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中年人,就連大多數天命重臣也以爲林霄想要收買對方,除了伊天書等少數的幾人外,大多心中都對林霄感到失望。
雲隆基第一次擡起了頭,眼神深邃的注視著林霄。
林震卻顯的很平靜,站在那蒼穹上腳踩雲端,真有股雲淡風輕之感,太祖對此不聞不問,任由林霄施爲。
“沒事嗎?只是想問問,看看那人能瘋狂到什麼程度!”
林霄平淡的聲音,讓中年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他覺得被耍賴,面前的少年根本就是爲得到人心,故意套他的話。
看到下方,天命朝臣已經漸漸遠離雲隆基,中年人覺得自己沒猜錯。
不過雖有怒氣,但中年人還不至於亂了方寸,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有沒有云隆基相助,影響不大,大不了之後再立於皇子爲皇,相信他們會非常樂意的,比如九皇子云元基。
“是他又如何,沒有他今日的結局也不會變,小子,告訴你個道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是浮雲。”
中年人已經不想在廢話了,說著就想動手。
“是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那前輩還不趕快退走。”
林霄輕聲嘆息,說出的話卻讓衆人一愣,中年人更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林霄。
“難道他還看不出今天的形式?還是以爲靠著恐嚇就能讓生死境大能退走?”
林霄的做爲,讓中年人深感失望,覺得剛纔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伸手一劃,虛空中頓顯一道龐大的河流,河流浩瀚滾滾而至,其內水聲隆隆,彷彿一條真正的河流,懸浮在天際。
“太祖既然想戰,那便戰吧!起。”
大手一揮,長河順著中年人的指揮,自遠方奔流而下,騰騰的水流,其勢好似千軍萬馬,所到之處,引的虛空震盪,空間龜裂。
天河奔流――天河九章中的絕學,中年人一出手便下了殺手,他的目標顯然不是如螻蟻般的林霄,而是林霄身側,那真正的強者,天命太祖。
面對這恐怖的一擊,太祖不動如山,好似不屑出手,而林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從容不迫的開口道。
“是呀!動手吧。”
衆人不知所云,中年人卻在林霄話音剛起的瞬間,猛向一旁一躲。
“呲啦!”
黑光現、血花四濺,中年人捂著淌血的左臂,怒視著巨獸上的妖嬈少婦。
生死之血,噬金斷玉,大股的生死血液落下,空氣在沸騰,青金石的地面頓時被砸的坑坑窪窪。
“惑心尊者,你幹什麼?”
中年人怒不可遏。
一把漆黑的飛刀在虛空中幻滅,再出現是已經落在了妖嬈少婦手中。
“哎呀!不好意思,沒射準!呵呵呵。”
少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纖指夾著刀劍,掩嘴嬌笑。
“怎麼回事?內訌了?”
“他是怎麼受傷的?生死境是假的吧?”
衆人被這突然起來的一幕搞蒙了,就是中年人自己都有些默默奇妙,不過他直覺這裡有問題,暗中加強了對妖嬈少婦的防範。
“前輩,再告訴你退走了,你偏不聽,這下出事了吧!”
搖頭嘆息,林霄一副我爲你好,你還不領情的樣子。
“小子,是你搞得鬼?”
中年人大怒,原本十拿九穩的一擊還未完全使出,自己先被同伴傷到了,這讓他身爲生死境強者的面子,十分不好過。
“前輩還是退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林霄這次依舊勸退,不過語態怎麼看,怎麼像憐憫。
“小子找死。”
被一個螻蟻如此挑選,中年人暴怒了,雙拳交疊猛然打出,拳影融合了那橫隔天空的河流,化爲兩條水波蛟龍,嘶吼著向林霄衝去。
“噌!”
黑光再現,這一次它出現的地點,離中年人的心臟更近,不過這一次中年人卻沒有似乎慌亂,河流倒卷環繞周身,饒是黑刀有穿梭虛空的能力,依舊被河流擋在了外面,不能前進分毫。
與此同時,原本攻向林霄的兩道拳印,半途猛轉,向著妖嬈美婦衝去。
嘴角輕揚,美婦毫不在意,腳尖一點,她腳下的巨獸發出一聲嘶吼,吼聲化爲兩道音波與拳印撞在一起,漫天水花四濺,大雨傾盆。
所有人提起全部的功力,艱難的抵擋著能量餘波的衝擊,要不是兩者的交擊,在蒼穹之上不知幾許,僅是這餘波便能讓一些人受傷。
“轟!”
