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聽見覆活兩個字,江別眼前猛地一亮。
“嗯,是真的?!?
江別立刻奪過,之後小心的放到了儲物袋內(nèi)。
看到江別如此模樣,戴安笑了笑,吩咐道,“去前面看看人都搬出去了沒有??”
“好噠。”江別答應(yīng)一聲,就出去了。
看到江別遠去,戴安回頭,望了一眼小巷中的霧氣,很黑,很濃。
但這些霧氣在他元嬰期的眼中連小兒科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嬰兒科。
小衚衕最裡面的一個屋子內(nèi)的方桌子底下,有一個小女娃娃躲在下面,此時正睜著兩個烏黑的大眼睛,有些顫顫巍巍的凝視著外面的戴安。
他笑了一下,淡淡道:“出來吧,我可以送你去投胎。”
然而,過了十幾息,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戴安淡淡一笑,“你纔剛成鬼魂,不識得我的厲害,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會把你揪出來的,到那個時候,你就不用投胎了?!?
過了幾息之後,巷子裡傳來小奶音:“爲(wèi)什麼不用投胎了??”
戴安望著裡面,聽著這小奶音,還很動聽呢,“因爲(wèi)我會把你的魂魄打散。”
“魂魄被打散就不用投胎了嗎??”裡面的小娃娃又好奇問道。
“不是不用,是不能?!贝靼矒u著頭。
“不能,那是怎麼樣的呢??”小娃娃的小奶音很不解。
“你會死?!贝靼蚕肓艘粫荒苡贸鲞@個她能理解的詞。
“啊啊啊……”小娃娃傳出驚叫聲,“我不要,我不要?!?
“既然不要就出來吧,我送給你去投胎?!按靼舱f道。
“喏,那,好的吧?!甭犨@聲音,小娃娃應(yīng)該正在嘟嘴。
下—刻,巷子裡就傳來一陣冷風(fēng),緊接著,一個小影子,一閃一閃的。
沒錯,那是一個紅影,周圍散發(fā)著紅光,這一刻還在那邊,一閃之下就出現(xiàn)在了這邊,沒閃幾下,一個長巷子就被她閃出來了。
他就這樣站在巷子邊上,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她有—種感覺,眼前這個人很危險,可以一巴掌打死她。
也許是她的第六感,也許是其他感覺,甚至連看著他的時候,她的小身軀就會不自覺地打顫,看的時間越長,打顫就越快。
就是因爲(wèi)這樣,她才選擇出來,戴安給她一種感覺,也許下—刻戴安真的可以打死她。
和之前來的人都不一樣,這樣就可以很明白的知道一件事,之前的驅(qū)魔師都是騙子,也許是小騙子,也許是大騙子,這個是真實的。
“我好看嗎??”戴安笑道問道。
“嚶,好看,但是有點嚇人。”小娃娃果然是在嘟嘴。
“是怎麼樣的嚇人呢??”戴安笑呵呵道。
“這個我也說不出,就是很恐怖的那種?!毙⊥尥匏伎剂艘幌?,說了出來。
“哈哈。”戴安一笑,“聽聞你命運悽慘,我就發(fā)發(fā)善心,送你去投胎吧。”
小娃娃小臉上全是不理解,就撇起小嘴,問道,“什麼是投胎??”
“投胎就是不用死。”
“啊……真的??”小娃娃大眼睛一亮。
“當(dāng)然?!?
小娃娃已經(jīng)興奮的跳了起來,嘻嘻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死,額不,是我們什麼時候去投胎?!?
戴安點頭,“現(xiàn)在就可以,不過投胎的過程會有—點痛?!?
聽見痛字,小娃娃神色—變,小身子連忙向後一縮,“你……你是不是在騙人??”
這種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剛兩歲的她,就被熱鍋燙死,那該多痛,現(xiàn)在怕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戴安破天荒的柔聲道:“只是痛一下,以後就都不會痛了?!?
聞言,小娃娃兩個大眼睛還是不相信,小身子還在往後退著。
突然間,戴安感應(yīng)到,江別已經(jīng)往從前院往後院趕了過來,所以他必須快點結(jié)束。
他眉頭一皺,屈指彈出—縷陽剛之氣,瞬間就包圍了小娃娃的身軀,戴安聲音變寒:
“我要殺你,只需要半秒,你明白了嗎??”
