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長白山上的霧谷,是名滿江湖的天下第一奇谷。據說,霧谷是從唐宋以來便出現在江湖上的。谷中住的都是些武林高手,尤以谷主之下的五名堂主,最負盛名。霧谷對外的交流,只有一樣──商業貿易。霧谷的人,不問江湖中事,只施俠義之援。故霧谷又被黎民百姓稱爲──天下第一義谷。
一大清早,霧谷裡便傳出了一陣響徹雲霄的聲音,打斷了早晨的寧靜。“莫…羽…霓……”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飛羽堂內,手拿著一張信紙,氣憤的吼著。而堂內還有另一名中年婦人,正悠閒自得的喝著茶,與那名男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不用再叫啦,俊風!羽霓昨晚就走了,你叫也叫不回來的啦!還是我送她出谷的呢!”門外傳來一名中年婦人的聲音,吸引了那中年男子的注意。
男子一聽見是她送走羽霓的,臉色瞬間轉爲鐵青:“絮花,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嗎?你難道不知道,她一出谷就會闖禍嗎?如果她當衆說出她是咱們霧谷之人,還是飛羽堂的堂主,她會不被那些心裡有鬼的官府抓嗎?”“安啦!昨晚我也有送她一程,還順便多傳授給她一個自救的招式──漫天飛羽。羽霓的輕功本來就不錯,再加上我昨晚教她的“漫天飛羽”,她絕對有足夠的能力自救的啦!”一名中年男子,正扶著剛纔說話的那名中年婦人,緩步走進飛羽堂,道。
“什麼?!傲月,你家老婆胡鬧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跟著胡鬧呢?”原先的那名男子,不敢相信的對著後來那名男子道。但後來那名男子,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將妻子帶到之前那名婦人的身旁坐下,對於男子的問話,彷若無聞。之前那名沒有開口的婦人,這下總算開口了。未開口前雍容大方的她,一開口便使全場瀰漫著一股冷凝:“俊風,你說絮花和傲月胡鬧,豈不是也在說你妻子我胡鬧了嗎?送走羽霓,我也有參加呢!”“什…什麼?絛雪,你怎麼也…”男子轉頭看向自己的愛妻,不解的道。
可他的妻子卻只是將目光擺在手中的杯子上,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說:“我放羽霓走,是因爲覺得大家太可憐了!羽霓這小丫頭,是咱們四個師兄妹的寶。她有多調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總是將她關在霧谷裡,她的惡作劇只好都用在自己人身上,搞得霧谷裡雞犬不寧,你於心何忍啊?所以,我跟絮花和傲月纔會想到將她放出谷去,讓她好好的磨練一番再回來!這樣,咱們霧谷也可享受好一陣子的平靜,不用無時無刻都擔驚受怕的,何樂而不爲呢?”“這…好像也對…”男子搔了搔頭,道。另外三人一聽,便很有默契的點頭,表示肯定。
男子見狀,心裡踏實了點,便點頭道:“那…霧谷就剩咱們四個管囉?”“嗯!”其他三人點頭應道。“那…羽霓平常的工作,怎麼辦?”男子又問。“她還是會管的!反正她管的是咱們霧谷的谷外事業,出谷以後,要管就更容易了!”後來進來的婦人說道。她一說完,她的丈夫也道:“是啊!我交代過她,只要多跑跑咱們設下的分舵,去關心一下,檢查一下,就可以了!她應該是不會在分舵做出什麼事的啦!”