兩大尊者交擊之後,皇宮四周、巨大的轟鳴聲同時響起,四根散發著洪荒氣息的古老石柱,從皇宮地下衝起,懸浮在空中。
四柱鎮空,猶如四支擎天巨棒直插蒼宇,在他們現世的那一刻,天地都彷彿凝固了。
“四聖都天陣。”
此刻林霄纔算真正放下心來,他剛纔的言語,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爲的就是給太祖爭取時間,讓他調動起皇宮的護宮大陣――四聖都天陣。
不同與斬罪臺前的四極殺陣,這四聖都天陣纔是震神滅魔的無上殺陣,若論威能,那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差距,絕不可同日而語。
四聖,顧明思議是指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聖獸,四根石柱其上刻畫的,便是四聖獸的圖案。
四聖齊聚,神魔可欺,此陣爲上古奇陣,絕不是現在能佈置出來的,林霄當日入宮,便懷疑是此陣,又覺得不太可能,今日一見,果然是這套陣法。
有此陣在,別說一個生死境,就是再來兩,估計也只能飲恨。
大陣現身的一剎那,不僅鎮住了天命廣場的所有人,就是中年人和妖嬈美婦,都面色凝重停止了交戰。
中年人雖不懂陣法,但那陣法中所傳出的恐怖力量,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的,那是足以給他造成致命威脅的力量。
妖嬈美婦對陣法雖不精,卻也瞭解的不少,正是因爲了解,她纔會更加緊張,不是因爲她看不懂這個陣法,而是因爲這個陣法太有名了。
“上古奇陣呀!那可是曾經震死過神。”
美目緊緊盯著林霄,美婦此刻有些擔心眼前的少年,有如此底牌,一但他改主意,後宮不堪設想。
美婦此刻已經有些後悔趟這趟渾水了,果然,一個皇城的底蘊,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感覺到了美婦的目光,林霄迎著她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美婦不自覺的暗中鬆了口氣,在察覺後心中一驚,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紅暈,神情中隱隱有些懊惱。
“多少年了,自從跨越生死境後,已經很少有這種,把希望交託出去的感覺,何況給自己希望的,還是面前猶如螻蟻般的少年。”
“前輩,投降吧!你們走不掉了。”
林霄拱手,即便攻守異位,他還是做到禮儀周到。
“哏!就憑一個破陣,和一個半殘的老頭就想留下本尊,小輩,你太自大了吧。”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退意,但中年人還是態度強硬。
他不強硬不行,剛纔暗中調動力量,他發現四周的法則猶如凝固了,不能抽取一絲,想要遁入虛空,可別說打碎空間屏壁了,就算將空間震動都以不可能。
無奈之下,他只能強撐,以待時機變化,衝出去。
“半殘!”
太祖低語,語態中滿是滄桑。
“朕常年不出手,原來天下間已快忘了朕。”
“也罷!接朕一擊,生、你可退走,死、必以國禮葬之。”
太祖說的是生和死,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對方會贏。
中年人怒火升騰,這爺孫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囂張,同爲生死境,不說勝你至少也不會差太多,一招、一招你就想要我的命,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哈!哈!哈!哈!”
怒極反笑,中年人眉頭上揚。
“好!一招。小輩,別說本尊欺負老人,他找死,怪不得別人。”
太祖很是平靜,是真正的平靜,彷彿面前站在的不是生死境的巨擎,而是一個普通人。
緩緩擡起左手,太祖並起兩根手指,平緩的向前點出,就像水滴滴入湖面的聲音,一聲清響過後,在無任何異樣。
既沒有大能出招的天崩地裂,也沒有生死境出手的流光溢彩,就連聚靈境出招,都比這看起來更有威勢。
可就是這平淡無奇的一指,衆人卻看到,原本自信滿滿的中年人臉色鉅變,不斷的變幻身形、一退再退。
中年人的身前,霞光四溢、流光溢彩,一層層由法則凝聚成的玄奧屏障不斷浮現,又在下一刻破碎。
整個場面看起來,就像中年人自己在跟自己玩,又把自己累的夠嗆。
衆人看到莫名其妙,卻又不寒而慄,林霄卻在緊盯太祖的手指,腦海中不停的推演。
然而緊緊一瞬,林霄便緊閉了目光,腦中一片混亂、嗡嗡作響,他知道這是因爲自己的境界太低,強行推演精神陳受不住的結果。
所有人中,唯有妖豔美婦看懂了這其中的玄奧。
“自成規則,大聖。”
一滴冷汗滑落,美婦這才知道,爲什麼老人方纔告訴她,她的運氣很好碰見了他的好重玄孫,要懂得珍稀。
“歸一宗你大爺的,這是有多坑人呀!”
“誰說對方只是一個生死境,還是一個受重傷的生死境,人家明明是尊大聖好不好。”
“你丫的,還敢說兩年前壓制了人家,人家那是逗著你玩好不好,現在人家生氣了,你連人家的一指都接不住好不好!”
“四聖都天陣、一位真正的大聖,你是要坑死老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