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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今天白晝的天空裡,出現了兩次閃爍著明亮光芒的仙女座,石長星也在山裡看見了天上突然出現的仙女座。周將軍的軍隊還在鎮守邊外,有時和邊界的鄰國發生衝突,他們的部隊還會四處野營紮寨,所以很少有人會知道他們的確切位置。軍營裡的一些士兵看見仙女座今天在天空裡突然閃耀了兩次,卻又很快的瞬間消失了,有人仔細的數過,發現仙女座好像只有十七顆星星。很多看見這一奇觀的人們,都已經把這件事情變成了津津樂道的話題。

卞驕鳳的馬車馬不停蹄,一直往周將軍的軍營裡趕,被施了神力的馬不但識路,而且奔跑的速度也很快。卞驕鳳一路上都在催著馬伕“快一點、再快一點!”馬伕連連回答她這已經是很快了。半路中卞驕鳳還著急的從身上找出了一塊絲巾,她試著把絲巾往臉上套了一次,看來這張絲巾用來遮臉還算可以。卞驕鳳心裡想如果在明天的午時之前,不能到達和周將軍見面的地方,那她就需要用這張絲巾把臉遮起來。到那個時候周將軍一定已經不會認識她了,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都還是願意去見他,哪怕是能夠站在遠處的地方,遠遠的再多看他一眼也就心滿意足了。

馬車走過了艱難的路程,終於在當天的半夜時分到達了周將軍的軍營。這讓趕馬車的人感到萬分的吃驚,當他把卞驕鳳叫下車以後,車伕就把馬車趕回去了。卞驕鳳望著眼前黑夜裡朦朦朧朧的軍營,裡面掛著無數面‘周’將軍的旗號,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到達,喜出望外的卞驕鳳一步步的朝著軍營走了過去。

“什麼人?”守在軍營前的兩個哨兵問前來的卞驕鳳。

“麻煩稟報一下週將軍,就說我有事要見他。”卞驕鳳說。

“你是誰?你想要見他就可以見嗎?”哨兵說。

“你可以跟他說是林立封林大人府上,一位叫卞驕鳳的人想要見他。”卞驕鳳說。

“深更半夜的,有什麼事情?現在都不是見周將軍的時候。”哨兵說。

“你行行好吧,我這也是一路上行著夜路趕過來的,我真的很急著想要見他一面。”卞驕鳳說。

“那你就等等吧,等一會兒天亮了,我去幫你稟報一聲。”哨兵說。

“天亮?你看我一個女子大半夜的遊蕩在外面也不太安全啊,再說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誰,萬一我出了什麼事情,周將軍往後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怕他降罪於你嗎?”卞驕鳳想盡辦法的要進去見周將軍。

“你也別怪我,像你這樣又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事情,現在讓我去稟報,怕是會影響了周將軍的休息。”哨兵說。

卞驕鳳此時心想沒有了寶鏡還真麻煩,望著周將軍就在裡面的軍營裡,自己卻沒有辦法進去見他。她向旁邊走了幾步坐在地上,也許她只有在這裡等到天亮才能見到周將軍,於是她喪氣的在那裡坐了一會兒。突然她想起來在明天的午時之前不久之時,她的容貌就會隨著寶鏡神力的消失而消失,她可不想讓周將軍見到她原來那張奇醜的臉。她一定要在容貌還沒有恢復醜陋之前見到周將軍,哪怕是就爲了見到他最後的一面,她也要多爭取一點和周將軍見面的時間。

於是,卞驕鳳突然又站了起來,跑到了軍營邊使勁的朝裡面大聲喊:“周將軍,周將軍……你能聽到嗎?”

這時兩個哨兵立刻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卞驕鳳說:“你這女子是在幹什麼的?不是說了現在周將軍在休息,明天一早就讓你見的嗎?”

