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出手實在太過迅捷,如電閃,如雷轟,事先又無半分徵兆,著實可怖可畏,這一手直接將鍾鎮(zhèn)和定靜師太震懾住了,一時間竟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喂,本公子問你,你們把恆山派的尼姑都藏哪兒去了?”王富貴提起一人的衣領(lǐng),冷聲道,“不說就拔了你的衣服褲子,再把你光溜地關(guān)進(jìn)囚車裡,遊街示衆(zhòng)!”
鍾鎮(zhèn)見此,急忙移近尺許,低聲說解釋道:“王公子,他們是我嵩山派的人,怎會去虜劫衡山派的弟子呢!”
王富貴擡頭看向鍾鎮(zhèn),後者立馬心虛地後退了幾步,而後三人忽聽得長街彼端有人大聲吆喝:“你奶奶的,什麼破地方,本將軍要喝酒睡覺,你奶奶的,一個個的都關(guān)門!”
不多時,一個滿臉虯髯的軍官拎著一把官刀,罵罵咧咧、搖搖晃晃地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而定靜師太更是一來希冀,便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條大木材:“阿彌陀佛,吳將軍!”
“你奶奶的!”那軍官正是令狐沖打扮,先前在仙霞嶺上助恆山派脫困,又放心不下故而一路尾隨,方纔又聽到一陣打鬥的聲音,聞聲而來,一眼見到安然無恙的定靜師太,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於是就故意大聲叫罵道,“你奶奶的!怎麼又是你啊!又有什麼事要請本將軍幫忙啊,事先說好,這一次不白幫忙,完事後請本將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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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的!”王富貴早就認(rèn)出了令狐沖,見他一身官服囂張的模樣也不禁附和了一句。
“你奶奶的!”王富貴嚷嚷了一句,大步走來,見了對面的陣仗先是一愣,而後驚叫,“這是怎麼回事?”
王富貴一把將人重新丟在地上,拍了拍手,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打扮?恆山派的尼姑受了欺負(fù)你還不來幫忙。”
令狐沖知自己的僞裝被揭破,也不藏著掖著,扯下滿腮虯髯,用衣袖使勁摸了摸臉,露出了原本的面目,笑道:“王師弟我當(dāng)乞丐的時候被你認(rèn)出,現(xiàn)在當(dāng)了將軍還是被你一眼認(rèn)出,啊哈,你不虧是我的青梅竹馬。”
“令狐沖!”鍾鎮(zhèn)和定靜師太一口叫出。
“我呸!”不顧他人的震驚,王富貴直接用一口吐沫迴應(yīng)了令狐沖,轉(zhuǎn)頭看向鍾鎮(zhèn),“好了,我還有其他的事,快點把恆山派的尼姑交出來,不然的話~~~”
感受著那猶如實質(zhì)般的殺意,鍾鎮(zhèn)的身體也是瞬間緊繃了起來,而這時一旁的定靜師太也是察覺出了端倪,這時也是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鍾鎮(zhèn)被激得已是露出了怯意,突然之間,只聽定靜師太“啊”的一聲慘叫,原是被鍾鎮(zhèn)一掌擊傷,只見鍾鎮(zhèn)一把扣住定靜師太咽喉,而後惡狠狠地叫道:“該死的,這裡有你們兩個什麼事!”
從鍾鎮(zhèn)出手到定靜師太被制住皆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王富貴和令狐沖更是沒有意料到,未做警惕,那令狐沖更是暴怒而斥:“鍾鎮(zhèn)你好歹都是名門正派的前輩,竟對出家人暗中偷襲,要臉不要!”
鍾鎮(zhèn)擒住定靜師太連連後退,直至十丈開外後拔出長劍,劍指二人,喝道:“是誰不要臉!這是我們五嶽劍派的家事,你們兩個敗類都已經(jīng)被逐出華山派了,憑什麼插手!”
“哼!嵩山派是五嶽劍派之首,和恆山派同氣連枝,何以忽施偷襲,似你等下作,我們當(dāng)然要拔刀相助!”令狐沖上前走了兩步,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站住!”鍾鎮(zhèn)一聲厲喝,手下的勁道不由加重了幾分,那定靜師太頓時痛苦地低哼了出來。
“鍾師兄你何故如此?”定靜師太一臉痛苦,半響才緩緩憋出來一句。
“何故?”鍾鎮(zhèn)嘿嘿一笑,言道,“當(dāng)今我們五嶽劍派就是一盤散沙,根本不能和魔教抗衡,與少林、武當(dāng)、峨眉、崑崙等派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只有五派合併了才能與他們分庭抗禮!只要師太今日答應(yīng)了,我姓鐘的可以一死向恆山派的諸位賠罪!”
不待定靜師太回答,令狐沖一陣?yán)湫Γ骸白罄涠U已然身爲(wèi)五嶽劍派的盟主,威望尊崇,可是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說得冠冕堂皇,其實無非是滿足他一人的野心,你們?nèi)绱舜髣痈筛辏瑐麣埻溃惹莴F更加禽獸,今後傳了出去定被天下英雄所笑!”
“你放肆!”鍾鎮(zhèn)被嘲諷得怒急攻心,卻沒發(fā)現(xiàn)令狐沖又往前走了幾步,剛要開口罵回去才猛然發(fā)現(xiàn)對方離自己更近了,“你~~~”
不等他說完,令狐沖腳尖猛然踩地,身子彈射而出,官刀忽地遞出,刀鞘頭正戳在鍾鎮(zhèn)胸口。
鍾鎮(zhèn)悶哼退了兩步,左手一鬆,定靜師太終於脫了險,但鍾鎮(zhèn)也是個老江湖,下一刻,他手中寒光一顫,劍光便已疾刺令狐沖咽喉。
令狐沖大駭,連忙擡起官刀格擋,不想對方的劍身尚未碰到刀鞘便已是停滯不前了。
定眼瞧去,只見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掌從鍾鎮(zhèn)的背後貫通前胸,那鍾鎮(zhèn)此刻一臉驚恐,雙目圓睜,喉結(jié)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又開不了口,而後就這麼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阿彌陀佛!”定靜師太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看向王富貴帶著幾分恐懼,“王施主你又何必殺他?咳……咳……”她咳了幾聲,張嘴吐了大口血。
令狐沖趕緊上前攙扶,王富貴卻是視而不見,擡起自己剛剛擊殺鍾鎮(zhèn)的右手細(xì)細(xì)端詳,方纔取走了一條人命,手上卻是滴血未沾:“師太仁慈,在下可不會存婦人之仁。”
“王師弟你放過他們吧!”令狐沖見王富貴看向被點住穴道的幾人,以爲(wèi)他又要枉做殺戮,連忙開口替他們求情。
“真是的。”王富貴無奈地?fù)u了搖頭,解釋道,“他們應(yīng)該知道恆山派的尼姑的下落,師太你去問問吧。”
之後王富貴從懷中掏出幾張紙來,交給了令狐沖:“嶽先生已決定將你重歸門下,這幾張紙上記載的心法是用來解決吸星大法反噬的隱患,你勤加練習(xí),一年半載後定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