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窄窄的走廊,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特別的悠長而又陳舊,就像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山路。
你不知道將會在什麼時候,走廊前方突然冒出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動物,兩眼虎視眈眈地望著你,已經把你當成了它的夜宵。
此時是深夜,走廊裡靜的出奇,你仔細聽得話,依稀可以聽到一陣陳噗通、噗通的聲音,似乎從遠方傳來,又像是來自於你的身上,那是你自己的心跳聲。
走廊兩邊的門都緊閉著,聽不到一絲的聲響,門裡面只有死一般的沉寂聲。
走廊頂樑上的燈 ,一閃,又一閃,兩邊的門忽明忽暗,透著一絲絲的邪氣。
當你打開其中的一扇門的時候,可能門裡面什麼都沒有;當你把走廊裡的門都打開的時候,可能每個門裡都有著一個不一樣的世界。那些世界不屬於這條走廊,也不屬於這棟樓。
你並沒有打開其中的任意一扇門,因爲你不在這條走廊裡。你在你的臥室裡,書房裡,地鐵上,你在讀小說。
我也不在這條走廊裡,我在這條走廊之外很遠的地方,具體有多遠,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因爲即使我告訴你,你也不知道。
那麼,你可能會問我,既然我不在這條走廊裡,爲什麼會對這條走廊所發(fā)生的時候,知道的如此詳細?
這個問題,我等下再回答你,現(xiàn)在,我繼續(xù)給你講述這個關於走廊的故事。
我們把視線放回這條悠長、昏暗又陳舊的走廊吧。
走廊一角的樓梯處,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看樣子是有人正在上樓,在這個黑漆漆的深夜。
腳步聲越來越近,仔細聽,那是高跟鞋的聲音??礃幼樱呱蟻淼氖且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
高跟鞋女人朝著這條走廊深處走來了,她穿著一身紅衣服,鮮紅鮮紅的紅衣服,紅衣服就像是剛被鮮血染過。
高跟鞋女人披著長髮,那長髮映住了她的臉,我們看不清她的樣子。
高跟鞋女人走進了,你看清了,她穿的是一件連衣裙,鮮紅色的連衣裙。
高跟鞋女人從你身邊經過的時候,你還聞出了她身上散發(fā)的一股血腥味。你後背不知覺地感覺到了一陣的冷意,整個心就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你爲此,還經歷了一段短時間的窒息。
好了,沒事了,高跟鞋女人走遠了,她走到了一扇房門前停住了。
咚、咚、咚,她在敲那扇門。
這裡是學校的女生宿舍樓。你有理由猜測,她可能是因爲跟男友的約會,或者是跟某人的一次完美邂逅,回來晚了的女學生。
不過這個想法,剛從你的腦海中滋生出來,就被你自己給否定了。因爲她的敲門聲並不急促。那敲門聲一聲接一聲的傳來,很緩慢,也很輕,就像是山廟中老和尚敲木魚的聲音。
房間裡的人顯然是被敲門聲給吵醒了,一個聲音從門裡面?zhèn)髁顺鰜恚骸罢l?”那聲音試探性的問,同時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的恐懼跟不滿,顯然是高跟鞋女人的敲門聲吵醒了她甜美的夢。
“你買連衣裙嗎?鮮紅鮮紅的連衣裙?!遍T外的高跟鞋女人說話了,那聲音很緩慢,很悠長,在黑漆漆的走廊裡,令人聽起來發(fā)毛。
“你煩不煩啊,每天晚上都來,還讓不讓人睡覺啦?”門裡面的女生憤怒了。
“你買連衣裙嗎?鮮紅鮮紅的連衣裙。”門外的高跟鞋女人依舊重複著她的話,在黑漆漆的走廊裡,令人聽起來猶如鬼魅的話。
“買,你有多少,我買多少,行了吧?!遍T裡面的女生已經從憤怒轉成了生氣。
就在這時,門裡面的女生聽到門外高跟鞋的聲音走遠了,越來越輕,最後聽不見了。
門裡面的女生開了房門,朝著走廊深處望了望,除了昏暗的燈光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沒有女人,也沒有鮮紅的連衣裙。
一夜安靜,再也沒有人來敲她們的門了,門裡面的女生們,都睡了一個很舒適,很甜美的夢。
天亮了,宿舍裡的女生陸陸續(xù)續(xù)地都起牀了,只有那個深夜衝門外高跟鞋女人大吼的女生沒有起來,跟她同宿舍的女生很是奇怪,掀開了她的被子。這下,那些女生愣住了,整張臉蒼白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睛直直地盯著了女生的牀鋪,一動不動。對於她們來說,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女生的牀鋪被掀開了,她靜靜地躺在牀鋪上,穿著一身鮮紅的連衣裙,她上身的皮已經被剝開了. 牀鋪被血液染的無比的鮮紅,血液流淌在她的全身,紅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更加地鮮豔了。
她睡著了,穿著一件經鮮血染過的紅色連衣裙睡著了。
讀者朋友們,如果我說我認識那個高跟鞋的女人,你會怎麼想?
如果我說我就是那個穿著紅衣服永久睡著了的女生,你又會怎麼想?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並沒有實際的意義。
你一定會說,這肯定是我從哪裡看來的故事,然後又轉手講述給了你們。
那麼你就當我是在講述一個不真實的故事好了。
時間還早,我想,你現(xiàn)在還不想睡覺。不如,我就再給你講幾個發(fā)生在這所大學裡的故事,打發(fā)打發(fā)你寂寞又空虛的時間。
其中有的故事,可能你已經在其他地方聽到過,或者看到過,不過沒關係,在這個無聊的夜晚,你就當打發(fā)時間好了。也許,我講故事的方式你更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