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歷史的記載,那應(yīng)該是在紀年前327年,我們稱之爲夙央前327年。也就是從那年起,開始了長達178年的混亂時代,史稱“赤血之禍”。
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有關(guān)於“血色風暴”的記載。這一記載對後世都有著深遠的影響。
據(jù)古籍所載“上古之時,天地造神,後有人、獸生於其間。昔年,人獸皆度百歲,未有衰相。”所以,對上古時候的人來說,百年不過是一瞬,但這場“赤血之禍”卻成爲了那時所有人心中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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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央前1087年,天地神戰(zhàn)徹底結(jié)束,大地一片荒涼。實力超凡的天神族最終獲得勝利,?獲勝的天神引神界飛昇,入九天之頂。落敗的地神族則遁入地外異界,居於地底之下……也就是從此時開始,世界的基本格局就此定下。我們的故事也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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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諸神之紀,有四聖:界王,滅王,靈王,幻王降世。四聖造四族,四族共居一方陸地。界王領(lǐng)天神一族,滅王統(tǒng)地荒魔神族,靈王創(chuàng)高等人族,幻王聚萬千之魂族。四族和平相處五千餘年,然天道無情,有限的時空畢竟無法容納四族無限的發(fā)展,遂以爭奪天地靈脈爲起點,爆發(fā)了一場綿亙千年的慘烈大戰(zhàn)!
戰(zhàn)爭如史詩般瑰麗悲壯,無數(shù)英雄如夜星一般閃耀在遠古的蒼穹。戰(zhàn)爭最終以天神族慘勝而收場,四聖心知私慾一起,四族再難共處一方天地,遂以無上神力將原本的元荒大地分爲了四界,天神族依靠元荒神樹之能,飛昇九天。魔神一族則引地界之力,遁入地外異界,魂族皆被吸入負域冥界。四界分離天,地,冥三界是爲外域世界。而人類,走獸們所居住的則爲內(nèi)域。戰(zhàn)爭結(jié)束,大地上只剩下了人族,清理這千瘡百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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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界分離後的第560年,也就是夙央前527年,域外邪魔尋得秘境,踏上了人類的大地,又一場慘烈的戰(zhàn)鬥打響了。戰(zhàn)爭促發(fā)了人類的發(fā)展,他們學(xué)會了使用天地靈脈中的能量進行戰(zhàn)鬥,人類最基本的修煉由此誕生。後有其餘各界派遣援兵,終結(jié)束了戰(zhàn)鬥。天地九星神脈也於此戰(zhàn)中散落各界,其形態(tài)與異能也隨著所處環(huán)境的變化而轉(zhuǎn)變著。域外邪魔被屠殺殆盡,它們的冤魂被四族英雄封印於四界之樞,永遠不會再有出頭之日。關(guān)於人族戍衛(wèi)的英雄故事就此流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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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又是兩百年過去了。
夙央前327年,中陸,元央之都。
自域外邪魔一戰(zhàn),天地靈氣大損,人類失去了可活近千年的資本。如今每個人最多也只能活到300歲,還不及當初的一半。
當年參戰(zhàn)的歸來十位人族戍衛(wèi),分別成爲了各部都的領(lǐng)袖,他們的後人們?nèi)匀幌硎苤@份榮譽,傳說,這些戍衛(wèi)都身具異能,並且這種異能會傳給後代。所以說,英雄的後人從小就被當成新的英雄來培養(yǎng),吃穿都高於他人,殊不知此等行徑已然消磨掉了歷史中的英雄品德。
元央都,風炎城,百花街,“賞一口”飯店。
還別說,這中陸就是人多。一家小型飯店,生意也是相當火爆。先不提這店裡的飯菜合不合口味,就光是外都人就有五六桌,哪的人都有,說的話也是嘰裡咕嚕,只有自個明白的那種。這些人不會長住,所以定是遊客來觀光,或者是外來的生意人。?來此店鋪用餐,想來不是隨機便是時運了。
再說說本店的菜品,那可是風炎城的一絕啊!風炎城有六絕,分別是一算,二奇,三手藝。這家“賞一口”飯店店主便是三手藝中的一位。其餘兩位,說的分別是,城東頭的泥偶翁和西巷的建屋李,二人都是手藝界的厲害人物。至於這二奇,說得分別是“奇括”萬庭均和“奇醫(yī)”常無九。最後這一算,說的是這風炎第一人,能通天文地理,能知古往今來的神算子,道天命。說了這麼多,倒是扯得有些遠了。
回到店裡來,再說這店主,是位三十多歲的農(nóng)家女人,雖是出於農(nóng)家,卻絲毫不阻其美貌。三十多歲的年齡真正好,不老也不少,有著一股成熟女性的韻味。
店裡除了她以外,還有兩名夥計,一位廚師,一位賬房先生,還有一個後房的劈柴工。兩名夥計都不過二十出頭的歲數(shù),佈滿笑容的臉上還有著些許青澀。那位帳房先生怕是已有二十七八的歲數(shù)了,一看便知是個落魄秀才。要說那廚子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二十好幾,看起來是老闆娘的徒弟。老闆娘姓嵐,單名一個“芳”字,早年喪夫,一人撐起一家店,是個厲害女子。
店中如此多人,要說最不起眼的,同時也是最特別的,就要屬後房那劈柴的傢伙了,這傢伙,看似二十出頭的模樣,身強力壯的,一張臉卻總隱沒在其兜帽之下。對於他,沒人知道其來歷,只知道,老闆娘和夥計把他從山下坑洞裡救了回來,他什麼也不記得,老闆娘心腸好把他留下來當個小工,這一當就是三年,三年裡,他什麼也沒能記起,只是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後房裡劈著柴。老闆娘也替他四處打聽,可就是沒有消息,爲了方便交流,老闆娘請城中第一的道天命爲他算個命。
還記得那是個陰天,那個不過二十六歲的臭小子——道天命,來店裡白喝了五罈好酒,最後打著飽嗝丟下了個字,“川”。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意思?!