“羽霓是咱們拉拔大的,雖然不是親生的,卻像是我們的孩子一樣。她是我們教出來的,自己會懂得分寸的!況且,我已經派宇翔去保護她了!羽霓是他的親妹妹,如果出了事,他不會不管的!”先前那名男子的妻子也說道。於是,男子就這麼被他們說服了。他認命的點點頭,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飛羽堂。其他三人見狀,便也離開了飛羽堂,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這兩對夫婦,正是霧谷的四大長老,也是五大堂中的風花雪月四位堂主。垂頭喪氣離去的男子,乃是掌管霧谷所有人員的颶風堂堂主──尹俊風。他的妻子,則是掌管霧谷錢財的寒雪堂堂主──玉絛雪。後來進來的那對夫婦,分別爲掌管霧穀日常瑣事的繁花堂堂主──慕絮花,以及掌管霧谷兵馬的皓月堂堂主──區傲月。
至於他們討論的那一個名叫“莫羽霓”的姑娘,則是掌管霧谷所有谷外分舵的飛羽堂堂主。她不僅僅是飛羽堂堂主,以及霧谷少主──莫宇翔的親生妹妹,還是霧谷谷主──莫聖飛的女兒。他們兄妹倆感情好得不得了,但個性卻是南轅北轍──莫宇翔溫文儒雅,穩重內殮;莫羽霓開朗大方,俏皮可愛。他們唯一相同之處,就是──心地善良……
第一章 美人救美人
兩年後,濟南齊府─
“哈哈…江育姍,你今天跑不了啦!今晚,我將讓你成爲我的人……”一名俊美的公子,正坐在房內,望著桌上那一壺茶水,促狹的笑道。而房外,一名清秀的女子,正朝著俊美男子的方向走去……
叩!叩!叩!
俊美男子的臉上閃過一絲邪惡,嘴上卻從容的問道:“誰啊?”清秀女子站在門外,低著頭,膽小的道:“天雲表哥,是我,育姍。”“育姍?!”名叫天雲的俊美男子,故作訝異的開了門,望著她道:“育姍,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名喚育姍的女子一聽,便擡起頭望著他,淚眼婆娑的說:“天雲表哥,你該知道,我從小就喜歡映祥表哥。可是…可是我娘…她…她逼我要嫁給你!…我…我做不到啊!…我一直都只把你當哥哥…我…我從沒想過要做你的妻子啊!…我…”
天雲看著她,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但他嘴上卻說道:“我懂,育姍。不過…有什麼話,還是先進來再說好了!嗯?”育姍一聽,便乖巧的點了點頭,走進了他的房間。天雲倒了杯茶給她,柔聲哄道:“來,先喝口茶吧!喝完茶,我們再繼續討論,好嗎?”“嗯。”她乖巧的接過了他手中的茶,仰頭便喝完了。
天真的育姍正要說話的時候,天雲便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育姍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纔想推開他,卻發現四肢使不上力。天雲不願再聽她嘴上的拒絕,便低頭將她的聲音吻進了自己的嘴裡。被他吻住的育姍,羞憤的流下淚來。但是,吻著她的天雲,卻被她甜美的滋味深深吸引……
正當天雲要對育姍伸出魔爪之際,突然,一道黑影從窗戶飛身入內,將他懷中的育姍帶走了。他異常氣憤的對著那個蒙面的黑衣人吼道:“把我的女人還給我!”“你的女人?!你確定她是“你的”女人嗎?”黑衣人將羞憤的育姍護在身後,嘴上諷刺的問著天雲。天雲一怒之下,便與黑衣人打了起來。
打沒多久,黑衣人便因爲分神護著育姍,而被天雲一劍劃開了臉上的黑布。黑布下,露出的是一張俊秀的臉龐,令天雲有些發愣。就在他發愣之際,黑衣人便帶著育姍離開了齊府。好巧不巧,因爲失戀而失去音訊的完康,正好經過齊府外,卻見到黑衣人抱著育姍離去。完康本不想管,卻因見到了濟南縣令──齊天雲的人馬,而好奇的上前詢問……
“齊縣令,這兒發生了什麼事嗎?”完康取下掛在腰間的御前侍衛腰牌,讓齊天雲知道他的身份,而後問道。齊天雲見狀,自然不可能將他想染指育姍之事托出。便故意說道:“回鍾二爺的話,剛纔有一名黑衣人,將齊某的表妹給劫走了,齊某正要去追呢!”“喔?”完康一聽,便問道:“他抓你的表妹要做什麼呢?”“微臣不知啊!微臣近期便要與表妹成親了,如今表妹被賊人所劫,微臣…微臣…”齊天雲故作深情無奈的說著,眼角卻偷覷了完康一眼。完康涉世未深,自然不懂天雲的狡詐。他見天雲似是對育姍有很深的情意,遂答應了天雲的要求,替天雲找出育姍的下落。
而另一頭,黑衣人帶著育姍來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育姍對於他的救援,十分感激,若不是他,她可能已經遭到齊天雲的魔爪,清白不保。黑衣人帶著她進了他的房間,令育姍有些害怕。黑衣人走在她前面,本來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但她突然停下的腳步,令他疑惑的回過頭。他這一回頭,便讓育姍看得癡了──好一個俊秀的公子哥兒啊!
