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廟最鼎盛時頂多也就是能接觸幾部咒符。再說這位師公白豪,白泊然,出於一沒落仙族,家中靠著大半部古訣——天魁步舞。
數百年來也曾出過幾位仙者,不過都未入高位,且都在當年的龍鳳兩族爭鬥時,係數戰死,所以分封之時,也未得到何種名分。
直到這位白豪白泊然出事,當年不過發冠之年,可謂少年英雄,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已成丹果。更是憑著先天靈智,補全了劍訣,位入太仙。
當真了不起,如今的他需要一個契機,來博取一個功名。
便憑藉太仙的身份入得皇城向當時公主如今的女皇沐誠,上書請命。
公主愛才,當即贈下自己佩扇——玉虛乾坤。
這白豪,奉旨滅孽龍。
而這條孽龍更是憑藉吸食真龍的血氣,吞食龍王的犬牙。擁有天仙之體,卻不曾修得仙法,古訣。
至於這白豪如何追尋這條孽龍我等不知詳細,只是最後有知情者言,當日在龍含山下,白豪一扇將孽龍連同龍含山掃去大半,攜著龍王之齒回皇城覆命,因其功大,又有身世,公主破格,封白豪爲堂主,予他,凰族紫薇象法之中的御風,鑄雷二術,賜號“璧山”。
“雷霆者,乃陰陽之樞機,號令萬物之根本。故無有雷霆,則無以宰御三界。”公主對他寄予厚望!
再說茶館。這位白豪,白泊然開了口,
“夏兒啊,你必是不知這位王爵。這三天的陳霧,想你是要輸給我了。“
“即便師公未贏,這陳霧也是夏兒應盡的,不過這名號還請師公明示,師公快請坐。“說著就把座位讓將出來。一邊招呼小二:“來壺陳霧。”小二很識趣的又搬了過來一張椅子。
這白豪也不急著說,等那陳霧上了桌,先給他的這位徒孫“夏兒”倒了一杯。那老者剛要開口推辭,被白豪擡手製止。
夏兒很是恭敬的接過。
“想必師傅也是來參加這次大會吧?!”
“不,,,,不,我是去赴一個約定。”我自己許諾的,雖然無勝於有。
一邊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微含雙目,這就喝下了第一口,這茶入口開來,便如霧氣一般散開,馨香透人心脾。
長出一口濁氣
“陳雪化蘭入夢千,縈舌散霧拂心厭。
新茶舊趣好不似,一淌星河無月天。
“好茶啊,好茶,我只在當年回城覆命時喝過一次!此後便不能忘卻,太久不來,還換了名字要不是此處就挨著玄武門,差點就找不到了。”語畢,睜開了他的雙眼,清澈明亮,凝神透人,如未入世的孩童又似百年智叟一般。
又開了口談及城門下的二位:“這二位王爵,所著的山海暗紋我有聽一位玄仙說過,他們爲紅塵界人士,稱二字——汐汕是也,其君品行可稱帝,亦能爲皇“
樓下傳來跑堂小二的聲音,:“二位王爺樓上雅間請!啊~。梅林相贈千雪一壺,快點了啦~。”
白豪朗聲一笑:“那二位這不正上來了,夏兒你可上前去問問。”
那老者似乎意識到了,站起身來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磕磕巴巴:“師尊,這個,這有些不合禮數吧?”
白豪又是一輕笑:“夏兒打小聰慧,即知不合禮數,又爲何以你爲首,在此等天地神傷的時節,聚市井閒人以諸位大人打趣,博樂?”
