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可以稱爲低調奢華有內涵的三層小洋樓頂端。可以俯瞰這所高中的全貌,它在一盞盞明亮又不刺眼的路燈照明下,其實可以說一句挺美的。
雖然曾經我一度以爲因爲學校摳門,所以這路燈從來不亮。並帶著這低矮的從未修過的白灰牆,好像曾經我認爲它挺高的。
我的高中是一所不愧於“特別.”這兩個字的。
首先它特別的接地氣。
位於村莊的邊緣地帶,這是它的大體方位,矮矮的白灰牆外,並非高樓大廈。而是一棟棟的小洋樓,(最高不過四,最低不超二)還有更方便人民羣衆的。
它的東邊挨著初中,東邊的東邊是小學,東邊的東邊的東邊是幼兒園。差一個大學就可以提供一條龍服務。
等等,還有。
成績是大多數學校的擇生標準,好則收,壞則扔。
例如縣中心的一中,再者是距離我校不到五百米的一中分校,還有兩者夾角的貴族學校。通通有一個共同點。它們的節操都沒有掉,畢竟是正兒八經的高中嗎。
而我校也是正兒八經的高中啊,官方背景,**扶持,擁有五十年左右的歷史。最後造就出來了一個“垃圾桶”的光榮稱號。
可悲呀!可嘆啊!
官方背景,**扶持,五十多年的歷史。近十年來,連個正兒八經的二本生都沒有。進而導致了我現在這個局面。
看著二十米左右高的大地,挺直身子,全身前傾,對,你沒看錯。我,
恐高。
嚇到你們了吧,哈哈,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是不可能跳樓的,跳樓神馬的都是浮雲,但是每逢有人問我。我是真的好想,跳樓。
“孩子,還在上學?”
“嗯,高中了,在讀高三。”
“在哪裡上學呀”
“縣城……周圍。”
“縣城裡面啊,挺好的,有前途,在哪個學校?”
“原來的讀中學,現在的叫城關。”
“中學呀,啥,瓜娃子,你跑城關了?就是那個十幾年沒出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的高中,不行啊,沒前途。快託託人給你換個學校,換不了,多報幾個補習班,反正比在學校裡面上學好,浪費錢不是問題……”
此時我只有滿頭黑線。
一陣風吹過,說不清是大還是小或者微,思緒挺亂的,不知道是天真的太累了,還是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只是看著校園,特別的朦朧(忘了戴眼鏡,就忘了戴眼鏡啊,不要說這麼唯美)。
竟還有人影遊蕩在黑夜背景下的校園裡面。
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哦,原來是幽靈一般的存在,門衛.寢管.專業配鑰匙二十年的修鞋匠等等萬般技能於一身的萬能老頭。
有些傴僂的身影,原來已經老邁。好似還是在昨日,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我獨自一人去配鑰匙,然後上演了一段驚險而又富有教育意義的相聲。
剛開始我神奇的來了一句:“大爺您好,幫我配一把寢室鑰匙。”
大爺說:“你的鑰匙呢?拿來我看看”
我說:“我就是沒鑰匙,纔來找您配鑰匙的。”
大爺說:“你不給我鑰匙,我怎麼給你配鑰匙啊。”
我說:“您不是專門配鑰匙的嗎?”
大爺說:“是呀。”
我說:“好勒,麻煩您給我配一個鑰匙。”
大爺說:“你的鑰匙呢?拿來
。”
我說:……
隨後我與大爺聊了兩個小時,特別有營養的天。他讓我明白了,鑰匙原來和人一樣,需要公母才能配對。當然,任何的知識獲取都是需要代價。我有尊嚴的,站著上了兩天課。從未坐下。(因爲屁股好疼)
現在的他,可能忘了吧 。
數不盡的是惆悵,道不盡的有心酸。現在想想這句話非常適合我的學生生涯,感覺我真的不可思議走到了現在,再想一想,我記得的怎麼也變得模糊了。
害怕忘記,害怕失去的更多。寫下這本一般般,不怎麼的,特別差不多的備忘錄。
我叫許一,爲自己代言,當然我不賣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