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陰沉著臉,只是他在看見我臉的一瞬間,他的表情出現(xiàn)了變化。他驚訝著說:“淺藍姐,你終於來了。”
我愣住了,我不知該如何回話。
這時,何言走了過來,他咬著嘴脣,雙眼皆是滿滿的歉意:“淺藍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淺藍姐,爲(wèi)什麼你突然就不教我了?”
何言盯著我,我沒回話。
這時,劉易和幾個女傭來了。她們在門口向裡面張望著,並問著:“蕭澤,是何言傷害了上官小姐嗎?上官小姐有沒有受傷?”
我搖著頭:“沒有。我沒有受傷。”是啊。我只是被嚇著了。
這時,何言說話了,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失落:“你不是淺藍姐。你不是。”說著,他低著腦袋搖搖晃晃轉(zhuǎn)過身留下落寞的身影。
“需要我請醫(yī)生來嘛?或者帶上官小姐去醫(yī)院嗎?”
我趕緊回答:“不用啊。不用。我沒受傷啊!”
蕭澤緊皺的眉頭鬆了一下,他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既然雲(yún)淺都這樣說了,那就是不用了。你們?nèi)ッψ约旱陌伞!?
門口的一衆(zhòng)人點點頭一起離開了。
蕭澤生怕我再受到何言的傷害,他就坐在沙發(fā)上,翻著手機。
何言坐在書桌前,無聊得打開了遊戲。的確有點不把我放眼裡了。我一臉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你化學(xué)哪裡沒學(xué)懂啊?”我扯著一個笑臉問著何言。
何言擡眼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頭看著手機屏幕,然後他放下手機起身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化學(xué)教科書書扔在我面前對我說:“這一本書裡面都不懂。”
我看著他,一臉錯愕。何言這時看著我,眼睛裡全是戲謔的目光:“不能教嗎?不能教就滾蛋!我看見你就心煩不已。真是無語了。伯母真能找人呢。”
“何言!”
尋聲而去,蕭澤一臉不滿的盯著他,緊皺的眉頭讓他好看的眼眸裡翻滾著怒氣:“別任性了。”
何言將手機扔在桌上,環(huán)手在胸前,將頭扭向一邊,一臉的傲氣。他“哼”了一聲,忍不住嘟噥著:“從那找來到的這個人。真是讓人心煩。”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麼不能教!”我翻開書,粗略的將一本書看完,我笑著說:“今天我準(zhǔn)備的不充分,就將今天的考試移到明天去吧。今天?我記得你應(yīng)該有寒假作業(yè)吧。不如我監(jiān)督著你寫點作業(yè)吧。”
聽到我這樣說,何言則一臉不情不願將寒假作業(yè)拿了出來,慢吞吞的寫著作業(yè)。
第二日,我看著何言差不多是紅叉叉的試卷陷入沉思。這孩子連化學(xué)元素的符號都能寫錯。莫不成他真的一點都沒學(xué)?
我便從第一章給他講著走。在我講的時候他要麼神在那裡要麼就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要麼就頻繁的要求喝水上廁所吃零食水果。
“老師。”他又打斷了我。我看著他帶著笑意的臉,頗爲(wèi)無奈的問:“怎麼了?”
“我想吃一些東西。叫劉易給我端點甜點。”
劉易端來甜點後,他就坐在書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著甜點。瞧他那慢吞細嚼的模樣倒吃出了吃牛排的紳士模樣。
“何言啊!十分鐘過去了,你還沒吃好嗎?”
“老師。那個甜點太甜了。我想喝咖啡!”我無奈著看著他給劉易撥打電話,讓劉易送咖啡。
“老師!”我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爲(wèi)什麼氫是正一價?你剛纔講了,我沒聽懂!”
“因爲(wèi)氫有一個電子。它只有一個電子,在遇到其他化學(xué)元素的時候就容易失去那個電子來達到平衡狀態(tài)。因此,它就呈正一價。”我呼出一口氣,問他,“懂了嗎?”
他擡起充滿戲謔的雙眸,然後做出一臉疑惑的表情對我搖頭,說:“沒懂。完全聽不懂。電子是什麼?什麼是平衡狀態(tài)呢?爲(wèi)什麼它就要失去那個電子來達到平衡狀態(tài)?爲(wèi)什麼失去一個電子就是正一價呢?”
我的內(nèi)心快要崩潰了。我吸了一口氣,扯出一抹笑來問他:“好問題。你對你以前的輔導(dǎo)老師也是這樣的嗎?”
何言臉上帶著笑,似在說我對你還算溫柔。
我快速在草稿紙上畫出氫原子的圖形,按捺心中的不耐煩與怒氣對他講道:“你看,一個氫原子由中子和電子組成。中子呢!帶正電。電子就帶負電。要保持中子與電子的電荷平衡,中子與電子的數(shù)量是相同的……”
我走出何言的房間,鬆了一口氣。蕭澤靠在牆壁上,雙手環(huán)在胸前,眉頭微皺著說道:“何言便是這樣。別與他一般見識。”
“我可大他幾歲,自然不會。”
這時,何言出現(xiàn)在門口,雙目裡透著不滿。他沉著臉看了我與蕭澤一眼便直接將房門重重地關(guān)上。
我與蕭澤面面相覷。
我注意到蕭澤與平日不同,身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頭髮梳高露出他光潔的額頭,髮絲蓬鬆著,眉目如畫,鼻樑高挺,兩片水紅色的嘴脣,棱角分明的臉龐。
他看著我,然後他眨著眼,接著他似乎笑了……
那一瞬間,我覺得如果我是淺藍說不定也會義無反顧的喜歡他,可是我知道淺藍不是一個膚淺的人。
“你是要參加什麼嗎?”
“父母宴請他們的好友。”蕭澤敲了三下門,說道:“何言,爸媽今天晚上要宴請柳叔叔他們,快出來吧。我們一起過去。”
何言打開了門,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才瞇著眼睛看著蕭澤說:“不去。”說完,他就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
蕭澤笑了一下,對我說:“就知道他是這個反應(yīng)。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不是要參加午宴嗎?”
我與蕭澤並排走著。
“還早。送你回去再去也不遲。”
第二天,我留給何言的試卷與練習(xí)冊不見了。何言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環(huán)在胸前,擡著頭看著正在生氣的我說:“作業(yè)被狗撕了。你愛信不信!”何言滿臉傲嬌,高傲得像開了屏的孔雀。
“我輔導(dǎo)你近十天的化學(xué),也沒見有一條狗在你家裡晃!作業(yè)是不是被你撕了?”
“愛信不信。反正作業(yè)是沒有了。能上課你就上。不能上課就趕緊捲鋪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