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是說要去看看那個絕色美人嗎?怎麼在這裡轉(zhuǎn)彎回自家洞府了?”童世飛奇怪的問。在天炎跟班們一般稱自己跟隨的煉氣爲老爺,女煉氣士則喜歡稱其爲仙子。
“看什麼看,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愛美色啦?”喬莫年不高興的說。
童世飛暗自腹誹,你們煉氣士誰知道什麼時候轉(zhuǎn)性子?做性子不一樣的事就說爲了修行,按原性子行事說是保持本心。但嘴巴里卻說:“瞧我這腦子,剛纔就一心想著去看看那仙子到底美成什麼樣子,竟忘記老爺從來不近女色。真是該打。”
喬莫年這才放緩了語氣說:“你和苗雄是好朋友吧。”
童世飛小心的迴應(yīng)道:“我們關(guān)係確實不錯。有幾次老爺派我去辦點小事,他曾經(jīng)在旁幫忙。”
喬莫年嗯了一聲說:“他若是今年離開門派歸家,勸你一起走,你不要聽。”然後眼睛盯了他的跟班一眼。
童世飛本想問下爲什麼,卻被這一眼嚇得不敢說話。
喬莫年像是和跟班說話,又像是自語道:“明義兄啊,這麼多年過去,一顆丹藥的小事,你怎麼能記得,這不是一個修行者應(yīng)該有的心胸。”修行到煉氣這個層次,有些東西就很無奈,那就是記性好,沒有人提的時候可以不去想,但經(jīng)過段明義一提,喬莫年現(xiàn)在都想起來了,當年雷生的那顆丹藥他沒有交易成功後,段明義也曾經(jīng)有意用晶石或者用武器交換來著,可惜也沒有成功。那個時候雷生只修煉不到一年,晶石他用不著,武器他無法連通,還不如一個照路燈。事後童世飛曾經(jīng)向他說過,段明義曾經(jīng)背地裡怒罵過一次,顯然這顆丹藥當時對段明義有重大作用。
“老石,你怎麼來了?”雷生奇怪的問。
雷生三人聊天已經(jīng)進入了這些年來各自的一些經(jīng)歷,只見房間裡進來一個人,竟然是玉珠峰的築基石玉虎。
“朱峰主叫我來的,他聽說田櫻姑娘來了,想請他去玉珠峰,峰主想見一見田姑娘。”石玉虎說完,看到田櫻身上那通透的氣場,也有點詫異。
沒等雷生說話,田櫻馬上說:“是嗎,我想去見見朱前輩。”
雷生看著田櫻眼神有點複雜說:“那你去吧,我和魯難在這裡等著。”
魯難等兩人走後問:“你剛纔什麼眼神看田櫻,難道有什麼不妥?”
雷生苦笑搖頭:“難得一次露出表情,馬上就被你看出來了,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後眼力就是不一樣。”
魯難道:“難道你這二十年在天炎就天天繃著臭臉?你不是和我說過就算這麼做也沒有什麼用,以後要放鬆心態(tài),活得隨性嗎?”
雷生說:“話是這麼說,可那裡有這麼容易,身邊全是煉氣以上的厲害人,雖然不是對著我,但他們的心情變化時不時就會有一股莫名壓力施放,隨性?唉,說說而已。”
魯難點了點頭,是啊,煉氣後已經(jīng)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光憑氣息就已經(jīng)能對旁邊的普通人產(chǎn)生強大的影響。不過魯難還是追問:“剛纔是怎麼回事?”
