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朝陽,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學生,打架鬥毆,抽菸喝酒統統都沾,學校管不住我,爸媽也放棄了我。但沒關係,我不在乎,沒有他們的妨礙,我可以過得更好。
以前我也是一個優秀的學生,各種獎項拿到手軟,但這並沒什麼用。我不過是他們培養起來的學習機器,是一個他們可以對外炫耀的東西!終於,我學會了反抗,看到他們一個個失望的眼神,我感受到了快感。對!我要的就是這種感受!
我就是要他們親眼看著他們培養起來的傀儡一步步自己走向毀滅。
終於我成了學校里人見人躲的瘟神,他們怕我收拾他們。呵,可笑,在他們眼裡我孟朝陽就是一個隨時會發瘋打人的瘋子。
還是有一個人從來都不會躲著我,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胡銘林。他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和我是一樣的人。
今天胡銘林心情不好,約我去酒吧喝酒,看到酒一杯一杯的被他喝下,他也開始跟我提起了他爲什麼會這麼不開心。
他有一個暗戀了很久的女神,兩年了,胡銘林給她送花送吃的,可是她就是不領情。胡銘林把她比作不會開花的鐵樹,這個比喻我覺得很貼切。今天,胡銘林終於下定決心要去表白,結果看到自己的女神跟別的男生有說有笑。
胡銘林氣急,衝上去扯過那男生就是一拳。
他的女神趙希顏一把推開胡銘林,扶起地上的男生,頭也不回的對胡銘林說道:“胡銘林,兩年了,你還不明白我爲什麼不喜歡你嗎?就是因爲你做事從來都不計後果,喜歡用武力解決所有的事!現在,請你離開我們的教室!”
胡銘林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許久。
聽到這,我早已唏噓不已。
也是,胡銘林從小被寵愛到大,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在一個人那裡連續碰壁兩年,今天還被當衆羞辱一番,任誰都受不了。
胡銘林又喝下一杯酒,說道:“朝陽,真的,我真的不想喜歡她了。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她!想起她的笑容,她的聲音,我就感覺我渾身充滿了動力!”
聽著他嘮叨著他與趙希顏的相遇,他又是怎麼喜歡上她的。直到半夜,把他送上了車,我才轉頭朝家走去。
回到家,果然,家裡的燈並沒有滅。我一臉平靜的走進去,他們坐在沙發上等我。
我沒有理他們,裝作沒看見,徑直朝我的房間走去。
“又去喝酒!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還有沒有這個家!你讓我的面子往哪擱!我真想從來都沒有生出過你這個混賬東西!”
我聽到了他的怒吼聲,我知道,他只是爲了他那可憐的面子。我依舊沒有迴應,回到房間,關上了房門。
客廳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媽媽安慰他的聲音,我並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可笑。
天剛矇矇亮,我就出了門,我不想看到他,不是因爲怕,就只是單純的厭惡。
我一早便到了教室,趴到桌子上開始補覺,這是我一向的操作,班裡的人早就見怪不怪。
上課鈴聲響了,迷糊之間聽見班主任說有位新同學轉學過來,我翻了個身,繼續睡,反正沒有我什麼事。
“我…我叫顧向晚,今年17歲……”
聽到這顫抖卻又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我好奇的擡頭看了她一眼。
圓圓的臉,圓圓的身材,還有那因爲過度緊張而顫抖的雙腿。真是個有趣的人。
我喜歡她的眼睛,圓圓的,水水的,既純淨,又美好。
只是看了一眼,我就低下了頭,我明白,我們註定沒有交集,她看起來就像是從來都沒有進行過塗抹的白紙,而我是早已被墨水染黑了的黑紙。
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就又趴回了桌子上繼續睡覺。
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我睡意全無。
老師讓她選個座位坐,她來來回回選了好久,最後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我突然的有點緊張,但是我假裝不知道,繼續趴在桌子上裝睡。
課後,一羣又一羣人來找她聊天,很吵,很煩,我真的想趕走她們,可是她在很認真熱情地回答著她們提出的問題,我只能忍了下來。
“吃激素?你之前是得過什麼病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我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顯然她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她卻還沒有直接拒絕,怎麼?她是在猶豫?她爲什麼不直接拒絕?
“在查戶口嗎?還有完沒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說出了這句話,看著一鬨而散的人羣,我有些許的懊惱,我平常並不會這樣。可是我又突然想到,這樣的兇冷的我會不會嚇到她?
我不敢看她害怕我的眼神,我就又趴回了桌子上。
“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她軟軟的聲音,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嗯?她這是在謝謝我?我沒有嚇到她?我有點不敢相信。
“孟朝陽”我冷冷的回答她。
聽到她回答嗯,還有桌子明顯的抖動,我幾乎可以腦補出她一邊用力點頭一邊回答嗯的場景。
她不會以爲我是好人吧。突然又想起她這軟軟的性格,我多管閒事的說了一句“不想回答的問題不必回答,學會拒絕。”
說實話,我並沒有記清她的臉,胖胖的身材也從來都不是我的菜。可是我爲什麼會在意她的感受?只是因爲她那一雙好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