黑衣人見她用著女人打量男人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好笑。他拉著她進了他的房間,便毫不避嫌的在她面前脫起夜行衣來,惹得她滿臉通紅的縮在屋角,深怕他也伸出魔爪傷害她。黑衣人面對著她,看著她酡紅的臉頰,不禁啞然失笑道:“姑娘,我帶你來這裡,是要讓你可以好好睡上一覺的!不是要讓你一直懷疑我的!”被說中心事的育姍,兩頰更紅了。
黑衣人見她仍舊對自己懷有戒心,便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將夜行衣換下。夜行衣脫下之後,黑衣人便將頭巾扯下,一頭烏絲就這麼散了下來。育姍見狀,這才知道,原來她一直把“她”誤會成“他”。育姍一臉抱歉的走向她,不好意思的說:“姑娘,對不起。我剛剛還以爲…以爲你是…”“以爲我是男子,對不對?”她微微一笑,問道。被她看穿了的育姍,歉然的點了點頭。
她看著育姍,直覺認爲育姍一定是個大家閨秀,便說道:“哎呀,既然誤會釐清了,那就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莫羽霓,江湖人稱“霧谷謎鳳”的就是我。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啊?”育姍看著她那清澈明亮的雙眼,便據實的說道:“我是濟南縣令──齊天雲的表妹,江育姍。”“濟南縣令?!那個禽獸也配當縣令?我呸…”羽霓一聽到天雲是縣令,便十分的不屑。育姍望著她坦率的樣子,不禁笑了開來。兩個女孩就這麼聊啊聊,一直聊到了第二天早上……
三天後─
育姍帶著羽霓走在濟南的街上,兩人有說有笑的逛著。而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正跟在羽霓的身後,守護著她們。走啊走的,羽霓突然看見了一對玉佩,心下一喜,便轉頭拉了拉身後的那名男子,笑嘻嘻的說:“哥,你看。這對玉佩很漂亮吧?我想,雪姨和花姨一定會喜歡的!”“嗯…雪姨和花姨的東西夠多了,你這樣買回去的話,雪姨大概會先罵你亂花錢吧…”原來,他便是羽霓的親哥哥──莫宇翔。
羽霓聽他這麼一說,便失望的應了聲:“喔…”宇翔看著她稚氣的臉龐,便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傻霓兒,你如果買回去的話,雪姨雖然會罵你。可是,她們還是會很高興的!畢竟,這是你買來送她們的禮物啊!”“真的?雪姨和花姨會高興?”羽霓一聽,眼神一亮,歡喜的拉著他的袖口,問道。宇翔見狀,便溫柔的笑著點了點頭。而得到了宇翔認同的羽霓,便興高采烈的將那對玉佩買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從前面奔馳過來。“育姍…”騎在最前頭的天雲,一眼就看見了羽霓身旁的育姍,喚道。育姍一聽,登時嚇得躲在羽霓身後。而羽霓,則是理所當然的護著她。完康並沒有跟在天雲身後,他只是站在遠處,打量著宇翔和羽霓。他望著宇翔,覺得那夜的黑衣人,並沒有他的氣宇軒昂。而羽霓的身形,卻與那黑衣人差不多。一思及此,完康便心裡有數的離開了。
天雲見育姍不肯跟他走,便一氣之下,命令屬下去將育姍抓回來。他的手下接到命令之後,便一擁而上的將羽霓他們三個圍住了。羽霓和宇翔見狀,互相使了個眼色,育姍便在不知情的狀況之下,被宇翔帶回住所去了。而留在原地的羽霓,則是從袖口丟了一個***,趁煙霧瀰漫之際,換上男裝,從容不迫的離開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