雷生說:“田櫻的天賦也普通,靠著混毒手段成就煉氣,我?guī)煾甘侵赖模隙ㄊ窍肓私膺@法子,而田櫻肯定以爲憑我?guī)煾傅谋臼拢坏┲肋@法子肯定能在我身上覆制,所以她才急著去見他。”
魯難猛搖頭說:“好好的一條漢子啊,可惜了。”
雷生伸手指在他頭上用力敲了一下說:“過分了啊。”
魯難乾笑道:“最後一次,保證。”
玉珠峰上,田櫻急切的看著朱空相。只見朱空相深思良久後終於還是搖頭說:“各人體質(zhì)不同,你的體質(zhì)也非同一般,所以纔有此成就,只不過這條路前路艱難,就算是你也無法成爲一個築基。”
早已有預(yù)料的田櫻還是覺得失望,不過她因爲面見金丹而緊張的身子軟了下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築基,只是雷生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朱空相看到她失望的臉,沒有告訴他,其實雷生是可以成爲築基的,只是他不願意罷了。朱空相看著這個現(xiàn)在無比絕豔的女子說:“我告訴你一種丹方,你煉製好後每年服用一顆,可以掩蓋身上因爲混毒而發(fā)出的氣息。”
田櫻大喜,她明白朱空相說的氣息是什麼,這是一種讓所有煉氣士特別是男人無法抗拒的氣息,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讓身上散發(fā)出這股氣息,但她有什麼辦法?沒有想到朱空相竟然有丹藥解決。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只是晚輩不會煉丹。”大喜之餘田櫻又有點忐忑的說。
“沒事,我得到你的這毒靈體方法,對我也大有裨益,教會你煉製丹藥都是佔了你大便宜,還有以你的才情,學(xué)會一些煉丹術(shù)不難。你的手術(shù)應(yīng)該是雷生做的吧,以雷生的能力竟然還成功了,你也算是大福之人啊。”朱空相臉上帶著慈祥的笑,但這種笑容放在他那三十如許的面容上,有點不搭。
田櫻嘻嘻一樂說:“當年我和雷生爲了這個研究了十來天哩,好在總算是成功了。”
朱空相點了點頭然後傳音讓石玉虎進來,說:“田姑娘和我有緣,你這些日子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到山下找個地方教會她煉丹,還有這個丹方你也一併教會她煉製。”
石玉虎見朱空相說得鄭重,連忙答應(yīng)了。
朱空相這纔對田櫻說:“田姑娘就跟這位石築基去學(xué)習(xí)吧,我也要趕製一爐丹藥。”
田櫻絲毫沒有覺得怎麼不是朱空相教自己煉丹,她一個煉丹小白,能得到天炎派的專業(yè)築基丹師教導(dǎo),已經(jīng)是大喜過望。
常自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天炎仙子張燕的青睞,在張燕的陪同下游覽天炎內(nèi)門。但張燕那清冷孤傲的面容卻又讓他懷疑張燕的用意,既然邀請我同遊,爲什麼又如此高傲?只是不知爲什麼張燕越是清冷孤傲,常自在越是感到想親切,越是覺得和田櫻完全不一樣。到後來,看著張燕那高高在上的氣質(zhì),他慢慢產(chǎn)生了一股要跪的衝動,一股只要能得到這個冰山美人,讓他幹什麼都行的衝動。
張燕內(nèi)心也得到了滿足,她遠遠的看了田櫻一眼,再看其它天炎的男性煉氣沒出息的遠遠躲在一邊,呆呆的欣賞田櫻的一切,她就滿心的不忿,現(xiàn)在終於平衡了。特別是當常自在詳細的把田櫻是如何服用各種毒物煉功後,她更平衡了,原來是一個邪門修士,怪不得能勾引男人。
雷生沒有安排魯難在天炎的住處,因爲魯難有其它天炎煉氣士接去喝酒了。回到玉珠峰雷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要離開天炎需要經(jīng)過天炎安全部門的檢查,以前他離開天炎都是直接從玉珠峰上乘飛行獸飛出去,安全部門沒有資格檢查。這一次他是脫離門派,要從山門離開就不同了,乾坤袋都會被檢查,真氣丹只能帶不超過五顆,煉氣級的丹藥,他一個真氣士那是一顆也不能帶。他能帶的只有少量的真氣境用的療傷藥,解毒丹,辟穀丹,還有真氣境用的符。自從他要離開天炎的事被大部分人猜出來後,很多以前在交易中得到他好處的煉氣士送上了自己製作的一次性消耗符。這裡面最多的是攻擊類的符,用真氣激發(fā)可以打出真氣境後期到巔峰的一擊,這已經(jīng)相當恐怖。至於每張符戰(zhàn)力的高低和符的質(zhì)量,還有爲符充能的人不同有關(guān)。煉氣士們送他東西主要是覺得以前佔他便宜太大,這一次送上一點禮物算是兩不相欠,斷了因果。
