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負(fù)重傷,但斯科拉夫的眼睛卻很明亮,一直緊緊盯著劉一德,眼中的戰(zhàn)意絲毫都沒有減弱半分。
斯科拉夫年輕的時候是前蘇聯(lián)最優(yōu)秀的特種兵,只不過一夜之間,很多事情都發(fā)生了變化,在家中遭遇鉅變斯科拉夫殺盡仇人之後,感覺到整個人活著再無生趣。
所以斯科拉夫拒絕了西伯利亞訓(xùn)練營的聘請,獨身一人闖人到了黑拳界,憑著過人的搏殺技巧,在歐洲闖出了偌大的名聲,但是沒人知道,斯科拉夫所求的,只不過是一死而已。
只不過身爲(wèi)一個強(qiáng)者,斯科拉夫不願意用自殺去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所以纔會不斷的挑戰(zhàn)各地的黑拳組織,這也是他答應(yīng)來到這個神秘的東方過度主要的原因。
中國並沒有讓斯科拉夫失望,僅僅是第二場拳賽,他就遇到了此生最強(qiáng)的對手,對於斯科拉夫這樣的人來說,死在劉一德的拳下,無疑是最好的歸宿,
“你腑臟已經(jīng)出血,即使我不出手,你如果再用力的話,也活不下去的,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沒必要死在這裡的!”
看到斯科拉夫眼中的戰(zhàn)意,劉一德卻是搖了搖頭,說出上面那番話之後,竟然不管不顧的就跳出了拳臺,徑直回到了李尚鴻身邊的座位上。
斯科拉夫有自己的堅持,劉一德同樣也有屬於他的驕傲,因爲(wèi)這場比賽嚴(yán)格說起來,劉一德是做了弊的,這對於性情耿直的他來說,如果真殺了斯科拉夫,那將成爲(wèi)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至於斯科拉夫剛纔兇殘的撕裂了吳小生。那和劉一德一毛錢的關(guān)係都沒有,他也沒義務(wù)去給吳小生報仇雪恨。畢竟登上這個拳臺。就要做好隨時死亡的準(zhǔn)備。
而且在那場對戰(zhàn)中,也是吳小生先下的殺手,如果斯科拉夫反應(yīng)稍慢,恐怕此時躺在地上被蓋上白被單擡走的人就是他了。黑拳場上無所謂恩怨,更沒有私仇!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爲(wèi)什麼不殺了他。殺了他啊!”
“這他媽的究竟是誰輸誰贏???”
劉一德的這個舉動,讓場內(nèi)頓時譁然起來,那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鉅富豪商們。也都撕破了平時的僞裝??粗箍评虮凰膬蓚€助手?jǐn)v扶下了擂臺,有些人更是破口大罵起來。
“劉老,斯科拉夫是簽了生死狀的,你爲(wèi)什麼不打死他???”
付紅雪對劉一德的舉動也感覺很是不解,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斯科拉夫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他不明白劉一德爲(wèi)什麼放棄這個徹底打倒對手的機(jī)會?
“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
劉一德眼睛一瞪,目光陰冷的看向了付紅雪。他此時所借來的神力尚未消散,一股近乎實質(zhì)的殺氣頓時向付紅雪衝擊而去。
這也就是所謂的俠以武犯禁了,在劉一德這類人的眼中,只會尊敬比他強(qiáng)的人,像是李尚鴻和莊孝賢,甚至還包括剛剛走下擂臺的斯科拉夫,但是很顯然,付紅雪並不在這個行列裡。
別說是付紅雪了,就是前幾天在那四合院中知道了蔣昆鵬的身份之後,劉一德也沒拿他當(dāng)回事,照樣一口一個老宋的喊著,態(tài)度和之前沒有任何的改變。
付紅雪被劉一德瞪的心中一凜,他知道這些人真的是無法無天的,自己一個應(yīng)答不對,說不定對方真的會暴起傷人,所以付紅雪連忙想出了一個藉口,說道:“不敢,劉老您多想了,只是……只是您這一下來,輸贏就不好界定了!”
付紅雪的這個拳場之所以沒有像劉一德這般拳法宗師級的人物,也正是因爲(wèi)這些拳法大師們,往往都是桀驁不馴的人,單單用金錢,根本就招攬不到這些真正的高手。
劉一德才不會買付紅雪的帳,冷聲說道:“有什麼不好界定的?就算我輸了好了!”
“得,就按您說的辦!”付紅雪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反正斯科拉夫已經(jīng)受了重傷,他要是還敢連擂下去,那纔是自尋死路呢。
“老劉,乾的不錯!”李尚鴻對劉一德的這番舉動也很是欣賞,他更不會在乎付紅雪的感受,直接擡手拍了拍劉一德的肩膀。
“嘿嘿,我老劉是什麼人,勝之不武的事情絕對不幹!”
被李尚鴻這麼一拍,劉一德像是受到多大獎勵似的,頓時咧嘴笑了起來,看的一旁的付紅雪那叫一個鬱悶,同樣都是人,爲(wèi)何劉一德對兩者的態(tài)度差別如此之大呢?
