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母親發怒

你個死女娃，領回來一個老頭幹嘛！你是要氣死你爹和我是吧，咱們家可沒有多一個人的糧食，這死老頭要是死家裡咋辦，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賠錢貨......媽媽還在無休止的責罵，林苗苗幾次想張開嘴都忍住了，她知道自己如果辯解的話就會換回更厲害的辱罵甚至責打。她是知道後果的，但她無法昧著良心看著老者凍死在山坳中。

娘！你能不能小聲點，我這在看書本呢。哥哥的聲音自隔壁傳來。

娘知道啦，峰兒你好好讀書吧，我家峰兒此次定能高中。林苗苗看著母親剛剛還濃雲密佈的臉上突然就開出了一朵花。心裡酸澀但又不敢說什麼，眼裡已盈滿了淚水。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我懶得理你，我還有我的事呢，這老頭既是你撿回來的，他的飯就從你的伙食里扣。

你起開，我去看看他死沒死，死了就趕緊給他扔出去。說完一把推開林苗苗衝近了老者身邊，只見老者鬚髮皆白，但面容依舊年輕，渾身只穿著了一身素白色的單衣，但是林母卻注意到了，那隻流光溢彩的簪子，心裡起了貪念，伸出手拔了下來揣進了衣袖裡，此時林母的心情好了起來，穿上外衣離開了家，臨走時還不忘瞪了門口乖乖站著狀如鵪鶉的女兒一眼。

看著林母的身影漸行漸遠，林苗苗心裡如臨大赦，趕緊走進屋內，伸手用燒火棍把正在燒的炭撥旺，轉身去看地上草蓆上的老者，許是屋內較暖，老人的面容逐漸紅潤起來了，嘴脣也不復之前蒼白了，林苗苗這才放心下來。拜託，她可不想老人死在她家，這樣可惹了大麻煩。屋裡暖洋洋的，炭火烤的人心情也變得舒暢了起來，林苗苗心情漸好，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找到面袋子，分出黑麪白麪，和好面準備蒸饅頭，趁著發麪的功夫，又開始準備弄菜。哎，又是土豆，土豆吃的人都快成土豆了，這個冬天不是土豆就是白菜，父親打回來的兔子大半都進了哥哥的肚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吃點好吃的啊....

不多久，母親和父親陸續回來了，母親同剛纔完全不同，心情相當不錯，哼著小曲，唱著小歌，還拎回來了一隻香噴噴的燒雞，父親由於大學的原因也沒能拿回什麼獵物，母親一進門就招呼著吃飯，看著桌子上的烤的金黃髮亮散著香味的燒雞，林苗苗的淚水忍不住從嘴邊流下，太太太香了，等著一家人坐定開始吃飯，林苗苗吧饅頭掰成小塊和著菜湯和熱水走到老人身邊爲他吃下，咬緊牙關的人自是不好喂，林苗苗費了半天勁好歹是讓老人進了一點，能吃就能活下去，老人的面色已比先前好太多了，林苗苗覺得老人很快就會甦醒了。

日子不好過呢，也得過下去不是嗎，林苗苗看著碗裡的一塊雞肉幸福的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