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落到我脖子上。我伸手摸了摸脖子,這時只見蕭夫人陰沉著臉向劉易吩咐道:“劉易,帶歐陽小姐去醫院看看。”
未等劉易回答,蕭澤說:“媽,我帶她去吧。”
蕭夫人微皺眉頭,面容泛著些許怒氣,她看了看蕭澤又看了看我,點頭道:“去吧。”
在車上,我忍不住向喬曦說我今天差點被人掐死的事。剛開始喬曦大罵著何言。再得知事情真相後,喬曦無情的丟下活該兩字。
喬曦說:叫你口無遮攔!人家父母早亡,你卻在那說人家父母幸運。活該你被掐脖子。
我說:我那是被氣得啊!氣得說那些話。
喬曦說:我等下要出去吃飯,不跟你聊了。
開車的蕭澤回我:“雲淺,何言爲什麼掐你?”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我說了一些話刺激到他了。”
蕭澤皺著眉問:“你說啥話刺激到他了?”
“我說他親生父母了。”
蕭澤一愣,他嘆了一口氣,轉而勸我道:“你也別怪何言。他的親生父母是他的心病。若說他父母一點不好,他就會大發雷霆。以前有個男老師給他補課,脾氣不好,見何言不學就罵他,罵他父母不該生下他。我記得那次,何言直接拿凳子去砸那個老師將那個老師砸進了醫院,那個老師住了一個月的院。”
我倒吸一口涼氣,頓時覺得我的待遇不錯了——被他掐了下脖子。可是要是沒有人來救我,明日的熱搜話題就是一女子被人掐死在高檔小區,現在的我就是一具屍體。
“真的要去醫院?”
“嗯。去檢查一下也好。避免出現大問題。”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一下,說無大礙。蕭澤纔將我送了回去。
我到了家,父親正沒在家。過了一會,他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回來。而我怕他擔心特地換了一件高領毛衣,遮住了脖子上的紫色的掐痕。
下午的時候,喬曦提著一大包零食出現在我家。她拉著我走進我的房間,關上房門就來扒我衣領,見到掐痕時,這個小姑娘直接在我面前哭了鼻子。她抱著我問我:“你沒事吧?”
我輕拍著她的背,說:“沒事噠。你看,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
“纔不信你。雲淺,不要繼續了好嗎!真的好危險。你都被掐脖子了!嗚嗚嗚!”這小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我又能跳又能吃的。”
我安慰著喬曦。我不想停止,雖然今日出現點小意外,但是不能阻止我的腳步。
喬曦哭累了,一把就把我推開,然後將叫我給她倒水。而她給我帶的零食有一半進了她的肚子,吃飽喝足後,她就鑽進我的牀裡霸佔了我的牀。
第二日,我裹著圍巾給何言講課。室內開著暖氣,裹著圍巾的我有種被火炙烤的感覺。
何言今日對我很冷淡,他就靜靜的聽我講課,眼眸一直盯著書。平日裡,他肯定會嘰嘰喳喳來妨礙我講課,提很多問題。這到讓我有點無法適應。
時間一到,我收拾好東西,直到我離開時何言也沒擡眼看看我一眼。我走出門時,正好碰見蕭澤,他的身邊還站著凌樂歌。
“雲淺!”凌樂歌對我笑著,幾縷紫色的捲髮垂在她胸前,襯得她面容白皙。
我高興的笑著:“學姐,你染的這個顏色好適合你。”
“哈哈哈。還好啦。中午和下午陪我一下唄。”凌樂歌看了看蕭澤然後笑著說:“今日我正好有空,就想來找你玩。”
凌樂歌拉著我就往電梯裡走。
“不許不陪我。”
“好啊。那我打電話告訴我爸,中午我在外吃。”
車內是舒緩的音樂。凌樂歌和我一起坐在後座,她看著手機問我:“雲淺,你想吃什麼?今天可是蕭澤做東哦。”然後她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對我說:“咱們吃貴的。讓他出出血,別太便宜他了。”
“你們說的悄悄話我都聽到了。”蕭澤開著車,通過車內懸掛的鏡子瞄我與凌樂歌的表情。
凌樂歌努努嘴道:“聽到就聽到唄。打算請我們吃什麼!”
“我自有安排。”蕭澤笑著說,“樂歌,你都不告訴雲淺下午去哪裡玩嗎?”
“去哪裡玩啊!”我好奇的問道。
“遊樂園!”凌樂歌說,“這次我要把遊樂園裡的全部玩一遍。”
回憶涌進了我的腦海,記憶中的我扎著兩條麻花辮,穿著一條粉色的公主裙,坐在旋轉木馬上開心的笑著,我的爸媽笑著站在欄桿邊看著我給我拍照。
那是很小的時候去了一次遊樂園,那天我從早上玩到徬晚,回家時我趴在老爸的肩頭睡得很香。
我記得那天天氣很好,不熱,晴空萬里,那陽光就柔柔的照在遊樂園上,遊樂園裡的樹都開心的在風裡跳舞。
“我們去新建好的遊樂園玩。”凌樂歌說。
我才反應過來,好像市裡又建了一個遊樂園,修了一年多,遊樂設施齊全並且修了一個很大的摩天輪。
那天,我們三人在遊樂園裡瘋玩了一個下午。在吃完晚飯後,凌樂歌叫蕭澤送我回去。
“你快把雲淺安全的送回家。我已經打電話給我家的司機來接我了。”
“好吧。”蕭澤點了點頭。
在車上,兒時的回憶又涌進我的腦海。我想起第一次坐上摩天輪,俯視整個城市的事。只是今天再坐摩天輪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那份快樂與驚喜。
後面的十天,我與何言的關係正常化。這天難得出了太陽,暖暖的從窗裡照進來,照在何言的房間裡。那束陽光如一把利劍將房間裡的沉悶劃破。
何言看著我收拾東西,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喊住了我。我轉身只見他不自然的走到我面前,他看著我眼裡充滿懇求:“你能帶我去看看淺藍姐嗎?”
我一愣,隨即笑道:“好啊。可是,墓地在很遠的地方,我們坐地鐵要一個多小時,然後還要坐公交車一個多小時。”
“沒事的。雲淺姐,你帶我去,可以嗎?”
望著何言眼裡滿滿的懇請,我的內心一陣感動。我重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