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拙,你該死啊!”
時正晌午,日正中天。
這一日,一聲陰沉且包含恨意的嗓音迴盪於天上地下,融於疾風(fēng),散於驚濤,於世俗蔓延,落在蒼生耳畔。
正是廣成子。
天空驚雷大作,雷鳴炸響,黑壓壓的雷雲(yún)仿若浩浩蕩蕩的潮浪,席捲八方,遮天蔽日。
隨著陳拙雙眸漸瞇,一道道身影已自虛空擠出,恐怖的殺意降臨俗世。
“終於來了啊!”他嘆道。
這一刻,他已等了不知多少歲月,最後的了斷,人之極境,陸地真仙。
陳拙深吸氣,扛刀而行,凌空虛踏,一面如履平地般漫步而走,一面衝著那些上古遺族勾了勾手:“來吧!”
“殺!”
殺聲震天,剎那間就見人影急飛,宛如箭雨一般,密密麻麻,襲殺而至。
陳拙不爲(wèi)所動,任由那些刀劍槍戟加身,避都不避,擋都不擋。
須臾一瞬,所有人駭然驚覺,卻見那諸般兵刃只一觸及陳拙的身體,頃刻化爲(wèi)齏粉,如春雪消融,又像指間揚沙,悉數(shù)散落。
不只兵器,還有諸般內(nèi)力勁力,落在陳拙的身上都似泥牛入海,消融不見。
“不足道也!”
陳拙右手輕轉(zhuǎn),手中長刀已化作一抹冷寒烏光,他腳下邁步一踏,仿若縮地成寸,看似未曾動過,可半那些上古遺族盡數(shù)屍首兩分,脖頸無聲而斷,死的慘烈。
他一面邁步,手中長刀已不住變幻著形狀,仿若一灘爛泥,化爲(wèi)一團(tuán)鐵水。
而隨著他擡手一拋,掌心的鐵水竟然如雨四散,飛馳的途中化作一枚枚小箭,於天地間穿梭來去,往復(fù)奪命,殺機(jī)無窮,無情收割著一切生機(jī),將一些原本欲要遠(yuǎn)遁四散的上古遺族當(dāng)空射殺。
一時間,一具具屍體自長空墜落,場面駭人到了極點。
陳拙眼神陰厲,已在舒展筋骨,渾身骨頭都在“噼啪”作響,旋即猛一吸氣,頓見風(fēng)雲(yún)逆流,口中大有飲江吞海之勢,只在一道道悚然駭然的眼神中,他慢慢舉起雙手,屈指成拳。
五指一攥,立見拳上雷芒迸發(fā)。
五雷化極之力。
如今他神通天地,胸懷五氣,口吐陰陽之變,身負(fù)天命,無論精、氣、神,肉身、精神,哪怕是命數(shù)皆當(dāng)世頂峰,爲(wèi)人中之龍,試問誰人能敵。
一股兇煞之氣悄然彌散開來,但見陳拙猿臂一垂,五指虛攏,雙腳已不住下墜,直至腳踏大地,整個人的氣機(jī)已層層高漲。
“殺!”
天空中的上古遺族紛紛緊追而至。
幾乎沒有絲毫反應(yīng)的餘地,陳拙已被那密密麻麻的身影淹沒,到處都是喊殺聲,無數(shù)刀劍也都朝他招呼著。
僵持中,忽見一團(tuán)耀眼雷芒自那縫隙中衝出,而後大亮,恐怖的雷勁蔓延虛空,只是眨眼,那些原本喊殺的上古遺族盡數(shù)化作焦灰,在慘叫中碎散當(dāng)場。
陳拙邁步走出,眼中雷芒流淌,雙手各是拎著一個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腦袋,他衝著天空平淡道:“這些把戲沒一點意思,你何不親自下來過幾招?”
與此同時,那些走出洞天福地的上古遺族弟子則是星散向四方,遠(yuǎn)遠(yuǎn)避開陳拙這尊煞星。
可他們走出不多遠(yuǎn),卻見前方漣漪層層,虛空之中竟走出一個個人來。
“在下令東來,領(lǐng)教了!”
當(dāng)先一人神情逸雅出塵,形貌清癯,一襲白衣,只是望了眼陳拙的方向,已拂袖擡手,頓見四名上古遺族子弟被捲到一旁,竟打算以一敵四。
“大膽!”而另一頭,卻見虛空走出一個雍容霸氣的女子,墨發(fā)飛揚,渾身魔氣繚繞,可身上穿的竟是龍袍,嬌媚的容顏下是令人無法直面的霸道,鳳眸冷冽,氣質(zhì)清寒:“朕乃武曌,爾等可敢一戰(zhàn)?”
竟是武周之主。
荒原曠野之上,一口厚脊長刀翻飛而至,斜插於風(fēng)塵之中。昔年破碎虛空的武林神話,大俠傳鷹正邁步現(xiàn)身,亦是另擇戰(zhàn)場。
“謝眺在此!”
“蒼璩在此!”
“向雨田在此!”
“龍鷹在此!”
“石之軒在此!”
……
一位位早已絕跡江湖或破碎而去的武林神話,江湖絕頂,如今陸續(xù)現(xiàn)身。
這些人都是過往千年,被陳拙所化之分身收入“妖市”的存在,不然若當(dāng)真破入那洞天福地指不定化爲(wèi)這些上古遺族的養(yǎng)分,或淪爲(wèi)那些瘋魔病態(tài),同類相食的存在。
加上這些年又有分身談法論道,此間強者的武道進(jìn)境皆非同小可。
除此以外,再有千百年來諸多名聲不顯,但同樣驚才絕豔的強手。
尼惠暉、竺法慶,悉數(shù)率領(lǐng)著各自的門人弟子,早已等候多時。
千年靜候,只爲(wèi)此戰(zhàn)。
但也不全是,過往天驕奇才,陳拙也並非盡數(shù)收入囊中。
任何一個時代,都免不了對立的情況出現(xiàn),不乏有人步入洞天福地,加入上古遺族的陣營。
雙方摩拳擦掌,劍拔弩張。
人間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天之上亦有廝殺即將拉開序幕。
“果然是你,數(shù)千年未見,伱還是這般模樣!”
一道身影緩緩自虛空顯現(xiàn),正是廣成子。
他仍然古服高冠,但今日所見不同以往,此人居然已至返老還童的境地,化作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肌體剔透,不染纖塵,散發(fā)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華,彷彿真就成了金仙,不朽不腐,與世長存。
廣成子看著陳拙,望著他如今的本相,身形徐徐下降,最後亦是立足於地。
但見此人雙腳一踏,方圓四野登時如遭難以承受之重,一條條裂縫蔓延而出,霎時間地動山搖,水脈上衝,地火涌現(xiàn)。
廣成子眼中爆出一股殺意,跟著負(fù)手而立,瞇眼笑道:“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陳拙腳下踱步,走轉(zhuǎn)間已如猛虎顧盼、鷹視狼顧,冷笑道:“別他娘跟我套近乎,老子跟你沒那麼熟,今天我只想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二人四目相對,話已說盡,勢已行盡,唯剩一戰(zhàn)。
幾在一瞬,不約而同,二人已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轟!”
仿若天塌地陷,卻見天地之間,有兩道難以形容的身影於大地之上騰挪變化,隨後在一聲巨爆中,二人悍然撞在一起,腳下大地寸寸龜裂,暗流沖天,水火涌現(xiàn)。
千年未有之戰(zhàn),如今終於拉開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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