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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薛榮無奈的道:“那你大可不必這樣做,你可以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沒人能強(qiáng)迫你。”

趙若依笑了幾下,道:“要說我早就說了,我爹雖不想答應(yīng),可聖命難違,只能應(yīng)下。那時候我在想,難道我們的命運(yùn)就這樣任人所擺佈嗎?讓你嫁何人就嫁何人,管你願不願意?;蛟S別人會嫁,但我不會。我要掌控我自己的命運(yùn),自己的幸福,這樣纔不枉爲(wèi)人。人活這一生,不就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著男耕女織、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嘛!如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那就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我不要做那樣的我,寧願死去也不要這樣的活著。而且我要和他一起浪跡天涯,不離不棄!”

薛榮手撐在桌上,咬著嘴脣,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趙若依在門檻外駐足,“康王爺,這藥大概一個時辰後散去?!?

說罷,趙若依離去。

霎時,薛榮嘔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桌上的東西盡數(shù)掉落到地上,瓷片碎一地。

玉華宮。

原本就要就寢的薛玄,被元力的稟報弄清醒了許多。

面色深沉,道:“傳朕口諭,把趙若依抓回來。另外,派所有太醫(yī)都去康王府。”

元力應(yīng)道:“是,皇上?!?

站在紗幔後的趙若月見元力走了,便端著茶水出來。

薛玄起身,從身後攬住她的腰肢。

“皇上,你嚇到我了?!?

薛玄道:“若月,你姐姐她……給康王爺下毒了。如今,不知下落。”

趙若月猛地轉(zhuǎn)身望向他,神情愕然,“皇上,這……這怎麼可能呢?姐姐怎麼會毒殺康王爺?”

薛玄道:“具體發(fā)生了何事?一切得等康王醒來才知?!?

趙若月道:“皇上,把姐姐抓到後,怎樣處置?”

薛玄看了看她,道:“放心,若月朕會寬大處理?!?

趙若月打斷道:“不必,皇上。如果我姐真做了這樣的事,就依法處理這件事,不能因爲(wèi)臣妾徇私枉法?!?

薛玄望著她一臉的認(rèn)真,不像是說笑,應(yīng)了她的請求。

“好吧!同時,朕會查清這事是不是她乾的,以免冤枉了人?!?

“謝皇上。”趙若月跪至地上謝恩。

祥慈宮。

陸太后跪在佛龕前,手轉(zhuǎn)動著佛珠唸經(jīng)。

突然手中的佛珠散落在地上,陸太后望向散落在地上的佛珠。同時,外面響起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頓時她感覺到心裡有不詳?shù)念A(yù)感,至於是什麼,暫時不知。

錢勝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佛堂,看到一地的檀木佛珠,喚道:“太后,您沒事吧?”

陸太后回過神,道:“沒事?!闭f著,便起身。

錢勝見狀,連忙前去扶。

陸太后問道:“剛纔是什麼碎了?”

錢勝道:“回太后,是宮婢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奴婢已訓(xùn)斥過她們,諒她們下次再也不會毛手毛腳的了?!?

陸太后道:“沒碰壞其他的就好!”

“是?!?

康王府——大夫和衆(zhòng)太醫(yī)聚集在房裡。他們個個都去把了脈後,交頭接耳的,但無一人出來該怎麼救康王爺。

原先閔茹聲淚俱下,可現(xiàn)在擦乾了淚水。

掃視著衆(zhòng)人,逼問道:“難道你們沒一個人知道,王爺中的何毒嗎?”

他們個個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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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我等都沒見過這種厲害的毒,更無法下手?!?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從沒見過這毒?!?

“那你們查醫(yī)書,總會查到是什麼毒吧?!”

他們行退禮。

卯時,光輝灑進(jìn)房裡。

突然,躺在榻上的人睜開了雙眼。艱難的起身來,隨意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往外走。

他感覺每走一步,就越疼痛??吭陂T扉上,悽然一笑。

隨又咬著牙跨出門檻,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前院。

趙若依的那些話迴盪在他的腦海裡。身體靠著柱子,仔細(xì)回想她的話——笑著說了幾個字,“好一個趙若依。”

管家正抱著醫(yī)書前去後院,結(jié)果看見他在這裡,著急的不得了,“王爺,您怎麼——”

薛榮打斷他的話,“備……備馬?!?

“王爺?”

再次說了一遍,“去備馬?!?

管家無奈,只得叫人去備馬,又扶著他到了府外。

薛榮上馬,握了繮繩催馬走。

管家趕緊叫了幾名府衛(wèi)跟上去,特意囑咐不要跟丟了。

馬蹄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躂躂躂”聲。繞了一條街,行至一座府外停了下來。薛榮下馬,走到大門,正要擡手叩門時,漆紅的大門開了。

手頓在半空中,落入眼簾的人是她,就是自己想見的人。

而她正嫣然一笑地回首,卻看見他,步子停下。丫鬟也隨之停了下來,看了看自家的小姐,又去看站在那的公子。很好奇這位公子是誰?。?