那老者恭恭敬敬,彎著腰低著頭,雙手作揖,:“是夏兒淺薄,在市井巷間深久,得意忘形而不自知,今後定以此爲戒,還望師公息怒。”
“也不怪你,你乃俗家修行。只是此後這種不合禮數的遊戲少做爲好!”語罷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老者。下了樓臺,與那二位打了個照面,站定身形,尊稱一聲“大人”。
那二位也站定身形,會以一禮,年長者道聲:“討擾。”
那白豪低頭一直站到那二位入了雅間,立了少許,像是猶豫,轉身離去。
留下那老者獨自思索神傷,而茶館裡的衆人依舊叫囂吵鬧。
再說那汐汕二位王爵,剛入皇城,因爲距這“平雲安天”大會開宴的時候尚早,便來到玄武門外,一來隨便吃點東西,看看風土人情,二來呢來此處尋一位故人,見著門匾牌樓不對,準備先吃飯,順便打聽一下。
穿過不長的廊道。
入得屋來,二人先是吃了一驚,便是爲君做主的二人都不曾見過如此好物。
殊不知人在畫中,還是遊於天境。
真當得“梅林二字”不算太大的室內,因穹頂直透進來的日光,襯得十分明亮,暖沁,且不刺人,兩步叢蘭,三尺灼梅,白墨紅紫粉五色,環抱著一汪秀池,秀池中央鑄有六柱琉璃茶亭,上掛風鈴,下流曲水,以白石與外相通。
可以見出主人是下了大功夫的,將其建在室內,四季常開的豔梅更不知費了多少力氣金錢與年歲,不過瞧那模樣似是久不曾修剪,自然天成與拘束人爲並存,顯的倒有些不倫不類了。
那位長者自顧走至梅前開口:“這梅樹,似久未打理啊。”
小二也不瞞著,陪著笑:“確實,以前我們也打理過,卻惹的主人不悅,嫌我們打理不好,自那以後也就不敢了,今年好一陣子了,主人也未曾來過,我們也不敢修剪,這雅間一般也不開,便任由它胡亂長去。”
會以輕笑,長者也就不再言語。
年少的那位開了口:“店家,您這邊的招牌,給我們隨便來幾樣便好。”一邊說著一邊遞給小二兩片金葉子。
“我們也是許久不曾到過皇城,這是酒錢,順便呢,向您請教幾件事。“
“啊!大人您隨便問,我這邊知無不言。”小二倒也乾脆。
禮貌一笑。
“其一這家茶樓,以前是不是叫浮月齋?爲什麼如今改成燈心館了?“
“奧!您說這個啊,這個啊我也不大清楚,我家主人前一陣子也不知爲什麼,就把牌匾全換了,不過您放心,在這的還是我們,咱這的飯食還是以前的味道。“小二十分得意,搖著頭,蝦著腰。
“這其二,你家主人可是姓周啊?“
“是啊,我家主人姓周,周崇寧,洪辰仙,這偌大京城無人不知啊。“小二開始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那便好,這最後嘛,我十分好奇,便是這“千雪凝霧應塵趣,萬古浮雲隱明燈”出自誰手,其間何意?”年少之人帶著笑意。
“這個當然是我家主人寫的,意思嘛,我也沒問過,我還是不知道。”小二扣扣頭。
此刻那老者開了口,“昊兒,算了,夥計,還請向你家主人通稟一聲,就說紅塵天故人求見。”語罷又拿出一摞金葉子遞給了小二。
小二急忙擺手:“不用不用,幫您這忙是我的福氣,不過我家主人向來不愛見客,來不來我可不敢說。”
“您辛苦,這是我們應該的,按我們說的告訴你家主人便可。“這位昊兒,將金葉子放入小二的口袋。
小二騰騰騰跑了下去,跑出城裡,去尋不過百米處的聞梅崖。
時候不大,舊時的浮月齋今日的燈心館,那許久不曾露面的主人,周崇寧緩緩的走上樓梯,那跑堂的小二在前面引路,店裡的夥計,賬房,管事紛紛過來獻殷勤打招呼。
而這周掌櫃,面色很是平靜,點頭算是見過。問這跑堂“在何處?”
“在“梅林”吶。”
“你且去忙。“
轉身就要進雅間。
手才伸出一半還沒碰到門把手,這周崇寧的眼淚便是先掉了下來,擡手裝作是捋起耳邊的髮絲。拿左手白直如削蔥的中指點了點那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