雷生沒有打算再去朱空相那裡辭行,兩人的關(guān)係不冷不熱好多年,雷生已經(jīng)放棄了報復(fù)朱空相,他想通了,那只是一場意外,朱空相對待凡人相比其它修行者已經(jīng)算得上很好了,但這不等於雷生就能從此親近朱空相,他的離開一切手續(xù)玉珠峰上的煉氣士黃超已經(jīng)辦好,他想什麼時候走都行。
乾坤袋繼續(xù)藏在內(nèi)衣特製的口袋中,一個巨大的雙肩揹包塞得滿滿的,裡面全是十幾年來收集的各種奇巧道具,比如吹氣就能讓他乘坐的小船,還有上次用過的逃生索,可以大小變化的帳篷等。雷生摸了摸當年魯難送他的那把刀,雖然回到天炎張三平又送來一把更上品的刀,但雷生依然喜歡用它。
雷生等了兩天沒有等到田櫻再次露面,而魯難已經(jīng)開始催了,正在深思是不是要等田櫻露面後才走,只聽得玉珠峰上傳來清越的聲音:“朱空相,趕快帶上各種救治物品上天炎峰,準備搶救門派傷員。”雷生暗想這是哪位大人物出事了?
雷生不知道的是同樣的聲音在幾個地方也同時響起,被召喚的人都是天炎的金丹煉丹師,還有兩個醫(yī)術(shù)特別高明的築基修士。
多寶道場終於關(guān)閉了,數(shù)萬人被道場從通道中擠送了出來。這幾萬修士眼前同時一亮,然後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進入道場時的寬大山谷空中,上下左右全是人,互相之間最多不過十米,一時間人人自危,個個拔出了武器定要空中不敢動。只要有一個人忙亂中動手,說不定就是一場數(shù)萬修士的亂戰(zhàn)。
“所有出場的人,全不可以動,離地面最近的先行降下回歸門派,然後依次降落。”一個威嚴聲音傳遍數(shù)十里,這聲音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壓,空中的修士都感覺到了金丹的壓力,於是都乖乖地照辦。
陸全發(fā)現(xiàn)自己降落的地方很空曠,周圍二百米都沒有人,數(shù)萬人數(shù)萬道目光都看向他,隨著出場的修士速度傳播,等在場外的十來萬修士也知道了這個道場中的第一狠人,於是看向他的目光迅速增加著。此時的陸全就算心境再好,也不由得升起了沖天的自豪。
於勝聽完剛剛從道場裡出來的新晉築基華鋒彙報,一張臉變得鐵青,拿著有天炎特別標記的乾坤袋手掌慢慢變成了拳頭。
華鋒看著於勝的手心中有點惴惴,他不知道這麼做對還是不對,陸光照找到他並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後,他一開始自然是不相信而且對陸光照很是鄙夷,但陸光照拿出那個乾坤袋後,他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難道這個世界真有人能夠掙脫天道誓言的束縛?這個事太大,華鋒是不敢不報的,但他有選擇,回到天炎再彙報和在這裡就彙報,兩者擇一。只是當他有了一絲疑惑後,壓力就越來越大,最後不到半天時間就受不了了,特別是他暗中調(diào)查後發(fā)現(xiàn)當時和乾坤袋主人在一起的人至少在十個,他們都同時消失了,華鋒更是不安,於是終於來見了於勝。
於勝的目光躍過人羣看向十多裡外雲(yún)霄門弟子的聚集地,那裡有一個俊秀出塵,依然少年面容的煉氣士。於勝的目光慢慢聚焦如針,這個外表一塵不染的少年竟然內(nèi)心如此惡毒,對待同門也能下手殺害,只是他如何逃脫了誓言的懲罰?難道他成魔了,藍星一直是沒有魔這個概念的,這個概念是炎星通道打開後,炎星出來的修士帶出來的概念,炎星的那些修士帶來了不少古怪的概念,比如神獸,比如魔修佛修,什麼聖教等奇奇怪怪的東西。藍星的修士對這些古怪的概念是不相信的,因爲炎星出來的修士實力太弱了,這些炎星出來的修士最後都被迫接受了藍星的修煉體系,只不過隨著炎星修士有部分變強,從此後藍星上增加了一些炎星的說法,比如現(xiàn)在就有了以龍鳳爲姓的藍星人。今天於勝有點相信炎星那些修士說的話,修行一道中真的有什麼兇殘魔道,要不是成魔,陸全怎麼能做到這一切?