倆人四目相對,好似彼此的千言萬語都在眼神裡述說著。默默地注視著彼此,忘了有人,心中只有彼此。

霎時,薛榮感覺喉嚨裡有股甜絲絲的東西。用手捂住嘴,側(cè)過身去,一手扶在大門上。

葵詩瑤看他側(cè)身,忙上前道:“薛公子。”結(jié)果這一看,就見他的手指縫裡有血流出滴在了地上。

驚恐的問道:“薛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他擡頭望向她,不言語。

許久,他才說道:“詩瑤,”左手撫上她的臉頰,“這次來,我想告訴你——”

葵詩瑤靜靜地聽他說。

“在清風(fēng)寺、隱世村的朝夕相處,我很懷念那種日子?!蹦霸姮帲摇⑽蚁矚g你?!?

葵詩瑤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話不知所措,頓時慌了神。

薛榮又苦笑道:“你不必急著回答我。我知道,你希冀未來的夫君能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攜手白頭到老??涩F(xiàn)在這些我都給不了你,我已娶妻。雖說你長得很像她,但我不想把你當(dāng)成她來對你,那樣對你不公平。同時,我希望你忘了那些對你說過的話,那些時光?!?

葵詩瑤悠悠道:“遲了,我已忘不了了。從我們想見的那一刻開始,上天就將我們安排在一起了,永不分開,直到永遠(yuǎn)?!?

薛榮握住她手,釋然一笑,道:“這下,我沒什麼可求得了,只求下輩子還能遇見你。以‘寥寥數(shù)語知心意,心心相印守一世’此句來相認(rèn)?!?

葵詩瑤落下淚,忙點頭說道:“好!下輩子還相遇?!?

他笑笑,逐漸地手垂下去,身子往前倒去。

她抱住他,呢喃念出聲:“‘寥寥數(shù)語知心意,心心相印守一世’。我會永遠(yuǎn)這句話的,你放心!”又流下一行清淚,緊緊抱著他。

……

第二日,趙闊聽聞這件事後,就請求辭官,而且還請求嚴(yán)懲他那不孝的女兒。薛玄見他去意已決,只得應(yīng)了他的要求,讓他辭官。

玉華宮。

趙若月道:“父親,您不要太生氣了,姐姐只是一時糊塗?!?

趙闊擺擺手,道:“不說你姐姐的事了。若月,以後在這宮裡,你要謹(jǐn)言慎行,所謂伴君如伴虎。”

趙若月道:“女兒,記住父親的話了?!?

趙闊點點頭。

康王府,太醫(yī)等人聚在外屋查相關(guān)的醫(yī)書。齊太醫(yī)在康王爺?shù)纳砩细鱾€穴道施針,以防毒素蔓延全身。不一會兒,全部穴位上插滿了銀針。

康王爺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他們不敢保證這能救活,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院裡——閔茹屏退了左右,只剩下她和葵詩瑤兩人。

閔茹當(dāng)那日知道他冒著死的決心都要去找她的時候,她心裡有些酸楚,也有些羨慕。

閔茹動了動脣,乾笑了下,叫道:“葵姑娘?!?

葵詩瑤聞聲轉(zhuǎn)過身來。

兩人各都怔了一怔。

葵詩瑤向她行禮道:“康王妃?!?

閔茹語氣變得和氣了些,道:“不敢?!鼻叭ダ饋怼!拔覀兪遣皇窃谀囊娺^?怎麼第一眼見你有一種親切感?!”

葵詩瑤笑道:“這麼說來,我也感覺有種親切感呢!”

閔茹道:“不如我們義結(jié)金蘭吧???”

葵詩瑤道:“好??!”

隨後叫人擺香案,兩人焚香再拜。

說道:“今日,我閔茹,葵詩瑤在此結(jié)爲(wèi)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皇天后土,實鑑此心?!?

誓畢,她們相視一笑,上前把香插在香爐裡。

葵詩瑤喚道:“姐姐,原先我還在想,還怕我們合不來呢!可現(xiàn)在我們倒成了好姐妹了?!?

閔茹笑而不語。

葵詩瑤又道:“說實話,看見姐姐你這麼擔(dān)憂王爺,我想是否不該愛上王爺呢?!可又……”

閔茹停下腳步,打斷她的話,道:“當(dāng)愛情來時,誰也阻止不了,何況你我?!?

葵詩瑤道:“姐姐可有後悔過?”

閔茹搖搖頭,道:“不曾。愛他,嫁他都不曾後悔過,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即使他愛的人不是我但只要能守在他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葵詩瑤道:“姐姐的愛,是一種無私的愛。”

兩人說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話,怎麼都說不完。

正德街的一條巷子處,圍了很多人。衙役圍住了百姓,不讓他們進(jìn)來。

樑樞蹲著查看了下死者,死者的雙眼睜著,滿是恐懼,害怕。身上多處被利器所傷,但致命傷是胸膛上被人一劍穿胸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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