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飄落下來,如思綿扯絮一般。雪花靜靜的落在地上很快就把大地籠罩起來,白茫茫的一片,讓世界彷彿都安靜了。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我是在一個風(fēng)雪天出生的,因爲(wèi)我的平安降生全家都很開心,而我也是笑著來的這個世界。因此給我取名:雪笑。
父母在給我辦百日宴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個僧人,送給我一塊平安扣,它伴我成長了十四年。
父親是個正五品的武官,因長子頗愛文學(xué),因此從小讓我練武可憐我小小年紀(jì)受著如此待遇,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多大成就。家中有一兄長年二十,曾是位舉人,六藝經(jīng)傳都有所涉獵,名叫冉彥。
然而這位哥哥在我五六歲的時候便隨著夫子外出遊學(xué),拜在卿之遙(曾任姑射的丞相後退隱)的門下,經(jīng)常外出雲(yún)遊,就是不回家,所以我對這位哥哥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我,冉雪笑,那就很厲害了,入宮六個月,今天我就當(dāng)上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三等宮女。比浣衣局宮女好那麼一丁點兒,現(xiàn)居妱霖殿的柴房旁邊小屋,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燒煤守夜。
今日是年夜,也是一個風(fēng)雪夜,這場雪已經(jīng)下了一天了,不見減小反倒是越下越大了。一個身影由遠(yuǎn)及近,進(jìn)門前拍了拍披風(fēng)上的雪,然後輕輕的把門推開進(jìn)來,然後把頭探出來看了看外面,沒看見人,把頭又縮回去,我披著外衣掌燈到桌前坐下。
“櫻桃?”櫻桃,我倆自小就認(rèn)識,因我倆家的母親是舊識,櫻桃在她母親去世後一直寄宿在我家,小時候一起玩兒長大了一起入宮,當(dāng)了宮女後我倆感情不減反增,在這深宮裡能有此真心實屬不易。櫻桃長得水靈,看起來也機(jī)靈,她也確實比我聰明,所以,被常樂宮的玥妃看上了直接提拔成了一等宮女。
櫻桃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水飲下,然後才從懷裡掏出她從尚食局朋友那裡要來的點心。馬上就到年末了,尚食局裡的好東西只會多不會少,剩下的多餘的扔了也是浪費,給我們吃了也是一樣的,不會有人過問。
“雪笑,你在這兒過得還好嗎?”櫻桃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我,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脣,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姣好的面孔上。怪不得那鑰妃能提拔她,要我我也喜歡。
我才十四歲,燒煤守夜又是重活累活,不比櫻桃只比我長了一歲,卻是一等宮女,平時只用做端茶倒水的輕活。
在這妱霖殿裡面,有兩位新晉升的貴人還有一位瑾妃。
“我,還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被我父親罰習(xí)慣了,這些活兒我還不放在眼裡。”手裡拿著剛咬了一口的龍鬚酥,故作輕鬆說著。
“哎,真不懂的冉大人是怎麼想的,他那麼疼愛你竟捨得讓你入宮。”櫻桃的父親只是個八品小官,櫻桃的母親因爲(wèi)只生下一個女兒被婆家瞧不起,只能將櫻桃寄去我家,不想讓女兒接著被人瞧不起。
“是我自願來的,櫻桃你想著入宮證明自己,我也想當(dāng)上女官。”我雙手拖著下巴,想象著自己穿上女官的衣服,指揮著一羣小宮女,好日子不遠(yuǎn)了。
“嘿嘿!”櫻桃在我眼前揮揮手,看著我在那一個勁的傻笑,跟個瘋子似的,擔(dān)心的看著我。
“啊!怎麼了?”我回過神來。
“我要回去了,等會兒宴會該結(jié)束了。”櫻桃本來就是給我送點心,沒什麼事兒。
“路上小心,外面雪大。”我不捨得送走了櫻桃,還是要接著守夜。除夕夜,我也要有自己的新年願望。希望我能夠在宮裡考上女官。
一個月後,我剛把火燒好,卻見院裡傳來吵鬧聲不時的還有砸碎東西的聲音。心裡暗歎口氣,這後宮的女人也是可憐,爲(wèi)了個男人爭的你死我活。
聽這動靜應(yīng)該是瑾妃又在鬧了,最近皇上偏寵穎嬪一人,彷彿是因爲(wèi)穎嬪在除夕宴上跳了個舞就把皇上迷住了。具體跳的怎樣,我也沒機(jī)會欣賞。
“皇上不過是她覺得一時新鮮罷了,她還真以爲(wèi)自己有什麼能耐?瑾妃姐姐你彆氣了,爲(wèi)了個賤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是啊!娘娘又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呢!”