“你們放開我,周將軍……周將軍!”卞驕鳳依然大聲的喊著。

“拖她到一邊去吧?”一個哨兵對另一個哨兵說。

“嗯!”另一個也同意了。

兩個哨兵就把卞驕鳳往軍營旁邊的地方拖,拖到了一個大概喊叫聲聽不太清楚的地方之後,兩個哨兵又威脅卞驕鳳說:“老實點,再這樣叫喊,信不信就對你不客氣了。”說著一個哨兵還拔出劍來嚇唬卞驕鳳。

被哨兵放開的卞驕鳳,又撲向前去大聲喊:“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今天也要見周將軍一面。反正我都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了,你們不如就殺了我吧,周將軍,周將軍你在不在裡面啊!”兩個哨兵急忙又拉住卞驕鳳往外面走,還用一把劍放在卞驕鳳的脖子上強迫她住口。

“住手!”一位士兵走過來叫到。

哨兵們見來者是周將軍身旁平日裡照顧周將軍起居的部下,就急忙放開卞驕鳳對他說:“這位女子深更半夜的非要現在就見周將軍,我們怕打攪周將軍休息,所以就叫她等天亮周將軍醒了再通報。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大喊大叫,是不是吵到周將軍休息了?”

“這位女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想見我們周將軍?”這位士兵說。

“這位兄弟,小女卞驕鳳,有勞兄弟幫忙稟報一下週將軍,你就告訴他說,我今天來就只是想見上他一面。”卞驕鳳說。

“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告訴周將軍,還有你們兩個不要再這樣對這位女子了。”士兵說。

“是!”門衛士兵答應說。

“謝謝你!”卞驕鳳說。

過了一會兒,那位士兵就出來了,他走到卞驕鳳的面前說:“你可以進去見周將軍了,請到裡面來,這邊請。”

“好,謝謝你!”卞嬌風說。

卞驕鳳跟著這位士兵就進了周將軍的軍營裡去了,卞嬌風見到了她心中的周將軍,天微微亮,周將軍還在休息,望著熟睡中心愛的人,卞驕鳳的心裡有千般不捨,萬般難分!她很明白如果現在不走的話,等天亮以後更加難離開他,她必須在她的容貌恢復之前離開這裡。她不想再犯了當初在林府犯下的錯誤,林立封對她如此深情,卻都難以接受她的容貌變回原來的樣子。而這個周將軍是卞驕鳳心怡之人,她可不想在他心怡的人面前,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她這次趕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能夠讓周將軍記住她,把她這個人永遠的記住。將來就算再也見不著自己,他也會思戀著自己,不會把自己忘記。

再不走,恐怕周將軍就要醒過來了,卞驕鳳傷心的走出了他的戰蓬,獨自靜靜的離開了。哨兵們這次見到她時,因爲之前已經見過她認識她了,所以見到她一個人出軍營,也沒有詢問和阻攔。

卞驕鳳找了好久,一路跋山涉水,就是爲了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不讓別人再找到她的地方。她來到了一處懸崖上,望著懸崖下面那深不可測的深淵,她滿意的說:“真好,要是從這裡跳下去了,應該就不會再有人找得到我的屍體了吧。找不到纔好!”

天大亮了,周將軍醒來之後就沒有看見卞驕鳳,他起初以爲她只不過是在外面的軍營裡。後來發現整個軍營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卞驕鳳的身影,於是他尋問了昨天晚上和今天一早站崗的士兵們,才知道原來卞驕鳳已經出了軍營了。

“天剛亮?這麼早她就獨自一個人離開這裡,這麼久瞭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她都應該已經回來了。臨走也沒有打個招呼,她這樣既沒有騎馬也不會趕馬車,一個人走?那應該不會走得太遠,派幾個人去附近找找她吧。不然,我也去!”於是周將軍就親自帶著幾個人出去,分頭找尋卞驕鳳的下落。

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卞驕鳳,於是周將軍就開始喊卞驕鳳的名字,希望卞驕鳳在不遠的地方聽見了能夠回答。

在懸崖邊徘徊了很久的卞驕鳳,這時聽見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再仔細聽這聲音是周將軍的叫喊聲。她感動的眼淚從臉頰滑落下來,聲音越來越強烈了,她突然忍不住了,也大聲的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喊:“我在這兒,周將軍!是你嗎?我在這裡……”

一會兒,周將軍後面跟著兩個人一起出現在了卞驕鳳的眼前。周將軍和卞驕鳳剛一開始見到時,兩人都心情很激動,可是正當周將軍一步步走過來,準備靠近卞驕鳳的時候,卞驕鳳突然作出了一個手勢,讓周將軍他們不要走過來,這讓周將軍感到很驚訝。

“周將軍,對不起!你別過來,這也許就是我們見上的最後一面了。”卞驕鳳一邊伸手示意不讓他們靠近,一邊說!

