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殿內(nèi),刕無邪倚靠在高坐上,擡眸看著下方的人聲音淡淡道,“爲(wèi)何回來?
主子,屬下看到東方閻沫了,她沒有死。隱魑的語氣有些激動。
本殿知道。
看著上方滿頭白髮,神情淡漠的男子,隱魑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錯過了什麼事。
主子,需要屬下傳消息給隱魅他們嗎?
垂眸深思了片刻,之後刕無邪纔開口,“叫他們回來吧,以後你們四個就守好暗殿,不論發(fā)生何事,無令,不得離開。
是——
應(yīng)了一聲後,隱魑的身影便消失了。
望著空蕩蕩的大殿,刕無邪眼底神色莫名,此時的他渾身都散發(fā)著孤寂氣息,令人感到壓抑異常。
你爲(wèi)何…還不來?只聽一道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之後整個暗殿就又恢復(fù)了沉寂。
豎日——
雲(yún)層中,閻沫站在虛空中看向下方。
血冥魔龍趴在她的頭頂懶洋洋的開口,“女人,你真的決定了?
嗯。閻沫面無表情的應(yīng)了聲。
如此大的殺孽,對你將來並沒有好處。血冥魔龍?zhí)嵝阉?
我不在乎。
好吧!血冥魔龍不開口了,反正它都已經(jīng)打算好了,大不了就把這個死女人拐回修羅魔界,到時候就算是天大的殺孽加身,也撼動不了她分毫,畢竟,修羅魔界本身就是血腥與殺戮的源頭。
望著下方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結(jié)界,東方閻沫眼底冷意乍現(xiàn),他以爲(wèi)弄個結(jié)界護(hù)著,自己就動不了七殺殿?
想到這兒,閻沫直接降落到了下方的結(jié)界上。
嗡~
暗殿內(nèi),刕無邪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起身擡眸望向上方,哪怕什麼都看不到,但他知道,那個女人來了。
片刻後,刕無邪勾了勾脣角,竟然又躺了回去,因爲(wèi)他知道,到最後那個女人定會再來這裡。
腳踏在結(jié)界上,望著下方七殺殿內(nèi)的衆(zhòng)人,閻沫直接出手了,天罡境界的實(shí)力瞬間爆發(fā)了出來。
一掌轟下,結(jié)界碎裂,那磅礴的元?dú)猓瑵M含殺機(jī)的衝向了下方的人羣。
啊——
救…
啊啊啊……
只聽?wèi)K叫聲接連傳來,有些人更是連叫都沒來得及,就被轟成了渣渣。
血霧瀰漫,肉沫橫飛,眨眼間不到,七殺殿就變成了一個充滿血腥的煉獄。
一襲紅衣的閻沫如同殺神魔鬼一般遊蕩在七殺殿各處,她沒有放過一個會喘氣的,哪怕是很小的一個獸人娃娃。
上空,血冥魔龍眼含趣味的看著閻沫,這女人可真是心黑手狠,不過,它怎麼就這麼滿意呢,不愧是要去修羅魔界的人,這身殺伐氣還真是一點(diǎn)也不輸於當(dāng)年的它。
沒過多久,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便徹底結(jié)束了,閻沫看了眼自己衣袖上沾染的血污,擡腳便向暗殿走去。
看著多年前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那處地方,閻沫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門口處,看著逐漸向自己走來的人,隱魑咬牙便攔了上去。
閻沫腳步微頓,冷眼看著他,“你也想死?
砰——
只見隱魑直接跪了下去,以頭磕地,語氣誠懇的說,“東方小姐,我家主子當(dāng)初也是迫不得已,求你……
一道流光閃過,隱魑的話還沒說完,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這時,咯吱一聲,只見暗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見狀,閻沫直接擡腳從隱魑的身上踩了過去,若不是知道這個傢伙保護(hù)了閻逸好幾年,她早就該捏碎他的脖子了。
咣噹——
剛走進(jìn)暗殿,身後的大門就無風(fēng)自動的被關(guān)上了,幽暗漆黑的大殿內(nèi),閻沫站在原地沒有動。
片刻後,一個溫?zé)岬纳碥|便向她靠了過來。
然而,閻沫卻直接擡手就是一掌轟了過去。
砰——
咣噹一聲,某人直接撞碎了身後不遠(yuǎn)處的的椅子。
隨手掏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閻沫也看見了還站在不遠(yuǎn)處的男人。
擡手抹去了嘴角溢出的血跡,刕無邪笑著開口,“我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閻沫冷眼看著他,卻並未言語。
刕無邪神情複雜的看著閻沫,“殺了那麼多人,可有心情好些?
與你無關(guān)。話落,閻沫直接動手了,她身影一閃,下一秒便出現(xiàn)在了刕無邪身前,同時一根極細(xì)的金針也對準(zhǔn)了他的咽喉處。
只要閻沫稍稍一用力,眼前這個男人便會頃刻間丟掉性命。
刕無邪望著閻沫的眼睛,輕笑著開口,“動手吧,能死在你手裡,我很樂意。
雖然他捨不得這個女人,特別是還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兒子後,更是不甘心就此死去,但是,想讓他死的人是眼前這個女人啊!如今的刕無邪只想事事都依著她,哪怕是這條命,只要她想要,刕無邪也願意給。
這個男人…是真的該死,可是…爲(wèi)什麼自己的手卻前進(jìn)不了半分,明明只要再往前一點(diǎn)點(diǎn),他就會死了,只要一點(diǎn)點(diǎn)。閻沫這麼想著,可她握著金針的手卻開始抖了起來,針頭遲遲沒有刺進(jìn)刕無邪的喉嚨。
見此一幕,刕無邪心下微顫,隨即他直接握住了閻沫的手,動作快速的底下頭去。
你敢……
只見閻沫直接揮手一掌將他拍暈,同時還將兩枚金針射入他雙肩的琵琶骨,以此來阻斷他體內(nèi)的元?dú)狻?
