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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

時值七月初七乞巧節,正是攬春樓競選花魁的日子。

這攬春樓是樓國頭號青樓。說來也令人奇怪,這攬春樓的姑娘只賣藝不賣身,偏偏卻有那麼多王孫公子前來捧場,大概只能歸結於姑娘們實在太美才藝實在太令人駐足了吧。

現下,攬春樓底樓搭建的高臺上款款行來五位面戴薄紗的美人,風姿各異,引得臺下一陣騷動。這五位,便是今天角逐花魁的最終人選。

二樓正對著高臺的一間雅間內,一著白衣的男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高臺上的表演,眼神很熱烈,偏偏面容透著清冷,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雅間的門口懸著翠色珠簾,微撩開便可看清樓下臺上的每一個角落,而外面的人因著珠簾相隔,便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看的出來,雅間的位置是精心挑選過的。

這眼神熱烈面容清冷的白衣男子是漠北的若隱國師--笑爲歡。而精心挑選雅間位置的卻是他旁邊一位絳紅衣衫的男子,這位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打量高臺上五位美人的男子是漠北王室的四皇子—澹臺宸,素性風流,於風月事上是王室這一輩的翹楚。

此番二人遊歷至此,只是因爲漠北唯一的公主--傾凰公主於今年春上同楚定侯完婚,他二人同在送親隊伍中,回程時路過盛產美人的樓國,又趕上乞巧節,是以風流的四皇子和愛湊熱鬧的國師在這裡留了一留。

不過留在青樓裡是四皇子提議的,留在攬春樓裡則是國師提議的。若隱國師幾日前夜觀天象,算出四皇子會在此遇到命中註定要有所牽扯的姑娘,於是便將歇腳的地點定在這裡。

四皇子倒是並不在意國師的一番苦心,因他覺得命中註定要和自己有所牽扯的姑娘何其多,也不差這裡一個。於是他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用桃花眼打量那五位遮面美人,嘖嘖讚歎身材很有料啊云云。不多時,五位美人表演完畢,臺下便開始吵吵嚷嚷地競價。因這裡的美人只賣藝不賣身,競價只是選出花魁的手段,而若出價最高,便可與今日花魁把酒夜談。

不得不說,這樣的手段可謂是簡單粗暴。

一時間叫價聲四起。國師轉了轉手中的青釉荷葉盞,搖了搖頭,了無意趣道:“才藝雖好,競選手段卻粗俗,況且這等姿色雖是上等,卻也當不得花魁二字。”

四皇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眼神戲謔道:“自是比不得國師天人之姿。”

笑爲歡聞言頷首,相當贊同道:“本國師也這麼覺得。”繼而若有所思道,“你這麼一說,本著普度衆生的原則,本國師實在感到應該讓這些凡夫俗子見識一下何爲天人之姿。”

四皇子華麗麗地被瓜子噎到了,未等他反應過來,國師已飄然下樓。

臺下肅然靜默。

只見高臺上飄然落下一人,白衣清冷似雪,鴉羽般的墨發隨意披在身後,眉如遠黛,眼似寒泉,驚世之貌,謫仙之姿。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著一管白玉笛,搭在脣畔吹奏,笛音空靈飄渺,讓人不禁聯想到那些深藏在心底不敢觸碰的美好,猶如鏡中花水中月,飄渺美好的不真切,卻又確確實實勾了人的魂魄。

一曲終了,臺下的人癡了大半。而那白衣男子不知想到什麼,清冷的面容對著二樓某間雅間淡然一笑,卻抵得上滿城花開,晃了人的眼,癡了人的心神。

只不過這一笑所對著的方位和白衣男子心中所想略錯了些,未及衆人清醒過來報價,那間雅間的主人便已冷聲道:“十萬兩,我要了。”

話音剛落高臺上便落下數位武功卓然之人,一臉肅殺地將白衣男子“迎”了回去。

而旁側的一間雅間內,某絳紅衣衫的男子很不幸的再一次被瓜子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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