“你……你後面是懸崖?”周將軍吃驚的說。

“對,是懸崖,是很高很高的懸崖,你只要不過來,我們還可以最後再說上幾句話,你要是現在過來了,我就只能從這裡立馬跳下去了!”卞驕鳳說。

“爲什麼?你告訴我……難道就是因爲昨晚……昨天晚上我們……,你放心,是不是因爲那個林立封?放心吧,一切都由我去解決,你不用怕,你快過來吧,快到我這邊來!來……”周將軍有點顧忌地慢吞吞的說著,一邊慢慢的向前移動著腳步。

“不,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必須要離開了。今生能與你相見,得到周將軍的青睞,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但願有來生,你還記得我!”卞驕鳳說完縱身跳下了懸崖中。

“卞驕鳳……”周將軍大聲喊著向懸崖邊跑了過去,只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拉不住的卞驕鳳掉下了懸崖,她的身體隨著谷底的河流已被沖走。

這時一輪驕陽出現在天空裡,一束陽光照著懸崖邊還在發愣的周將軍,當他帶著人馬準備要回軍營的時候,這時太陽的位置剛剛好到了午時的時刻。寶鏡和卞驕鳳身上的神力此時全部消失了,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當午時的陽光照在林府的大院裡,這些滿院在昏睡之中的人,也漸漸的開始消失了。這次他們不是失蹤了,而是回到了失蹤前一段的時間和空間裡。也許很多人都以爲自己剛剛只不過是睡了一個午覺,或是打了一個盹,感覺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看著這些睡在氣泡中的人都各就各位去了,驕陽似玉也準備離開了。這時她看到小蘭冒冒失失的跑著到處找她家大小姐,最後這一次的失蹤案全府上下就只失蹤了卞驕鳳一人。當正準備離開的驕陽似玉,看見林立封又再次出現在大院時,她忍不住說:“要是卞驕鳳在寶鏡裡面只收了你林立封一個人,我肯定不會毀掉寶鏡的。哼,就是你差一點要了石長星的命,我今天不殺了你,也應該爲石長星出口惡氣。”說著她就開始雙手舉過頭頂,兩手蘭花指交叉,一股神力在她的體內運作。瞬間順著她的手勢出現了兩道白色光芒,圍繞著她的身體旋轉起來,她的兩手又迅速打平成了一字型。

“天外飛石!”驕陽似玉唸了一句口訣之後,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飛了出去,剛好砸在了林立封的頭上。林立封很痛苦的捂住腦袋,急忙又緊張的四處觀察,還命令下人們到處查看。下人們在院裡院外的四處查尋,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

驕陽似玉大笑著說:“呵呵,呵呵,你們可都別忘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別以爲看不見我,就當我不存在了。”

這時驕陽似玉體內的那股寒流又出現了,她想起了昨天在耳邊想起觀音大士的那些話,她不知道到底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於是她急忙向山神廟的方向飛回去了。她一邊迅速的在空中飛著,一邊心裡面又在想:要是真的回去受那什麼寒冰之獄之罪,之前的那些修行果真都要全部前功盡棄了?那我這段時間在山神廟裡苦心修煉的‘流星雨’、‘天外飛仙’不都白煉了嗎?

很快驕陽似玉就飛到了山神廟的上空,這時在凡人的眼裡看似沒有什麼變化的山神廟,對於驕陽似玉來說,它已經發生了太大的變化了。

山神廟裡的佛經已被驕陽似玉破壞掉了,她的修行也隨之被破壞前功盡棄了,整個寺廟裡的溫度猶如冰窟一般。驕陽似玉現在即使不進入寺廟裡,也同樣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寒冷,因爲此時的山神像已經在山神廟裡被凍結了。飛出山神廟的驕陽似玉就好比是一具靈魂,而山神廟裡的那尊神像纔是她的真身。驕陽似玉停留在巖石上空不願進入山神廟裡,她飛去旁邊的小木屋看望石長星,石長星正在小院子裡做著木藝。她面帶笑容地在院子裡面四處走動,觀看著石長星做出來的這些木藝,她覺得每一個東西都做的很好,特別的喜歡。只是她還想在這裡多做些停留時,身體裡面的寒流卻越來越冷,直到她昏厥以後,整個人才昏迷著自行飄進了山神廟裡。從此驕陽似玉被冰封在了這座山神廟裡,她就這樣變成了一尊好似擺設的山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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