聽聞此言,小娃娃有一點點懷疑,但她周圍的陽剛之氣不會騙人。
她現(xiàn)在很痛,這些發(fā)白的陽剛之氣每接近她的身軀一點,她就像被刀割一般痛楚。
最可怕的是她的身子還動不了,就像被人五花大綁了一樣,一點也動不了。
她眼中全是委屈加害怕的神色,就在這時,戴安把陽剛之氣收回。
她頓感輕鬆,周圍的空氣也變的好了,她也能走動了。
小娃娃又興奮的蹦躂了起來,小嘴巴喊著:“哇哇哇,好膩害,好膩害。”
戴安可沒有時間聽她什麼好膩害,手腕一擡,一道光芒彈出。
小娃娃的身軀就被包裹了,飄了起來。
正在興奮中的小娃娃大驚,嚇的大叫,用出了兩個小手亂巴拉。
“不要亂動,一會就好?!贝靼埠眯某鲅浴?
小娃娃雖然還想亂動,但被這光罩一包裹,她更是深信不疑,眼前這個人如果要想殺她,非常的簡單,完全不費吹—克灰之力,甚至是半克。
於是,她就不動了,聽天由命吧。
戴安淡淡—笑,隨後手上涌出靈氣,當(dāng)靈氣觸碰到小娃娃小身子的時候,直接冒出了煙,就像自助餐裡面的烤肉一般,非常的香,哦不……是非常的殘忍,畢竟人家還只是一個兩歲的小娃娃嘛。
很明顯,下—刻,小娃娃就痛苦的慘叫了起來,身子還是亂動,亂抓。
於是,戴安就加大了靈力,想快些結(jié)束這不那麼美好的一幕,小娃娃掙扎的更厲害,叫的也更大聲。
江別在返回後院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後院黑霧中的亮光,他眨了眨眼,凝眸看去。
就在這時,小娃娃的慘叫聲傳來,他聽出來了,這是那個小娃娃的叫聲。
“嗯??”
他眼珠子快速轉(zhuǎn)動,突然,他明白了什麼,驚訝道,“戴大爺是不是想要支開我,然後自己一個人對付鬼物。”
想到此處,江別狠狠地爆了一下頭,大叫道:“我實在太笨了。”
他大叫一聲,就瘋狂加速朝著後院跑去,那個本來有點跛腳的腳此刻也變的正常了。
就這樣,兩分鐘之後,小娃娃魂魄內(nèi)的黑氣被全部打了出來,眼神也變得清澈了,臉色也變白了。
戴安笑了一下,揮手就要送她去投胎,小娃娃這時卻叫了起來,“多謝仙師,多謝救命之恩。”
“那麼多廢話?!贝靼瞾K沒停手。
下—霎,在小娃娃的笑容中,被戴安送去了投胎。
做完這—切,戴安聽見江別正在加快腳步的朝著他這邊跑來。
他又是很欣慰的笑了,擡手對著—旁的屋子就是彈出—縷清氣。
“轟隆隆。”
什麼?什麼?你管這叫—縷,“縷”,你是不是對縷有什麼誤解,並且是天大的誤解。
—旁近百米內(nèi)都被那細細的─縷清氣,夷爲(wèi)了平地。
正在狂跑中的江別也聽見了後院的動靜,遠遠望了一眼,啊的一聲大喊,臉上滿是擔(dān)憂之色。
他不知道是戴大爺?shù)模€是那鬼物發(fā)出來的動靜,太可怕了。
“姥姥的,這鬼物也太誇張了吧,怪不得戴大爺只有三成的把握呢?!?
想到這裡,江別更是眼中含淚,又加快了腳步。
雖然他不會生氣,但他咬著牙大喊:
“你個小屁死娃娃,你要敢傷害我戴大爺,我一定……我一定非廢了你不可?。 ?
就在這時候,天邊出現(xiàn)一個身影,瞬間就落在了戴安的面前,而後跪下拜道:“上善觀內(nèi)門弟子離晚拜見太上長老?!?
