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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殺戮

我哼著愉悅的小調,走得愜意,周遭發著嫩芽的樹,灑在臉上的陽光,微風輕拂過耳旁, 偶爾幾聲清脆的鳥鳴。

除了那羣人躲躲閃閃隱藏的窸窣聲,甚是煞風景,敗我心情外,一切都是那麼地剛剛好 。

這長長的小尾巴 跟了我一路,看樣子我不開口,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動作。

我停腳,雙手撫上腰間,沒好氣開口道:“各位英雄,是想請我到家裡做客?”

隨著我的動作,身後的窸窣聲一陣凌亂,當中夾雜著刀刀劍劍碰撞的聲音,可隨著我出聲,頓時一片寂靜,連呼吸都停止了,好像此地至始至終只有過我一人。

這些人,怎麼就這麼膿包!

我實在忍不了,隨手摘了一片嫩葉,手中蓄力便向一處藏匿點扔去,只瞧見那隱藏在樹後的幾人,連忙閃躲兩邊,險險避開我的攻擊。

驚魂未定間,見躲無可藏,便都不再躲藏,那一雙雙眼睛瞧了瞧那被我打出洞的大樹幹,再把目光又轉向我腰間。也對,我全身上下躲得嚴實,只有這雙芊細瘦長的手還可以見得。

他們那膿包的模樣,卻是好笑,我這身白衣打扮,雖然算不上溫婉得體,但也不至於殺氣逼人、囂張跋扈,瞧給他們嚇的 。

我本意不想傷人,所以出手只用了一成的功力,這一點放眼江湖那是比比皆是,可瞧他們滑稽的模樣,像極了我是個世外高人。

從遠至近有腳步聲傳來 ,那滴滴答答腳踩地密集的聲音,想來又來了不少人 。

此刻面前的這羣人,從先前驚慌恐懼的表情到現在喜悅之情無法掩飾 。

今日又讓我見識到了,在江湖中流傳著高深莫測的功夫,變臉術,這可比我得心應手的易容術有趣兒多了 !

這後來的人,倒是比先前的有趣多了,起碼有了江湖人的氣勢,瞧起來,不至於那麼的膿包 。

先前的幾十人,加上後來的十幾人 ,圍在我面前的差不多有五十幾人 其中還有些許熟悉的面孔 ,在客棧中,我可沒有少糊弄他們 。

“你們看,我就說她沒有死 !”這有人壯膽的就是不一樣 ,那柔弱地像雞一般的 男子,竟然也敢指著我嚷道 。

廢話,我當然沒有死 ,我若死了,你們見到的難不成是鬼?

我瞥了他一眼,不悅道 :“各位英雄,這是何意呀?”

爲首的幾個,本瞧著面相挺好的,可誰叫他們擋住了我的去路,讓我心生厭意 。

站在我面前的玄衣男子,露出自認爲和善的笑臉,拱手道 :“姑娘莫怪 ,可否告知來自何門何派 ,從何而來,又向何而去? ”

我嗤笑一聲,還沒開口說話, 他身邊的那黃衣女子 倒先開了口:“跟她一個妖女廢什麼話,她腰間臭名昭著的殺戮劍 ,她的斗笠蒙面身形裝扮, 還有什麼需要確認的 ,她就是那暗影門的殺手,秦芊 !”

秦芊?好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

那黃衣女子這麼說 ,其他人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個個拔出刀劍向我襲來 。

“囉,囉,囉 ,各位英雄這般欺負我一個女子,怕是不妥 ?”我擡起一根手指搖了搖 ,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一羣人頓時在我幾步開外停了下來 ,看來心裡對我還是有幾分怯意的,想來也不是單怯我,是怯我腰間的劍而怯我 。

“女子?呵呵,妖女可是怕了 ?”這人不僅穿著花裡胡哨,讓人討厭, 說的話也是讓人不喜歡。

我收回手 ,一本正經道 :“是,我怕了!”我怕你們找死。

這玄衣男子又發揮他的大熱心腸 :“我瞧姑娘與那妖,嗯,與暗影門殺手行事不一,定與那暗影殺無關, 可否願到我離山派詳談 ,交個朋友,共討那妖魔邪頭 。 ”

他說這話,不僅他邊上的黃衣女子不高興了,那一羣人也是不悅得交頭接耳外, 我聽著也甚是不悅 :“離山派,嗯,也配 ?”這玄衣男子看來身份不淺呢,至少在這一羣人當中不低。

玄一男子頓時臉上崩不住了, 憤怒道:“你莫要不識好歹 ,我們也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

改過自新 ,也是真敢說呀 !我什麼時候做了錯事呢 ?需要改過 ?

我憋嘴道:“那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 ,我數三聲 ,若你們能逃出這個林子, 我便不與你們計較。畢竟今日我的心情,也不是太差 。 ”

“猖狂 !”這些人實在是忍不了了, 憤恨地向我殺來 ,那個個狠厲的模樣,似要將我碎屍萬段 。

我輕笑道:“一次,只需一次! ”這世間我還未遇到讓我出劍拔第二次的人。

在他們還沒有反應的時候,我已經收了劍,我伸手扯了扯被風撩起的面紗角,嘀咕道 :“自己還是太善良,太仁慈,怎麼只能點他們穴呢,應該一下子就抹了他們的脖子 ,不然怎麼能對得起我的寶劍 ,下次,下不爲例 !”

我這聲音越說越大, 我想他們也應該聽到了 ,若他們想活命,下次見著我 ,便會繞道走了 ,若還是要以我來匡扶正義,降妖除魔 ,以死正名,那我便隨了他們的願 。

嗯,心情不錯,去街鎮上熱鬧熱鬧些!

街上人兒來來往往,上下打量我的目光我也是見怪不怪,畢竟下山這兩日我已見識了許多。

先前我以爲只是自己的裝扮太過於醒目,直至剛過招才發現 ,原來是我這寶劍太過招搖 ,太過出名。

正巧面前有個小布攤,懸掛著 一個銀色的小布袋,上面蘭花繡瞧著甚是喜歡 ,我拿在手上仔細觀看,不大不小,套檢柄剛剛好 ,它還可以像荷包一樣把口子收縮起來 ,在商販還在怯意慌亂的神色中,我已放下銀子走開 了。

我低頭邊走邊套弄我的劍柄 ,這劍雖小巧輕薄,纏在腰間已甚無感覺,若穿了相同色的衣服,不仔細瞧,還瞧不出來,只是這劍柄上的白銀雕龍卻張牙舞爪,很是耀眼 ,也難怪那些人盯著我不放 。

這劍也不知被誰傳成這樣,殺戮?明明我只用它來殺露的,我明明喚它霎露嘛。

剛套好檢柄,雙腿卻動不了了 ,屁股上有什麼東西重重的壓了上來 ,讓我瞬間怒火中燒 ,我剛想動粗,身後卻傳來糯糯的聲音:“孃親!” 幾絲歡喜,幾絲難過,讓我聽在心裡,一時間忘了反應 。

“孃親,你去哪兒了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

這話一出,拉回我的意識,我纔想起拔開他的手,讓他遠離我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 ,忍著性子柔聲道:“你可是看花了眼,認錯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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