍精。
狐貍是出了名的記仇,現(xiàn)在爺爺害死了黑狐貍的孫女,徐半仙也沒法幫忙了。
聽完徐半仙的解釋,我爺爺慌了,趕忙哀求徐半仙幫幫忙,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樣被胡仙害死啊?
徐半仙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好面子和貪杯,因爲(wèi)喝了我爺爺帶去的高粱酒,所以也不好不幫忙,當(dāng)下他嘆了口氣,就說試著讓自家老仙去當(dāng)說客,看看那黑狐貍能不能放棄報仇。
當(dāng)晚,等著黑狐貍又帶領(lǐng)著狐子狐孫出現(xiàn)在了爺爺家的院子裡,徐半仙囑咐爺爺和奶奶呆在屋子裡別動,而他自己則請仙上身出了屋,開始和黑狐貍談判。
奶奶不知道徐半仙都說了什麼,只是最後黑狐貍好似被說服一般,對著徐半仙點了點頭,帶著狐羣離開了。
等到黑狐貍離開,徐半仙整個人跌坐在院子裡好半天才站起身返回屋子。
看到徐半仙回來,爺爺趕忙上前問情況如何?
徐半仙吸了口氣,對著我爺爺奶奶回答道“成了,那隻黑狐貍同意不找你們兩口子麻煩,只是……”
“只是什麼?”
我奶奶心裡總覺著不安生。徐半仙這時嘆氣說道“只是那黑狐貍說你們殺死了他孫女,所以以後你們?nèi)绻袑O子的話,他便要來取走你孫子的命做償還,這叫一報還一報!”
聽到這裡,爺爺奶奶都愣住了,反應(yīng)過來後趕忙哀求徐半仙想想辦法,說不能禍害子孫啊,如果黑狐貍要報仇,那就來找他們好了。
可徐半仙卻搖頭說剛纔和那黑狐貍談判了好久,如果現(xiàn)在反悔,別說是爺爺奶奶了,就連他乃至整個方圓百里的村民都要遭殃。
最後,爺爺奶奶只能嘆氣不再言語。
原本指望著隨著時間推移,黑狐貍會忘了這件事,但看來並仙家的記性要比人好的多。
很顯然,夢裡經(jīng)常來找我的那個狐貍面女人就是之前被爺爺剝了皮的白狐貍,她是來找我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