“嗯??”
聽見太上長老幾個字,戴安眼睛—瞪,不解的質(zhì)問:
“太上長老?是誰封的??”
男子擡起頭來,只見是一個20歲左右的男子,身穿一身道袍,長的面目俊朗,飄逸清塵,雙目明亮,尊敬開口:“是……”
離晚有些支支吾吾的。
“說出來!!”戴安眉頭一皺。
“宗告太上長老,是觀主?!?
“喲,是秋意那小娃娃。”戴安旋即臉色—黑,“是誰教給她的??”
離晚面露難色,整個啞口:“這個……這個,稟報太上長老,弟子不知。”
“停?。 贝靼膊幌肴ビ懻撨@個事情,不然又是沒完沒了的。
而後厲聲道:“還有,以後不要叫太上長老,聽著怪難受的。”
“可……這是觀主親封的?!彪x晚眼神—轉(zhuǎn),說道。
“乖乖的,我這太上長老還管不了你了。”戴安笑罵道。
“當(dāng)然管的住,當(dāng)然管的住,您是太上長老嘛?!彪x晚笑著又叫了起來。
“你要是敢再叫—次太上長老,這四個字,我直接殺了你?!贝靼仓苯诱莸馈?
“可……可……”離晚面露難色,“是觀主封的。”
“現(xiàn)在,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要叫?!?
“明白,明白?!彪x晚答應(yīng)一聲,而後站起來,也像江別一樣萌萌噠的眨巴著眼,問道:“太……那應(yīng)該咋叫您??”
“嗯,這個嘛。”戴安思考了一下,“就叫我大爺。”
“大爺……”離晚那俊逸的容貌變得不那麼俊逸,嘴也張的老大,口吃道,“那不是凡人的叫法嗎??”
“嗯,對?!贝靼差h首。
“大爺。”離晚睜大眼睛,試著叫了一下。
“嗯,很好,學(xué)的很快?!贝靼残χF獎。
“啊……呵呵。”離晚—時間很難接受這個稱呼。
很明顯,離晚也跟不上戴大爺?shù)哪X回路。
戴安回頭就看到他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來,皺眉道,“想說什麼就說嘛?!?
“是這樣的,太……哦,哦,大爺,大爺?!彪x晚激動地直接差一點又叫出太上二字:
“我們觀主收到您的消息,聽說你要找好用的弟子,直接就把我這個內(nèi)門第一弟子派過來了?!?
戴安擡手,眼睛一瞇,他當(dāng)然知道離晚想說什麼,還是問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重點?”
聞言,離晚尷尬一笑,“嘿嘿,我們觀主要我一定要給您帶話,說她最看重你的話,全觀最重,沒有之一?!?
聽完,戴安眼睛瞇著哂笑一聲:“你們觀主還挺會攀高枝????”
“哈哈,這個是我們觀主,我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哈,哈哈?!?
離晚摸著後腦勺,說的很不自在。
戴安當(dāng)然看的出來,擺擺手,“好啦,好啦,不去管這些了,攀就攀吧。”
離晚雙目精光一閃,滿臉驚訝道,“真的??”
“當(dāng)然是假的。”戴安表情戲謔著點頭。
“哎呀,是假的??”離晚—時間難以接受,而後露出委屈的表情,“唉……回去又該捱罵了。”
“你內(nèi)門第一弟子,天天被秋意那小娃娃罵啊?!贝靼残币曇谎?。
“對的呀,還天天被虐呢?!?
不說觀主還好,就這麼一說,離晚倒還委屈起來了,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我估計吐出來,得有30斤苦水。
戴安嘆息一聲:“也罷,可以掛我太上長老的名頭,但不能害人,不然你們觀就去地府報道吧,聽懂了嗎??”
聞言,離晚心中大喜,看來哭慘還是很有用的,但接下來,他說了一句連戴安也想不到的話。
“是我們?nèi)^都去地府報道嗎??”
戴安神情微微—怔,棒棒噠,棒棒噠,道,“也包括你?!?
“嘻嘻,放心吧,大爺,我們上善觀追求的宗義就是‘上善’二字。”
“嗯,很好?!贝靼颤c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