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打盆涼的。”茜雪也不理會,邊浸溼毛巾邊說:“別看天熱就貪涼,用涼水會激著的,而且你傷又沒好,再要發燒了不是小事兒。”說著遞給他,之後便背過去,青峰看她不出去便問:“你還在這幹嘛?”茜雪也不看他說:“你不用換水啊?一盆水能擦乾淨嗎?”青峰也不理會了,反正自己無所謂,便脫了上衣擦著,確實很舒服,可這後背就是夠不著,這手巾也短,越是夠不著越是著急,後背就越是汗溼得發癢,真是虎落平陽,他最後無法叫茜雪:“你……那個……給我擦擦背,我夠不著。”茜雪聽完紅著臉說:“你湊合湊合吧,我怎麼幫你擦?”
青峰是癢得難受,發脾氣道:“行了,你不用管了,讓小水過來。”茜雪爭辯道:“小水扭傷了,走都很難受,怎麼來服侍你啊?”青峰黑著臉說:“又不是殘了,她就是個服侍人的丫頭,當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
聽他這麼說,茜雪沒好氣地奪過手巾說:“行,大當家,我給你擦,還是請你發發善心,手下留情吧,人家也是人好嗎?”說完便氣鼓鼓在他背上亂擦,故意使勁兒,心想:疼死你這個死土匪。青峰雖然也生氣,但覺得背上還挺舒服的,就知道她故意使勁兒,正好稱了他的意,故意抱怨道:“怎麼用這麼疼啊?輕點呀。”茜雪嘴裡應著,手勁兒更大了,青峰假聲哎呦的同時還不忘囑咐她涮涮手巾,茜雪都有點納悶,他是真疼還是假疼?
茜雪又換了一盆水,用淨水把後背又擦了一遍,看著鮮紅斑駁的背,有點不落忍,又把荷包裡裝的薄荷粉撒上了些,下意識地用手勻開,剛碰到他的背,立刻反應過來,臉騰得一下紅了,又拿起幹手巾撣開,青峰也嚇了一跳,倆人尷尬得不說話,青峰轉話題問:“你給我撒什麼?怎麼涼滋滋的?”茜雪悶悶道:“薄荷粉,暑天防痱子的。”青峰納悶了:“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茜雪有些歉意:“剛纔用勁兒大了,背都擦紅了,所以對你好點。”
青峰打趣道:“哎,真不用哈,我覺得挺舒服的。”茜雪疑問道:“那你還嚷著疼……難道……好啊,你竟然騙我!故意讓使勁兒!”青峰嘲笑道:“你還挺會伺候人的嘛,以後就留下伺候我吧,哈哈。”把茜雪氣得把手巾甩到他身上,端著盆就憤憤出去了,到了門口也沒管三七二十一,嘩的一下就潑了出去,迎面進來的人嚇了一跳,刀疤頭破口大罵:“操!你她娘沒長眼睛啊,看看你爺爺這一身水!”
他這麼一罵,把茜雪嚇壞了,站在門前不敢動,刀疤頭還是罵罵咧咧,博叔叫住他:“老三,一盆水,別這麼大驚小叫的。”又問茜雪:“怎麼是你在伺候?”茜雪答道:“小水扭傷了,走不了了,我就替她來照顧。”博叔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帶著大家進去了,茜雪看他們也沒在說什麼,便退出來走了。刀疤頭撓撓腦袋問老二:“我說那丫頭到底怎什麼情況?怎麼博叔和當家的都向著她?”老二賊咕咕的眼睛總是轉,他悄聲說:“我也不清楚,不過看這情況,咱們不招惹也別問就得了,管那麼多幹什麼呀?”
說罷,魚貫走了進去,青峰見他們進來,忙拄拐起來,博叔趕緊讓他坐下:“又不是外人,鬧著虛文做什麼,你這傷怎麼樣了?”
青峰道:“沒事兒了,過兩天就能下山了。”刀疤頭看他逞能,嘲笑道:“嘿嘿,我瞧著怎麼不是啊?要不怎麼還讓小丫頭倒水伺候?”青峰連忙解釋:“茜雪過來幫忙,那丫頭傷著了。”博叔不說話,悶著揹著手,老二趕緊捅了捅老三,大家胡咧咧了一陣就走了,博叔對青峰交待:“現在別逞能,你這傷得養好了才行,既然那丫頭傷了,讓茜雪過來幫忙照顧兩天也沒什麼,你別欺負她啊。”
下午茜雪陪著小水待著,困了兩人就睡了會兒,也沒什麼事兒,傍晚的時候,小水推推茜雪道:“要不你去大當家那看看吧,看看他有吩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