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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天一大清早卞驕鳳和小蘭就上街買東西,她們走過街頭時,看到街邊有一戶人家好像在辦喪事。她們倆一邊走一邊逛,今天鎮上趕集有好多好多的東西賣,東家挑西家選的走了半條街。這時只見從前面街頭過來了幾個騎著馬的人,他們馬不停蹄的進了街中央,馬沒有來得及收起蹄子,與一位走在街中間的年輕人擦身而過,把年輕人嚇的弄撒了手裡的東西。

“跑這麼快,你家裡老孃死了嗎?你奔喪啊?你!”年輕人火氣很大的衝著那些騎馬的人吼。

“你說的對,我家老孃死了我就是奔喪!”騎馬的人側過頭去也沒好意的大聲回答他。

“啊?算我倒黴。”年輕人聽了後無趣的走了。

馬匹的腳步慢了下來,這些人騎著馬慢悠悠的從街中央走過,卞驕鳳和小蘭發現有馬匹過來,就急忙往兩邊站好讓馬匹經過。騎在馬上的一個人從卞驕鳳身邊經過時,目不轉睛的望著卞驕鳳,他不時的小聲問身邊騎馬的人。

“那位姑娘是誰啊?小武你看到了沒有,長的跟仙女兒似的實在是太美了。”

“大人,這兒是你的故鄉,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姑娘啊!”

“哦,你回頭去幫我打聽一下這位姑娘是誰家的,叫什麼名字?打聽清楚一點。”

“是,大人。”

一匹馬兒掉頭走了,剩下的那些人一直騎著馬到了街邊一戶正在辦喪事的人家,所有人這時都下了馬,一人下馬後直奔靈位叫了聲:“娘!”叫完雙腿就跪在了地上。大家都紛紛跑過來看這位下跪叫孃的人,原來這位就是幾年前從這個鎮上出去,考上了武狀元的林立封林大人。他在京城接到母親病危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趕在路上時又有人來報說老人家已經離世了。

大半天的功夫,掉頭走了的馬匹回來了,小武跳下馬走到林立封的身旁悄悄跟他說打聽到了。

“真的嗎,你說說看,都打聽到了些什麼?”林立封問。

“她就是這個鎮上卞府的大小姐,名叫卞驕鳳。今年都二十歲了還沒有出嫁。”小武說。

“好,等我娘三七之後再來卞府拜訪一下。”林立封說。

“可是又有人說最近好像聽說他們卞家下個月的初八要辦什麼喜事,還說很可能是卞家的大小姐要辦婚事。”小武說。

“下個月初八,這麼快?那這樣吧,小武你現在就到鎮上去多找幾個媒婆去卞府提親,把你身上銀子都拿出來,還有我這些都拿去下個重重的聘禮。先穩住卞家的人,別讓這個卞驕鳳這麼快嫁給別人去了。”林立封說。

“好吧,那我這就去辦了。”小武說。

卞驕鳳和小蘭採辦了些許貨物回到了卞府,一家主僕開開心心的在院子裡吃過了午飯,卞夫人檢查了一下卞驕鳳和小蘭今天外出買的那些東西,卞夫人一番點評說東西買的太少了,還說過兩天等老爺好了她要親自跟大貴出去置辦。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了三個女人,大福急忙跑過去問她們是幹什麼的?她們不搭理,大福想攔她們也攔不住。攔這個那兩個從一邊走進來了,攔那個另外兩個又從兩邊跑進來了。急的大福只好一邊攔人一邊喊:“卞夫人,卞老爺,這幾個人,我是把她們攔都攔不住啊!”

“誰呀,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卞夫人跑到了院子裡來看。

其中一個女人先說:“我們是……”然後三個女人一起答:“媒婆!”

“什麼?媒婆你們進來幹啥呀?”卞夫人說。

“嗨,媒婆上門來還能幹啥呀?把聘禮都擡進來了吧。”其中一個媒婆衝門外一喊,就進來了兩個男子擡著兩大擔子聘禮,往卞家的堂屋裡面一放下然後就走人了。卞老爺這兩天調養的一下身體,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他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就起身來看個究竟。

“聘禮?這是誰要來提誰的親啊?”卞老爺走進堂屋望著聘禮問。

“我說卞老爺啊,天大的好事,你們家卞驕鳳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從京城回來的那個武狀元,林立封林大人要來提你們家大小姐卞驕鳳的親,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啊,這會兒卞家的老爺和夫人都在,保準這事立馬就能辦成。”一個媒婆走進來說。

“京城裡的林大人,有幾個人能想的到嫁這麼好的人家呢?也就你們家卞驕鳳有這個福份了,怎麼卞老爺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這可是千挑萬選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人家啊。”另一個媒婆又上來說。

“這,這怎麼會這樣呢,我們家驕鳳她,她已經答應了別人家的親事了呀,你們還是請回吧。”這讓卞老爺意想不到。

“哎呦,這不是還沒有成親嗎?你們家大小姐不是還沒有嫁到別人家裡去嗎?你看我們三個人都來了,人家多有誠意啊。你答應的是哪一家公子的提親啊,他能和林大人比嗎?要我說把之前那誰提的親給退了不就成了嗎?”媒婆說。

“我說你們這是,也太能講了吧,不勞你們費心了啊,你們還是走吧。”卞夫人明白之後也在一旁幫著卞老爺說話。

“還有那些聘禮你們還是拿回去吧。”卞老爺說。

“別這樣啊,卞老爺卞夫人,那擡聘禮的人可都已經走了,我們姐妹幾個可拿不動那些東西,要不我說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卞夫人你還是和卞老爺再好好商量一下吧,啊?”又一個媒婆說著,然後帶著另外兩個媒婆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卞家大門。

卞老爺走到堂屋的大門口望著三位媒婆離去的背影,想叫她們回來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叫,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回到堂屋裡和卞夫人一起坐下,他看著屋裡這兩大擔子的聘禮也是搓手無策。

卞夫人見卞老爺無可奈何的坐著,於是就對他說:“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沒有想到我們家驕鳳今年都二十歲的人了,既然還會有人搶著來提親。你說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兒?老爺,你覺得這個林立封林大人怎麼樣啊?”

