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吧。”他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我忙跟上他,這深山老林裡,他是我目前唯一的希望,我也只得聽他的。
大概走了十多分鐘,我跟在他來到了一座木屋前。
他點(diǎn)了一根蠟燭,照亮了一方天地。
我擡頭凝神一看,瞬間感覺三觀都要崩塌了,這房屋不是別處,正是我今天待了半天的那座山神廟。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啊?我要下山。”我有些驚異又有幾分恐懼地看向他。
他轉(zhuǎn)過身來,藉著燭光,我這纔看清楚他的臉,也不由得被他驚豔了片刻。他可以算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膚色冷白,棱角分明的臉龐,看上去俊朗非凡,氣質(zhì)謙和,溫潤如玉。
他身穿一件白色長袖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褲,普普通通的衣服,卻很襯他的氣質(zhì),也襯得他修長的身姿很有型。
“我們就在這裡結(jié)婚,若是能順利成親,你或許能逃過一劫。”薄脣輕啓,一句讓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
“啊?開什麼玩笑啊?我們認(rèn)識嗎?”我後退兩步,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
我和他在山神廟結(jié)婚?難道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山神嗎?我看著不怎麼像啊……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他沒有理會我的動作,而是淡淡地詢問我道。
我本想懟他一句你管得著嗎,可見他一臉嚴(yán)肅的神情,我鬼使神差地選擇了信任他,如實(shí)回答:“我叫葉雲(yún)煙,十六歲。”
“跟我過來。”他說著就往山神廟裡走,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本能地害怕這座陰森森的破廟,於是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沒動。
只見他用火柴手法嫺熟地點(diǎn)了兩根蠟燭,擺在落滿灰塵的供桌左右兩側(cè),又不知從哪裡變出三根香,點(diǎn)燃之後插在一箇舊香爐上。
“進(jìn)來。”他沒有回頭,也知道我還在廟外發(fā)呆,用命令的口吻對我道,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抗拒。
一陣山風(fēng)吹過,我頓時感覺毛骨悚然,生怕哪裡冒出個什麼東西來。
考慮了幾秒之後,我還是走進(jìn)了神廟,畢竟身邊有個活人,心裡也會多少有幾分安全感。
我一邊左顧右看,一邊往前走,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這個年輕男人身邊。
我剛靠近他的身子,他立即一把握住我的手,輕咳一聲,面朝前方用清亮的聲音不卑不亢地說道:“今有白樺山道家弟子凌曄,年二十一,與靠山村葉氏之女雲(yún)煙,年十六,在此結(jié)緣,此姻緣,天地爲(wèi)證。”
說完之後,他微微欠身鞠了一躬,又咬破右手食指,將自己的血滴在香爐中,口中好似在小聲念著什麼咒語。
我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叫凌曄的小道,突然,他臉色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自己食指上的血點(diǎn)在了我的眉心。
我頓時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
還沒給我時間反應(yīng)過來,香爐裡燃了一半的香就齊齊地從中間折斷了。
與此同時,一陣帶著淡淡幽香的冷風(fēng)吹進(jìn)了廟中。
“那東西來了。”凌曄的聲音冰冷,陰沉著臉道。
“什麼東西?”聽了他這話,我心頭一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我已與葉氏成親,你再說什麼也晚了。”凌曄並未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過身對廟門外的東西冷聲道。
“哼,可笑,我等她百年,葉雲(yún)煙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與我結(jié)緣,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裡輪得到你這麼個小小道士來指手畫腳?”一個極爲(wèi)清冷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聽著這個聲音,我總覺得有些熟悉,好似是在哪裡聽到過。
我吞嚥了一口口水,轉(zhuǎn)過身來,只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佇立在神廟門口。
來者穿著一襲古裝白色長袍,身材頎長,一頭如墨般的及腰長髮隨風(fēng)飄蕩,腰間掛著一個精緻的玉墜,手執(zhí)一把做工精美的摺扇,看上去仙氣飄飄,宛若下界的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