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 我 ！我！”

秦墨染焦急的等候醫生的回答。

“醫院血庫告急，你趕緊聯繫直系親屬來輸血！她是0型血。”

“不用找了，我就是！”

秦墨染著急忙慌的把袖子擼上去了。

醫院趕緊帶他過去輸血了。

輸血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抽搐了一下，讓他覺得疼。

他覺得自己這樣的疼根本不值得一題，而念如的疼就是比這個疼千倍萬倍，甚至…

他捂著嘴低頭流淚，一滴一滴往地上淌。

他輸完液急忙跑到手術室門口前後左右的等待，腳步一直沒有停下，他覺得自己的腳步停下就會讓手術慢那麼幾分鐘，成功率也降那麼一點。

“我的女兒啊！如兒！你在哪兒…”

遠處傳來幾聲哭泣聲。

原來是沈母和沈念如的閨蜜趙小璇，趙小璇扶著沈母，她似乎皺著眉，臉上又淚流過的痕跡，她是在來的路上就在哭泣。

趙小璇可是沈念如最好的朋友。

秦墨染聽見有喊念如的聲音過來，他悄然用手擦乾了眼淚，迎接沈念如的媽媽。

“秦墨染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

“我的女兒怎麼樣了！”

“如兒，如兒，你在哪兒呢？”

沈母看見秦墨染，直接跑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哽咽的追問他。

秦墨染的頭被沈母搖來搖去的擺動，像是一個植物人被人搖晃，沒有反應。

沈母搖了一會兒墨染，見他眼睛周圍泛紅溼潤，努力看天花板不讓淚流出來的痛苦。

也沒有再繼續了。

秦墨染見沈母停下了，立刻扶著她坐到走廊的板凳上。

對沈母哽咽小聲的說：“阿姨，對不起，念如她…出了車禍在手術…室搶…救…”

秦墨染低下了頭，他努力擠進去的眼淚又嘩嘩留下來了。

沈母跑到手術室門口探頭，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就靠在旁邊的牆上嚎啕大哭。

趙小璇忍住不哭，她覺得她這時候不能軟，因爲沈母需要她照顧。

她過去把沈母扶到板凳上，安慰著她，讓她坐著等。

念如她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阿姨，不要擔心了，小心身子。

過了半小時，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摘下口罩。

他們看到醫生出來，連忙跑過去問醫生。

“醫生，怎麼樣了！”

“我們可以進去看她嗎”

“醫生！”

“醫生！”

醫生閉著眼搖搖頭，嘆口氣。

“對不起，因爲病人送來的有些遲，失血過多，病人也被車撞的不輕，我們搶救失敗，請節哀！”

聽到這話的秦墨染崩潰的一屁股坐在了冰冰涼涼的地上，他咬著牙，雙手狠狠的捶著地。

在遠處牆角的樑心捂著嘴刺蝟似的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著，偶爾還能傳來一小聲抽泣。

秦墨染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顫抖的雙肩，無聲的散發著他的無助的悲傷。

沈母聽到“搶救失敗”差點要暈過去了，還是趙小璇急忙伸手抱住沈母，自己扭過頭悄無聲息的哭。

手術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沈念如的家屬可以去探望了，請節哀保重”

他們看到被白布蓋住了一動不動的念如，心裡又是一陣劇烈的痛。

秦墨染以前可沒有這麼無助過，可沒有這麼無能爲力，心更沒有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刺過。

沈母被趙小璇抱在懷裡，任由沈母嚎啕大哭在她的肩膀上捶打。

趙小璇聲淚俱下。

她身高相對女生來說還挺高的，她一頭短髮，簡約又霸氣，非常有男子漢氣概。

以前在學校她總是帶著沈念如行俠仗義，她的義務就是保護沈念如，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這一次，她沒保護好念如，她食言了。

趙小璇用手擦了擦沈母面臉的淚水，安慰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見沈母再沒有力氣哭了，只是小聲哽咽，趙小璇把阿姨扶到旁邊的凳子上，讓她先等自己一會兒。

沈母拍著自己的腿，淚流滿面，嘴裡念著女兒的名字。

趙小璇板著臉拉起旁邊在地上捂著嘴低聲哭泣的秦墨染，把他拽到了前臺拐角。

他懶懶散散，神志不清的站著，像極了喝醉了酒的人。

趙小璇伸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眼神犀利，隨後又指著他道：

“秦墨染，我真是看錯你了，不知道我怎麼瞎了眼了大學那會兒還幫念如追你！你現在連念如都保護不好，你還能幹什麼，太讓我失望了！”

趙小璇閉著眼嚥了一口氣，繼續怒斥他：“秦墨染，如果有下輩子，我定不會讓念如喜歡你！”

說完，她轉身走向沈母。

秦墨染狠狠的用手捶著牆。

“念如，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