不知所謂——
話落,閻沫直接冷哼著拎起他的衣領(lǐng),就轉(zhuǎn)身把他給拖了出去。
而對於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下手殺了他這件事,閻沫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她得把這個男人帶回去,當(dāng)著大家的面好好虐待才行,畢竟“死”也太便宜他了,只有生不如死的活著,纔是對人最大的折磨。
無視門外還昏迷著的隱魑,閻沫像扔沙包似的就把刕無邪給甩上了天。
空中,血冥魔龍很配合的變大了身軀,接住了某男。
走,回東翰城——
等隱魅他們從其它三城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只剩下完整暗殿的七殺殿,而其它地方全都成了廢墟,殿內(nèi)除了他們四個,連個鳥都沒有。
隱魅:“發(fā)生了什麼?”
隱魍:“主子呢?”
隱魎:“這也太驚悚了。”
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的隱魑,看著眼前的三個兄弟,儘管心裡已經(jīng)愁的發(fā)苦,但依舊面無表情的開口,“守好暗殿,等待主子命令。”
儘管不明所以,但隱魅三人還是一同應(yīng)了聲,“是”。
血冥魔龍的速度極快,不久後閻沫就回到了東翰城。
遠(yuǎn)遠(yuǎn)的,閻小安就看到自家孃親手裡拖著一個人,他轉(zhuǎn)頭看向閻逸,“舅舅,孃親抓的是誰?
閻逸微微瞇眼,當(dāng)看清自家老姐手裡拖著的是誰後,“嘴角立刻便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同時他還開口回答閻小安,“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小安,舅舅還有一個寶庫,你要不要去看看?說著,閻逸立馬便掏出一份圖紙遞給自家外甥。
接過那張紙,閻小安低頭看了下,緊接著便眨巴著眼睛問,“舅舅是想讓我去尋寶嗎?
小安真聰明。閻逸拍了拍閻小安的頭頂,“去吧,若是你能尋到那個寶庫,裡面的東西就都是你的了。
轉(zhuǎn)頭看了眼逐漸走近的孃親,再想到那些亮晶晶的寶貝,閻小安果斷咧著嘴,笑呵呵的衝閻沫揮手喊道,“孃親,安安要去尋寶啦。話落,小小的他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見此,閻逸立馬迎上閻沫,“姐,你是怎麼抓到他的?
閻沫隨手把刕無邪往地上一甩,之後對閻逸說,“七殺殿已經(jīng)被我滅了,現(xiàn)如今就只剩下這個狗男人了,我想了一下,不能讓他死的太容易,慢慢折磨纔是最好的。
看著語氣沒有絲毫起伏,臉上表情也沒有一點(diǎn)波瀾的閻沫,閻逸挑了挑眉,“姐,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了?
嗯。閻沫點(diǎn)了下頭,“你去傳信給那三個傢伙,若是想一起收拾刕無邪,就趕緊的來東翰城。
話落,閻沫轉(zhuǎn)身就要走。
見狀,閻逸急忙開口,“姐,你去哪兒?
閻沫回頭面無表情的瞅著他,說,“累了,困。
呃——
閻逸抽了抽嘴角,好吧,畢竟自己這個姐姐是真的幹了件大事,只憑一個人就把禍亂了傲月大陸多年的七殺殿給滅了,真是辛苦了。
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處的紅色身影,閻逸這才把目光放在腳邊的地上,“刕無邪,你終於落在我手裡了,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與姐姐分開這麼多年。
啪啪啪……
那是鞭子摔打在身上的聲音,刕無邪睜開眼睛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吊了起來,看著手拿鞭子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刕無邪輕輕勾脣,他很意外,自己竟然還活著?
啪啪——
又是兩鞭子下去,閻逸甩著手裡的鞭子問,語氣陰冷的問眼前這個男人,“刕無邪,感覺怎麼樣?
還可以。刕無邪勾脣,嗓音清冷,面容無懼的看著面前的閻逸。
儘管此時的他狼狽不堪,但那周身清冷淡漠的氣勢,卻令閻逸恨的牙根都癢癢。
刕無邪,我會好好招待你的。閻逸冷哼著開口。
啪啪…啪啪啪……
幽暗的獄牢裡,鞭子聲一直都在持續(xù),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直到半月後,南宮籬落,西門震天和北堂雲(yún)霄才相繼來到東翰城。
城主府內(nèi)——
當(dāng)年一起相互扶持的五人又再次聚在了一起,不過這次,閻逸的肩膀上卻多了一個小小的人兒。
看著那張與某人酷似的小臉。
南宮籬落沉默了。
西門震天瞪大了眼睛,嘴裡卻說不出一句話。
北堂雲(yún)霄眉頭微皺,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心疼。也不知是對閻沫,還是眼前這個孩子。
閻逸把閻小安抱在懷裡,揉捏他的腦袋對其他三人道,“介紹一下,我外甥,東方安。
姓…東方?西門震天率先驚訝出聲。
當(dāng)然。閻逸揚(yáng)了揚(yáng)頭說,“這是我東方家的血脈,當(dāng)然要姓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