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還在如火似荼的進行著,臺下熱鬧非凡,而天九這邊卻安靜無比,只有二人說話聲音絮絮傳出。
“大師兄····莫非你也是通過這個?”
天九是懷疑夜雲當初也是用過道院比試而一躍成爲道子的,但夜雲卻搖搖頭。
“不是,我是一座山一座山的單挑,直到把所有長老打敗才成爲道子的。”
夜雲用一副純良笑顏輕輕說罷,天九差點一口水碰了出來。
他倒是沒敢懷疑,能成爲掌管整個道院的道子,何況是身份如此特殊的道子,沒有這點實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倒是沒想到,夜雲師兄這麼好戰呢···”
夜雲撓了撓耳邊碎髮:“其實若非師尊開口,我也不會做出此等忤逆長輩之事,只是師尊他老人家堅持如此,還用我心愛之人做威脅,我纔不得以動手。”
“心愛之人?原來師兄已有道侶了嗎?”
天九下意識就問出了口,他只是單純有些好奇,夜雲看上去一直形隻影單,又存在感極低,沒成想竟有道侶陪伴,倒有些羨煞他人了。
夜雲並未在意天九的心直口快,他笑了笑:
“單相思罷了。那人一直隱匿於雲霄之後,雖美得不可方物,卻總不易令人相見。她與我身份懸殊,我只敢遠遠瞧上一眼,卻始終不敢上前伴她左右。”
身份懸殊?莫非是哪家大仙深藏的閨女不成?但哪有誰家閨女是居住在九霄之後的?又不是嫦娥。
就算有那個實力,但如今形勢嚴峻,魔剎瑩初在外掃蕩,誰還敢把自己閨女放在天上養著?
“也就只有魔剎瑩初那個女人自己了。”
天九腦海中浮現出瑩初的臉龐,心裡五味雜陳,竟不知道自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誰知夜雲聽到那個名字,竟然美眸瞪大,似乎有些驚奇:“你怎知我說的就是她?”
天九纔是愣了好久,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一時間停頓了下來,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你?我···”天九張了張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腦內混亂到無法組織清楚語言了。
要真是瑩初,天九反倒明白那句身份懸殊的意味了。
“小師弟,這件事你知道即可,切勿向外宣揚。”夜雲眼神變了變,竟是無比的嚴肅,全然沒了之前的柔和,“這件事涉及到的人不僅僅只是我,還有整個萬宗道院。”
“若萬宗道子貪戀魔主一事走漏了出去,我死也就罷了,還會連累整個萬宗道院一起被打上魔道的標籤!所以師弟,一定要保守秘密。”
天九有些迷惘:“既然此事如此機密,師兄何必告訴我?”
夜雲注視著天九,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小師弟,你我同族,我已當你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族弟,我不忍欺瞞你,因此才告訴你,希望你也能如此信任我。”
說罷,夜雲便與他告別,說是有事要辦。
天九愣在原處,倒是有點緩不過來。
夜雲待他好,是真情流露不假,也是誠心之至,天九看在眼裡,感激萬分。
但夜雲卻是因爲同族的關係纔會如此,並且他還愛上了本該是天九妻子的瑩初,天九就有些五味雜陳,不知該對夜雲持有一種怎樣的情感纔好了。
天九眼看夜雲走遠,又轉頭透過落地窗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藍天,嘆了一口氣。
“我真是不知我該如何看待你。”
他似乎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問雲霄之後的某一個人。
天九將此事放在一旁,回頭瞧了一眼拍賣會,他實在沒興致,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珍瓏閣。
正當天九離開珍瓏閣的那一刻,珍瓏閣樓上有一處隱蔽透明的房間中,有一人將窗簾拉上,回到座位上,背靠沙發,翹起了腿,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臉。
而他的對面有一名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的男子,男子眉宇之間俊朗無比,卻總有些冷漠與無情。
忘青天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眼前這位總是優雅笑著的小子:
“我已經問了你很多次,那個狐九究竟是誰,你到現在也沒告訴我答案,莫非你是在愚弄我?”
月如魔美貌的臉龐輕笑,他舉起一杯紅色靈液,嚐了一口,接著慢悠悠說道:
“你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毛根朋友了,我怎會愚弄你呢?”
“我只是問身份,沒讓你動用你月氏集團的力量,何況憑藉你這少主的身份,這點情報應該很容易得到的吧?”
月如魔見他軟硬不吃,也是有些無語,便無奈笑道:
“天天呀,不是我不想查,而是根本查不到嘛。”
忘青天聽到月如魔對他的暱稱,冷峻的臉也差點忍不住崩盤,他有些噁心,皺眉間從桌下踹了他一腳:“說重點。”
月如魔似乎真的瞭解忘青天太多,早知道忘青天不耐煩的時候會動手,便提前將腳擡了起來,讓他踢了個落空。
他嘿嘿一笑:“狐九的身份明面上似乎就只是獸族至尊獸的一名族子,但是其中似乎還有不少隱藏的秘密。”
忘青天認真聽著,月如魔也難得嚴肅了起來,臉上沒有了那令人捉摸不定的優雅笑容:
“如你所說,以我的身份,要調查此人身份倒也不難,怪就怪在此人的身份就只有明面上的這一層,其餘任何資料都不曾有過,簡直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他左右看了看,雖說這裡周圍肯定是不會有人靠近的,但他還是警惕的檢查了一遍才停下繼續說道,
“我也曾問過我祖母,可是祖母卻在聽到狐九名字之後大發雷霆,並且禁止我調查狐九的一切相關事宜!你也知道我這人,好奇心太重,所以我就花了點小錢,從祖母身邊的兩名侍女小姐姐那裡套了點消息出來。”
“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具體是什麼,侍女姐姐並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這狐九大有來頭,甚至與這片天有些深切的聯繫。”
忘青天聽罷,眉頭深鎖,沉默不語。
月如魔早習慣他如此了,一般他露出這副表情,肯定就是在想一些重大的事情了。
月如魔後靠沙發,又放鬆了起來,臉上掛著笑:“天天,我知道你們天主侍從一族責任重大,雖說你們對天主忠心耿耿,可也不至於忠心到懷疑天主沒死而致力於尋找天主轉世的程度上嘛?何況最後擔任天主守將這一職位的也不一定是你,你何必這麼執著呢?”
誰知忘青天卻沉默了下來,月如魔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
“啊,我不是想說你打不過那個支脈忘水紋,成爲不了少主,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那麼·····”
“行了。”
忘青天打斷月如魔的解釋,月如魔頓時不敢說話了,下意識盯著忘青天察言觀色。
“保護天主,是我們一族一生的神聖職責!並非只是爲了爭奪少主身份。”
“是是是····”
月如魔連忙附和,心裡接著嘀咕了一句:
真是條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