“面都沒有見過的人怎麼能知道他這個人怎麼樣啊?”卞老爺說。

“那倒也是,不過我覺得不管怎樣都會比那個石長星強吧。”卞夫人說。

“石長星這個人我們大家都見過,人也不錯,就是貧窮了點,不過既然都選好了日子答應了人家婚事,咋們還是把驕鳳嫁給他吧,其實我看著石長星這個人感覺還挺踏實的。”卞老爺說。

“踏實?之前我也覺得這個石長星還算可以,不過現在嘛!跟這個林大人一比較起來,不知道差了人家好幾十倍呢。京城!老爺人家可是從京城裡來的,不是縣城啊老爺!咱們在這個鎮上還能算的上是個大戶人家,在縣城吧,咱們也只不過是去走了走看了看。但是那個京城啊,像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我都想說這真是難得人家看的起我們家驕鳳這姑娘。”卞夫人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呀,夫人?”卞老爺說。

“我想說什麼?我不是都說了嗎?剛纔那個媒婆說什麼來著?她說把之前那個誰提的親退了不就成了嗎?我看也成,還記得三年前驕鳳戴著鳳冠,就等著李家二公子的花轎來迎娶她過門,那天我們等了有多久?我們不是也被人家悔過婚了嗎,唐唐卞府的大小姐都被人家悔過婚,那隻不過是山裡一個小小的孤兒,有什麼不可以退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退就退了吧!”卞夫人說。

“哎!我說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呀,你果真是這樣想的嗎?那天我見到驕鳳取下面紗之後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壓根就不像我們的女兒卞嬌風,你說這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啊?”卞老爺說。

“哎呀,老爺,能出什麼事啊?你別想的太多了,一下子不能接受咱們女兒長漂亮的事實,應該說你預感到的都是些要發生的好事兒,你看看這不都來了嗎?好了,就這麼定了,驕鳳那兒我去跟她說。”卞夫人說。

最近的石長星每天心情都很好,至從那次遇見他的白衣女子卞驕鳳以後,他的心情每天都這麼的開心。他默默的數著日子,偷偷的樂活著,他還在山神廟裡告訴驕陽似玉,說下個月的初八他就要和卞驕鳳成婚了,驕陽似玉聽著也暗自的高興。

驕陽似玉聽了石長星的告白心裡高興的說:“這下可好了,石長星要和他的中意的人卞驕鳳成婚了,以後就不會有人老在我的面前叫我什麼白衣女子了。我驕陽似玉終於可以安安靜靜的一個石像在這裡修仙了,一舉三得的好事也只有我驕陽似玉能想得出來,不虧是女神,嘻嘻!”

卞夫人的心裡最近不知道正打著什麼如意算盤,過了幾天之後,她就悄悄的叫大福到後山去告訴石長星,說卞家老爺生病了要把卞大小姐的婚事推遲延後,還叫他暫時不要讓石長星到卞府來走動。同時還吩咐他把大門給照看緊點,別讓大小姐和石長星有機會見面。

這時大福匆匆忙忙的趕到後山腳下,他在山神廟門口找到了正在打掃的石長星,大福見了石長星就氣喘吁吁的對他說:“石長星原來你在這裡啊,卞夫人叫我來告訴你,卞老爺最近生病了,要把你和卞驕鳳大小姐的婚事延後,還有你最近都不用去卞府。”

“婚事延後了?大福,爲什麼卞老爺生病了我不能去卞府看一看他?難道卞老爺生病我不應該去看望他一下嗎?”石長星生氣的說。

“我也不知道,是卞夫人叫我來通知你的,等老爺的病好了,卞夫人會讓我再來轉告你的。”大福說。

“那你家卞驕鳳大小姐她還好嗎?把婚事延遲了她有沒有說什麼呀?比如延後到多久,這眼看就要到下個月了,初八也沒有幾天了,我覺得這太突然了,要不讓我現在就和你一道去卞府看看,問問卞夫人也好。”石長星說。

“這個,卞夫人都說了你真的不用去了,卞夫人讓我轉告給你的話我已經都說了,沒有啥事的話我就要回去了。”大福說完就回去了。

“哎,大福!大福!”石長星還想跟大福說點什麼,可是大福看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想聽他多講下去,頭也不回的就好像沒有聽見石長星在叫他一樣,一直往著朝鎮上的方向走了。

石長星這幾天一直很興奮的心情現在一下又回落了,他拿著掃帚站在山神廟裡望著驕陽似玉發呆、沉悶。心裡很想跑去卞府問個究竟,又糾結著卞夫人放了話不能去,這婚事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他的心裡面也沒有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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