“恩,他過來幹嘛?還想和你打?”正和劉一德說著話,斯科拉夫在助手的攙扶下,居然向他們坐的地方走了過來。
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斯科拉夫雖然敗了,但他第一場比賽所顯露出來的兇殘還是讓人感到恐懼的,他往這邊一走,原本站在付紅雪身後的幾人馬上繃緊了神經(jīng),右手偷偷的揣到了黑西裝裡。
“沒事,讓他過來!”
付紅雪也不是個善茬,如果連受傷的斯科拉夫都會害怕,那他前些年的經(jīng)歷真的是白活了,當(dāng)下擺了擺手,趕開了擋在他身前的幾個保鏢。
見到攔住去路的幾人讓開,斯科拉夫走到了劉一德的身邊,嘰裡咕嚕的用俄羅斯話說了一通,同時單膝跪地,用那受傷的額頭貼了一下劉一德的右手。
“斯科拉夫先生說,您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強(qiáng)者,您讓他重新有了生活的目標(biāo),他將以您爲(wèi)導(dǎo)師,繼續(xù)去攀登人體的極限!”
跟在斯科拉夫後面的那個歐洲人,用磕磕巴巴的漢語翻譯著斯科拉夫的話,“斯科拉夫先生還說,如果有一天您能去到他的家鄉(xiāng),他將會用最好的麪包和最精細(xì)的鹽來招待您的!”
“好,以後有機(jī)會我一定去,老頭子也想見識下他這身肌肉倒地是如何訓(xùn)練出來的!”
劉一德大聲笑了起來,他在長白山的時候也經(jīng)常和俄羅斯人打交道,知道俄羅斯人只有在招待最尊貴客人的時候,纔會用麪包和食鹽,這也是傳了好幾個世紀(jì)的傳統(tǒng)。
看著站起身的斯科拉夫,劉一德說道:“對了,回去靜躺一個月,不要做劇烈的活動,否則你那傷是很難養(yǎng)好了。”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而斯科拉夫所受的內(nèi)傷還要更加嚴(yán)重一些,如果換個人,恐怕當(dāng)時就被劉一德一腳給踢死了,也只有斯科拉夫這樣的變態(tài)才能受傷之後行走自如。
叮囑完斯科拉夫之後,劉一德忽然看向李尚鴻,笑道:“李尚鴻,我看這小子順眼,向你討點傷藥吧。”
在京城中住了這些日子,劉一德知道老叔莊孝賢用他帶來的野山參,配製了不少治療內(nèi)外傷的藥丸,他也知道此時李尚鴻身上就帶有這物件。
“我這東西自己都沒用過,倒是讓你去做人情了?”
李尚鴻沒好氣的瞪了劉一德一眼,看向斯科拉夫,用英語說道:“嘴巴張開!”
作爲(wèi)一個曾經(jīng)的特種兵,斯科拉夫聽說英語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聽到李尚鴻的話後,不自覺的就張開了嘴巴,就在他張嘴的同時,一粒只有黃豆大小的物件,被彈進(jìn)了他的嘴裡。
沒等斯科拉夫有所反應(yīng),一隻手突然閃電般的伸到他的下巴處,往上輕輕一推就將他的下巴給合了起來,而那粒藥丸也順著喉嚨滑進(jìn)了肚子裡。
斯科拉夫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尚鴻,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胸腹間就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心口處的絞痛也減輕了很多。
“謝謝,中國果然是個神奇的國度!”斯科拉夫再遲鈍,也知道李尚鴻並沒有惡意了,對於剛剛吃進(jìn)肚子裡的東西,他只能用神奇來形容。
只是斯科拉夫不知道,李尚鴻給他服用的那粒藥丸,是莊孝賢集合了多種珍貴藥材煉製出來的,不但可以治癒斯科拉夫的傷勢,甚至對他身體早年所殘留的隱患,也有化解的功效。
“回俄羅斯去吧,你我日後或許會有相見的一天!”
李尚鴻還從來沒爲(wèi)外國人看過相,剛纔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下斯科拉夫的面相,竟然發(fā)現(xiàn)這人在以後居然還會和自己有所交集,只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情,李尚鴻就無法推演出來了。
“李尚鴻,原來你也會功夫?”
等到斯科拉夫離開之後,付紅雪一臉驚奇的看向了李尚鴻,他雖然自身的戰(zhàn)鬥力有限,但目光不是一般的毒辣,從李尚鴻出手閉合斯科拉夫嘴巴的動作中,竟然看出來幾分深淺。
“呵呵,小時候混亂練過幾手,和付總比就差遠(yuǎn)了!”李尚鴻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老劉也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今兒要不就到這吧?”
今兒的這場黑拳賽,讓李尚鴻也算是長了見識,斯科拉夫的強(qiáng)悍超出了他的想象,不過對於下面的比賽,卻也是少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