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問你,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處處針對我?高三是,現在也是,到底爲什麼?”
針對她?高三?她說我針對她?難道不是她一直看不起我,不屑與我說話嗎?這女的可以,倒打一耙。
“高三時我什麼時候針對過你?”他太激動了,幾乎是吼出來的,就是眼前這個從來都不屑搭理他,他還一如既往熱臉貼冷屁股的女孩說他針對她。
“你別裝了,高三的西瓜事件你忘了嗎?你一定不知道就因爲你的一個舉動我被孤立了整整一年吧?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孤立?他突然想起之前好友張信曾問過他是不是不喜歡才轉來的林秋,當時他沒怎麼在意,只是說了一句“我爲什麼不喜歡她?”
他當時還在心中竊喜,這算是間接表白嗎?
原來所有的因果早在那什麼就已經種下,原來他心中所想就那麼理所應當地被別人曲解了。包括她。
這是一種什麼感受?五雷轟頂嗎?
罪魁禍首?天知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眼,天知道他那天是心存私心想把手裡最大的一塊西瓜留給她,而恰好是他手裡的袋子裡全是西瓜,而那一塊藏在了袋子的最裡邊。等他把袋子裡的西瓜差不多都發出去只剩下最大的一塊時卻聽見她說她不喜歡吃西瓜,天知道他有多失落。
他知道她話不多,平時都喜歡獨來獨往,所以沒什麼朋友。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是因爲自己的舉動讓別人以爲他是討厭她,從而別人也開始孤立她。
她說的沒錯,這一切好像真的都是因他而起。
“對不起,爲我之前也爲我現在。”他是真心的吧,畢竟從他眼睛裡不難看出他在她面前也同樣卑微,平時的理直氣壯,傲慢無禮全然不見。
可不可以理解爲他在她面前一直都很卑微,平時那驕傲的樣子不過是他費盡心思經營起來的,爲的就是不讓別人看穿,不讓她知道,不讓她看不起自己。
林秋有些驚慌,這還是她認識的夏風嗎?他會道歉?而且是對自己?
她與他對視了幾秒,想從他眼神裡尋找出他這麼做的蛛絲馬跡,奈何他眼神深邃,深不見底,她節節敗退。
對於林秋而言,眼前這個人與魔鬼無異,她估計還是忌憚他吧,她真的太害怕回到那不被理解的日子。
班級那麼大,同學那麼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說說話,體育課要求組隊,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一組。最壞的結果還是她跟夏風一組,這對於她來說這比一個人一組更痛苦,更可怕。
與夏風玩遊戲的過程中,她害怕被故意針對。
她倆全程自然是沒說過一句話的,一個因害怕不敢,一個因喜歡而不敢。
以前的林秋是懦弱的,敏感的,無趣的,連在教室大聲說話都不敢,她真的不敢。
林秋終歸是落荒而逃了,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不原諒。
夏風望著那抹背影,終究是他錯了。她還是那樣,只要面對他就只剩下不待見。
回到寢室後的夏風就像一條死魚一樣,沒了生機沒了鬥志,站在陽臺的窗戶邊望著黑暗無邊際的夜。
牧孜豪看出他的不對勁故意走到他旁邊打趣道“怎麼了?失戀了?這麼無聲無息的。”
見夏風沒有迴應,他馬上明白了什麼“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趕明兒我給你介紹一個長得像小芳一樣的姑娘。”爲了營造氣氛他還故意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夏風白了他一眼。
牧孜豪拍了拍他肩膀“看開點兄弟”
然後迅速溜之大吉。
那晚夏風做了一個決定,要不還她一個平靜美好沒有他打擾的大學生活,高中所欠她的,現在加倍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