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平南伯府三小姐說的有道理,虛懷大師從沒說過自己收徒,而且,這郡主剛直呼大師名諱,怕是...不妥當吧?!币荒凶痈呗曊f著。
“今天果真漲見識了,這天啓世家一個個自己沒本事,這煽風點火的本事不小?!边@話說的可真不留情面。
那男子聽後,面色一片赤紅,自己也是說出心底疑惑,怎麼就成了煽風點火呢。剛要反駁,見身後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款款而來,直覺不好,連忙收回到嘴邊辯駁的話。
“你是?”
“剛不還討論我呢?我還以爲是哪個大儒呢,收個徒弟還要通知你們?!碧搼汛髱熆粗鴦倓偝雎暤哪凶樱谅曊f道。
男子聞言張張嘴,想反駁,但是想到眼前人,生生忍下了,一臉懊惱,然後轉(zhuǎn)頭看著殷沐心,神色難看道:“剛剛我也是聽平南伯府三小姐說的,還以爲三小姐知道什麼內(nèi)情,這才......”雖然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大家還是懂了。
剛纔也沒人有這些疑惑,畢竟這個事情如果是假的,虛懷大師自會處理,她們上趕著管什麼。
“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跟這位姑娘有交集,還勸導,不知姑娘是哪位大師徒弟,能跨過我來“勸導”我愛徒!”這話說完,虛懷大師掃視了一圈宴會,直直朝穆芷離那桌走去坐著,接過穆芷離遞過來的茶盞一口飲完,氣氛徒然怪異。
此情形,誰還不知道,這安平郡主頗得虛懷大師這位師傅喜愛,這不,直接來撐場子來了。
眼看衆(zhòng)人一臉譴責的看著自己,殷沐心臉色一白,手指死死抓著衣袖,頗有些柔弱的樣子,低聲哽咽:“我...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下郡主?!?
“好心提醒?你那是好心?怕是想讓我徒弟丟臉吧?剛剛事情來龍去脈我都聽說了,我徒弟給你們留自尊你們不要,按照你們的意思做了畫,還刁難,怎麼,真當這天啓世家皇室臉面大了?什麼都能給你們兜著?”說完把剛剛穆芷離新添的茶水喝完,起身就走,見穆芷離沒跟上來,回頭瞪一眼:“還不走!留在這受氣?”
穆芷離見便宜師傅這模樣,連忙跟上。
二皇子和三皇子眼下見虛懷大師準備離開,對視一眼,急急忙忙追上。二人原本是打算等宴會快結(jié)束了再來露個面的,聽說虛懷大師來了,這才匆忙趕來。
此時穆芷離和虛懷大師剛走到宮門口,李公公收到皇上旨意,連忙追出來,到宮門口剛好看見二人背影,急喊道:“虛懷大師、安平郡主,還請留步。”
虛懷大師可不管那麼多,這天啓皇室就沒一個好東西,自家愛徒還是少接觸的好,腳步都沒停,倒是穆芷離聞言腳步一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虛懷大師察覺穆芷離反應(yīng),心中瞭然,便也跟著停下。
李公公也連忙跟上:“皇上剛在御書房商談要事,聽說虛懷大師到來,連忙便讓雜家來請大師,之前梨園怠慢之處,還望大師見諒,還有皇上交代安平郡主也一起過去。”
“怎麼,天啓陛下這是不準備給我愛徒一個交代嗎?真當我愛徒好欺負?”
這...宴會中這位大師不是狠狠羞辱回去了嗎?這是還不滿意?李公公心想果真南宮家族中人格外護犢子。
至於皇上那邊,自然是沒去,虛懷大師直接帶著穆芷離回鎮(zhèn)南王府,是一點面子都沒給皇上留。
“以前教你的都忘了?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怎麼越大越不讓人省心呢?!?
虛懷大師滿面的怒氣,自己平復了片刻後,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穆芷離。
“我這不是還沒出手,你就來了嘛。”穆芷離揉了揉眉心,頗爲無奈:“再說了,現(xiàn)在鎮(zhèn)南王府不適合太張揚,不能輕舉妄動,那位盯著呢。”
“你呀,總是這樣。”虛懷大師搖了搖頭,臉色依舊不太好,“鎮(zhèn)南王那邊什麼情況?”
“離清在暗中保護,應(yīng)當無大礙?!蹦萝齐x想了想,還是問道:“你這次來是...?”
虛懷大師遲疑片刻道:“馬上就冬日了,你什麼時候回燕...?”“我自有安排,你放心?!?
“那味藥材沒下落?”
“師傅那邊一直沒來信。”
“哎,你心裡有數(shù)就行?!碧搼汛髱熆粗萝齐x格外愧疚,“當初要不是我...”
“已經(jīng)過去了?!蹦萝齐x輕聲打斷虛懷的話,當時那情況...
罷了。
二人剛回王府不久,就傳來消息,杜貴妃和曦月公主被皇上禁足,後宮事宜交給了韓淑妃處理。
平南伯收到宮中消息,連衣裳都沒換,立馬直奔皇宮。
御書房內(nèi),李公公見平南伯跪在房外兩個時辰,皇上都無動於衷,心中瞭然。
屋外,平南伯臉色凝重,心中格外焦慮,想不到自家女兒進宮一趟,就惹下這麼大的禍事。
進進出出的大臣們,顯然也都知曉事情來龍去脈,一個個目光直直看著自己,平南伯知道,自己要是不給個說法,今日怕是起不來了,頭頂?shù)拿弊诱f不好也要摘掉,心中越發(fā)著急。
鎮(zhèn)南王府,自穆芷離二人回來後,大門便一直關(guān)著,宣稱虛懷大師喜靜,宮中來了幾波人,都被攔在府外,其中還包括二皇子容宸睿。
“殿下,這安平郡主屬實囂張。”
容宸睿疲憊的按壓眉心,微抿著嘴,臉上格外平靜,只有微垂在衣袖裡的手緊握,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畢現(xiàn),聞言眼皮微擡,聲音發(fā)沉:“不得胡說!此事本就是安平郡主佔理?!?
“殿下,明明就...”
“回宮!”
“是。”
御書房內(nèi),一時間格外靜懿。
皇上剛和大臣討論完邊境戰(zhàn)事,李公公見皇上臉色正常,便輕聲提醒平南伯還在屋外跪著。
皇上似是剛想起來樣,神色緩和道:“今日事務(wù)繁忙,一時竟忘了平南伯還在,讓他進來吧。”
“是?!崩罟难e明鏡似的。
平南伯進屋後,快步上前跪在地上,發(fā)出輕微聲響。
皇上看在眼裡,眼眸幽深,揮手讓李公公等人退下。
平南伯神色慌張,又緊張的磕了個頭。
“平南伯真是養(yǎng)了個好女兒啊。”
“陛下恕罪,小女...”
“平日就聽聞平南伯三小姐囂張跋扈,今天倒是見識了?!?
平南伯跪在地上,背脊一陣發(fā)涼。
“不止朕見識到了,虛懷大師也見識到了,怕是還在路上的藥王谷等人也見識到了,平南伯可知道此事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