天炎金丹王寅是這一次來的第三金丹,而金丹宋輝在飛船上坐鎮(zhèn),王寅結(jié)束了周圍警戒的任務(wù),回來一邊安排弟子集合,一邊分出一些心神關(guān)注著於勝這邊,兩個金丹相隔不遠,於勝和華鋒說的話他能聽得到,至於於勝會用什麼方式處理這件事,他不打算干涉。在天炎誰都知道於勝是挺王思莉的死硬派,一開始王思莉受傷時於勝曾經(jīng)去看過傷,當時他是很輕視王思莉的,還說過此人已廢的言論,但當王思莉從傷勢中奇蹟一般復(fù)甦,並且修行勇猛精進後,於勝就開始挺王貶陸。於勝還不止一次的提出放棄陸全的建議,今天他會怎樣對付陸全呢?王寅只是打算靜觀,大家都是金丹,他沒有理由爲了小事出言違了於勝的意。
“你去把陸全叫過來。”於勝冷冷道。他身邊的華鋒和另一個煉氣士因爲於勝並沒有用眼神看向他們?nèi)魏我粋€,所以不知所措,兩人面面相看了一下都沒有動。
於勝不耐煩的眼神撲向了華鋒說:“當然是你去。”於勝心中暗惱,這個華鋒沒腦子,事情是你引出來的,不是你去還能是誰?
華鋒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應(yīng)該回到天炎後再提這事?陸全在道場裡的威勢他沒有當面見過,但聽得太多了,那是一人力壓整個道場裡包括築基在內(nèi)所有人的存在。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還有可能連天道誓言都不在乎,自己去找他,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剛剛纔成爲築基的他幸福時間就太短了。華鋒是一個二百來歲的老煉氣士,他也曾經(jīng)是一代天驕般人物,因爲天炎的各種功法對修行者幾乎完全開放,他貪心之下不聽其它人勸告,同時修煉了七種功法七十二種武技,然後整個人的修煉就亂了。不過如今總算是厚積薄發(fā),這一次一舉築基,也全靠是在道場中,裡面的靈氣裡面的道意幫助太大,要不然光築基後的恢復(fù)至少就得兩三年。
陸全看著幾處傷口剛剛收口,傷口邊的滲血還未乾的馬高,嗯了一聲說:“走吧先回雲(yún)霄的船上再說。”
馬高對陸全的態(tài)度早已習(xí)慣,於是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他這一身傷是自己找來的,被道場傳出外界來到了一偏遠山谷,一開始就有人偷襲,那人和他打了個多時辰,見佔不了便宜跑了,大家都有飛劍,馬高也追不上。才過了一會,看到一個五境十四竅穴白漠宮弟子,馬高突發(fā)奇想,白漠宮也是超級大派,他們的弟子和其它小門小派的弟子實力可不一樣。於是馬高假裝要搶奪這個白漠弟子的東西,這個白漠派煉氣士剛剛奪了東西出道場,正是意氣風發(fā)自然是慨然應(yīng)戰(zhàn)。結(jié)果就是馬高和那人打了整整差不多一天,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不在道場內(nèi),沒有禁空壓制,所以一場大戰(zhàn)纔是真正的搏殺。馬高和那人在空中大戰(zhàn),一開始在空中突然的高高低低讓他有點懵,一下就被狠狠傷了兩下,但很快的馬高就掌握了技巧,讓那個白漠宮弟子深深的驚了一下,一直戰(zhàn)到傳來道場結(jié)束異動,那個白漠宮煉氣士才乘機逃走,逃走時已經(jīng)和馬高一樣一身是傷,而且傷得重得多。
陸全和馬高走到已經(jīng)等著的飛船下,正要飛身向上進入飛船,只聽有人在身後說:“陸全,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