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話音未落，就被子彈掃射在水面發(fā)出的尖銳呼嘯聲給淹沒了，他連忙撲倒在司令塔的隱蔽處，就聽見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一枚投得很近，險些兒打中潛艇的深水炸*彈所濺起的巨大浪花嘩啦啦地淋了他一身。
“快下潛！都下去！”李海銘高聲喝道，“狗日的泰西佬！”他對著天空中依然在盤旋掃射著的西班牙巡邏機高聲罵道。
子彈打在艇殼上，在砰砰作響。艦橋上剛纔還在看熱鬧的帝國潛艇官兵們搖搖晃晃，狼狽地向著艙門奔去，按著慣例自動地一個接一個迅速鑽了下去。幾秒鐘內(nèi)，司令塔裡已經(jīng)擠滿了水淋淋的艇員。
“胡承恩？！胡承恩，你在哪兒？”李海銘在放聲大叫著。
“李海銘，我中彈了！動彈不了，快潛下去！”胡承恩撲倒在前端的甲板上，痛苦地對他大喊著。
“艇長，又有幾架飛機正向我們飛來！”
李海銘想衝過去把胡承恩救回來，但雷達手的聲音讓他猶豫了一下，又退了回來。
“趕快下潛！”他對裡面大聲喊道！
隨後痛苦地關(guān)上了艙蓋。
轟！
潛艇猛地抖動了一下，然後開始迅速地鑽向水下，也拋棄了受了重傷的胡承恩。
李海銘的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都怪我……該死的泰西佬！”
副艇長鬍承恩死了，受了重傷的貢巴中士也死了！
潛艇裡的氣氛很沉悶。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U532號潛艇發(fā)瘋似的在加的斯港附近海域冒險擊沉了一艘驅(qū)逐艦和三艘歐洲貨輪，算是給死去的胡承恩上尉報了仇。
現(xiàn)在，李海銘再也不會講什麼騎士精神了，任由那些西班牙船員在海水裡掙扎呼救，在擊沉敵船後，立即揚長而去。
規(guī)定的任務(wù)時間到了，李海銘指揮整個編隊向西北方駛?cè)ィ诹璩繒r分抵達了聖納澤附近海域。
聖納澤是西法蘭克在大西洋沿岸重要的海軍基地和造船中心，這座港口有兩座大型船塢和兩家大的造船廠。
天亮起來了。
海面上在下著細(xì)雨，SMU352號在海風(fēng)捲起的一陣陣灰色浪濤中間左右盤旋，搖搖晃晃地以五海里的時速顛簸前進。
李海銘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悠閒地喝著咖啡，在等待著天黑作戰(zhàn)時刻的到來。槍炮長李仲平尉從值守的中央控制室下了崗，也來到了潛艇後部電池艙上部的餐廳裡，他看到航海長羅加輝少尉在右手裡夾了一根劣質(zhì)雪茄，正在埋頭研究一張航海地圖。
“嗨，早晨好！”李仲平在向李海銘打著招呼，後者正仰著頭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在喉嚨裡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
“來杯咖啡，肉裡面多放兩片洋蔥，慶豐。”他對廚師長說道，“麪包也許是放得太久了，總有一股發(fā)黴的味道。”
“潛艇裡呆得久了，到岸上看到什麼食物都是美味。”羅加輝少尉放下了手裡的地圖，對李仲平說道。
李仲平斜著眼睛往航海圖上望了一眼，布列塔尼半島突入海洋中間，其頂端的聖納澤市象一顆甜棗夾在幾座島嶼中間。港口有兩條航道通向外面的海洋，一條通向北方的多佛爾海峽，一條通過下聖納澤灣通向南方的比斯開灣。按照計劃，整個第22潛艇大隊將會潛伏在長島海峽的出口附近，然後在晚間浮出海面發(fā)動一次火箭彈攻擊。
“我們的目標(biāo)選在哪裡？”
“聖納澤海軍造船廠，在東南部的卡林區(qū)，有兩艘最新的戰(zhàn)列艦在那裡建造，有把握嗎？”羅加輝說道。
“夠戧，我們的火箭彈發(fā)射出去，散佈的面積足有這麼大。”李仲平伸出一個手指沿著地圖上劃了一下，“不過，西法蘭克人還沒有實行燈火管制，如果想讓他們晚上的燈都來下來，還是能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
“我們用多長時間能把所有的火箭彈都打出去？”李海銘說道。
“十分鐘，我們只能攜帶120發(fā)備彈，加上炮管裡的，只能打五輪。我們?nèi)绱舜蟮纳衙娣e，很有可能把炮彈打到平民區(qū)裡。”李仲平回答說。
羅加輝把他那張滿臉鬍鬚的臉轉(zhuǎn)向李海銘，嘴角一彎，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冷笑，說道：“哦，管他呢，只要能殺死該死的西法蘭克佬就行！”
“好吧，趁著現(xiàn)在西法蘭克人的港口守衛(wèi)十分鬆懈的時間！”李海銘說道，他拿起桌上的麪包，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嗚-哇！嗚哇！嗚哇！
這時，潛艇裡的作戰(zhàn)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李海銘迅速穿過通道，返回到指揮室。
“雷達發(fā)現(xiàn)了一架低飛的敵機，也許只是一隻海鷗。”正在值班的輪機長蔡卓文上士說道，“那架飛機飛得很低，我們需要下潛！”他一邊收起潛望鏡一邊說道。
“好吧，我們現(xiàn)在下潛到50米，保持目前的航向！”李海銘說道，“反正太陽就要出來了，我們需要在水下呆上一個白天！”
“是有，長官！”輪機長蔡卓文答應(yīng)道。
通信兵金煥其正搖搖晃晃從前面的通道走了過來，李海銘從他手裡接過了《西法蘭克海岸導(dǎo)航手冊》，又返回到了餐廳裡。
“這是誰的主意？那位北大西洋艦隊潛艇司令？”羅加輝問道。
“最高統(tǒng)帥部！”李海銘把導(dǎo)航手冊放在了餐桌上，對桌上的兩人說道。“上個月西法蘭克人派他們的轟炸機空襲了新約克港，正好副首相也在那裡，結(jié)果老人家給氣得大發(fā)雷霆，所以下令讓潛艇部隊來幹這種事。”
西法蘭克人真當(dāng)現(xiàn)在的帝國是好惹的嗎？
“長官，高速螺旋槳，應(yīng)該有巡邏艦往我們這邊過來了！”這時聲納室報告說。
“到了航道了嗎？”李海銘說道，“繼續(xù)下潛，直接坐底！”
“艇內(nèi)加壓！”
潛艇把頭一低，繼續(xù)朝深水裡鑽了下去，隔著艇壁，似乎仍然能感覺到外面越來越生的壓力。當(dāng)深度計指示到82米的時候，艇身猛的一頓，似乎陷進了海底的污泥裡。
“好了，關(guān)燈，現(xiàn)在除了值班人員，其餘的睡覺！”李海銘喊了一聲，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間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