勸話的是兩位昭儀,在妱霖殿裡就瑾妃位分最高了,兩位昭儀自然是巴結(jié)著她。
“不過是個嬪位,當(dāng)真是忘了自己什麼出身了。”這穎嬪不過是一個舞女,又有幾分姿色,身材也是一等的好,這下直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才幾天就直接封嬪,過不了多久封妃也是指日可待。
這纔是瑾妃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的地方,心裡害怕一個小小的舞女壓過自己,這纔是真真的讓她難受,試問宮裡哪個女人不是個官宦人家出身,即便是個宮女最次也是官宦人家的庶女。
“哎!後宮的女人真是可怕。”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具體談了些什麼,但是看電視也看多了,一些宮鬥劇我也是愛追的。在宮裡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人才最安全!
我是怎麼知道電視,宮鬥劇的?因爲(wèi)我是穿越來的,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只記得自己撿了塊玉扣,就是我隨身攜帶的這塊兒。然後和閨蜜去逛街,結(jié)果出車禍了,我倆應(yīng)該都死了,只是我爲(wèi)何出現(xiàn)在這兒。既然我穿越了那我閨蜜是不是也在這個世界。
我所在的這個國家叫姑射,西處臨海,東臨易國,北臨晁新,南臨南夷。
易國不算大,但是國人善於經(jīng)商,算得上是最富裕的國家。晁新國土面積挺大,但是氣候?qū)嵲跇O端樂於養(yǎng)一些毒蛇蠱蟲。並且他們善武,無論男女武者爲(wèi)尊。南夷,地勢兇險,糧食產(chǎn)量不佳,所以偶爾會來騷擾姑射邊境,爲(wèi)了不起戰(zhàn)亂,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說姑射,臨海盛產(chǎn)漁業(yè),而且國土不小,皇帝(封夕)也算是個明君但是好色,有個武將叫 簡玉珩是姑射的戰(zhàn)神,簡家四代都是將軍,對國家忠心耿耿,所以姑射基本無戰(zhàn)亂。
“哎,這日子還挺難熬。”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正要離開,一個渾厚的聲音將我叫住。我微微撇頭看見一身銀白色的盔甲差點兒閃瞎了我的眼。
“你可認(rèn)識到長樂宮的路?”富有磁性的聲音讓我沉醉。
“長樂宮?這裡是妱霖殿,離著長樂宮不是一般的遠(yuǎn),不知簡將軍怎麼會走到這。”我小心瞥了他一眼,長得也好帥。
“你知道我是誰?”簡玉珩瞇了瞇眼睛,有些緊張的盯著我,他沒來過後宮,更不會認(rèn)識宮女,心裡多多少少有些謹(jǐn)慎。
“能著盔甲進(jìn)入後宮不被人攔著肯定是位極得皇上信任的人,剛纔又問我長樂宮,巧了,我有個姐妹正在長樂宮侍奉鑰(yue)妃,自然是知道鑰妃娘娘有個弟弟,是當(dāng)朝簡玉珩將軍。”不卑不亢的回答,其實我是瞄到了他的腰牌,只是一剎那間想起來櫻桃和我提過他而已。
“如此,倒是我多慮了。既然你的姐妹在長樂宮那你也一定知道了,帶路吧!”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