他還說,這“小川”不日就要遇到他命裡的貴人,說那貴人會帶他找到自己的身份……
若那二十六歲的神算子並非酒後胡言,想必這貴人今天便是來了,而這個轉(zhuǎn)運的機會,應(yīng)該就是今天,爲什麼這麼肯定?只因爲一點,門邊桌這個剛到的客人,脖子上戴著和小川一模一樣的掛墜。這不可能是個巧合。
看到這裡,老闆娘來到了這位客人的桌前,試探地問道:“這位小哥不是本部人啊,敢問此次來元央,是觀光啊,還是經(jīng)商啊?!”老闆娘用慵懶的語氣向這位“貴人”青年打聽著。
對面的青年貴客,對於老闆娘的話並無反應(yīng)。見其不予回答,老闆娘繼續(xù)問道:“小哥這模樣,看是經(jīng)商的吧?!”說著,手已經(jīng)伸到青年脖頸前,問道:“這墜子挺漂亮的,小哥哪裡買的?!”聽到這話,青年微微一怔,然後飛快的把自己的吊墜收進了衣服裡。
眼睛瞟了瞟四周,老闆娘壓低聲音說道:“這吊墜,我曾經(jīng)也見過一條。”
聽得這話,那青年瞬間停下碗筷,擡起了頭,長髮之下,兩道精光自眼中爆射而出,目標就是面前的老闆娘。坐在對面的老闆娘,被感覺一股無行威壓陡然而生,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老闆娘側(cè)面道:“想見另一條墜子,就跟我來。”說著,起身走進了後房。?看著老闆娘越來越遠的背影,青年一陣思索,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起身跟上。
後房,其實就是個大點的小黑屋。裡面放的都是常年不用、積灰髮黴的東西。後房外邊就是火爐。像柴火什麼的都在這兒,爲什麼這麼擺,其實也是有講究的,道天命說這是什麼“雙龍請財”之勢。老闆娘則認爲這後院本就不大,廚房和後屋又佔了多數(shù)位置,若是這爐子再安在前邊,那燒出來的爐煙必定薰到前廳的客人,所以才如此設(shè)定。
青年來客跟著老闆娘的腳步緩緩向後屋方向移動。又走了四五步,青年停下了腳步,因爲,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這威壓甚至比他在落日城的師父還要強大。微微定了定神,那股危險的壓力似乎又不見了。青年搖了搖頭,心道:怪哉!繼續(xù)跟緊老闆娘,有什麼疑惑相信到了地方應(yīng)該就會有答案了。
後院,有著廚子的鍋鏟翻炒聲,還有夥計們的上菜聲。各種聲響相互交和在一起,有著說不出的嘈雜。走到後院的最盡頭,這裡確實異常的安靜,只有些劈柴的咔咔聲,聲音有節(jié)奏的停歇著。
青年略感奇怪,心想,這老闆娘帶我來這後堂做什麼?!心下疑惑也不便多說,一切都等老闆娘給出個合理的答覆。
二人終於來到了後房的門口,老闆娘衝著屋門揚了揚下巴,說道:“裡面,有個和你戴著同樣吊墜的人,你或許能知道他的來歷。”一聽這話,青年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上前幾步,伸手一把推開屋門,一股黴味鋪面襲來。屋中只有一個人,他的脖子上也套有一條相同的神秘吊墜。
他,想必就是那位神秘的小“川”了。但此刻的他,卻是毫無特殊。他彷彿和那屋中其他的物品融爲了一體,同樣是積灰髮黴,同樣是幽暗落寞。
小“川”聽聞聲響,緩緩擡起了頭。他的雙眼與那位青年來客緩緩地對上…………
*?備註:爲何老闆娘會那麼容易就信任了青年來客?因爲,在那個時代,人類從野蠻的走獸進化爲高等的人類,纔不過五千多年。後來又經(jīng)歷了一千年的天地神戰(zhàn),神戰(zhàn)過後,接著又是數(shù)百年的御邪之戰(zhàn)。當時的人們,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所以,絕大多數(shù)人還都是簡單、淳樸,生意來往也都是以誠相待。對於後人來說,一些難能可貴的品行,在此時看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在此,不得不多提兩句。人類在歷史發(fā)展中,雖然收穫頗多,但也丟失了許多難能可貴的東西,某些再難找回的可貴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