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Sariel支配的恐懼,往往都持續不了多久,很快渝蓉城就再一次的回到了正規,彷彿對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了。
偌大的渝蓉城,總有人心存僥倖,這麼多人,即便是殺得興起,都不一定會落到自己頭上,這是所有人心裡多少都會存在的僥倖。
沐靈珊他們接到木筱打來的電話,讓他們去警察廳商量要事,本來過了好幾天的平淡生活,緊著而來的就是這突然上崗就業了。
白景純和江澄兩人在車中沉默不語,沐靈珊都有些驚訝,江澄不說話那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人家的性格擺在這裡了,而你白景純是怎麼回事兒?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沐靈珊決定得好好盯緊眼前這個傢伙,這是一個變數,說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整出幺蛾子來。
很快他們就到了警察廳,紀紗織前來迎接他們,還有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大塊頭。
“各位,這邊。”
紀紗織對著沐靈珊他們招手。
大塊頭看著白景純,神色不太友好,因爲他知道自己在白景純眼裡就是一個傻不拉幾的大塊頭。
雖然白景純對自己讚賞有加,不過他也不會說是就此放下心中的成見。
“傻不拉幾。”
白景純看著這大塊頭,撇了撇嘴,不是很滿意。
大塊頭沒有理會白景純,反倒是一旁的紀紗織說話了:“他叫大寶。”“做人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對於出言不遜的白景純,紀紗織不會慣著,她這個人愛憎分明,即便是給過指點,她現在還是要打抱不平。
“大寶?”
“我還sod蜜呢,大寶。”
“笑死我了。”
白景純嘴上說著笑死了,但是臉上卻看不到一點兒笑容。
旁邊的江澄深深凝視著大寶,看不出這個大塊頭有什麼出衆的地方,要說有什麼優點,那就是他往這裡一站,就彷彿一道牆,將紀紗織給擋的嚴嚴實實。
“你......”
紀紗織啞口無言,她這個纔出來的小女孩兒怎麼是身經百戰的白景純的對手,這個腹黑,毒舌的傢伙,完全就不理會人家小女孩兒的憂傷。
大寶看著白景純卻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你知道我的小名啊。”
他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白景純愣了一下,這傢伙,真他孃的是個人才。
沐靈珊他們聽到大寶這個話,瞬間就憋不住了,這警察廳難道就找不到正常人了嗎?
紀紗織無言以對,只好埋頭帶著他們前去刑偵技術中心。
白景純不想和這個傻大個說話,他怕拉低自己的智商。
“這是去哪兒?”
沐靈珊發現不太對勁。
“我們直接去看屍體。”
紀紗織沒有回頭,一個勁的往前走。
幾人來到了這痕檢科,就看到了全副武裝的木筱正在屍體上取證。
映入眼簾的是那纏滿藤蔓的屍體,而在那屍體之上,卻有朵朵鮮紅的玫瑰盛開,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出現了相同的表情。
“你們來了?”
木筱聲音有些朦朧,因爲戴著口罩的原因。
“這具屍體,應該就是你們的解決範疇了。”
木筱示意幾人可以進來查看。
“死者是女性。”
“全身上下都是完好的。”
“不是見色起意。”
“就是單純的殺戮吧。”
木筱介紹著這具屍體的一些情況。
江澄看著這具屍體,若有所思,他圍繞著這停屍臺轉圈,就想看清楚一些細節。
白景純則沒有太大的興趣,即便眼前這具屍體擁有絕對完美的身材,但是對於他來說,活人才有吸引力,而眼前這個只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已。
“這玫瑰是怎麼來的?”
“故意弄上去的?”
沐靈珊有些好奇,這人死了,身體上怎麼會長出玫瑰花?
“這是從她身體里長出來的。”
江澄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他大概查看了一下這具屍體的情況,身上肢體都是完好的,而這藤蔓就是從身軀裡面長出來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容器。
“是的。”
木筱無奈。
這已經不是他們平常經常能夠觸及的範疇了。
他示意衆人仔細觀察。
伸出手,將女屍的頭顱擺正,所有人這纔看到那微張的嘴裡,三根手指粗的藤蔓從中生長出來,一朵玫瑰花就在那嘴邊盛開。
“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嘴邊的這朵玫瑰是今天才開放的。”
“而解剖的時候,身體中,沒有一滴血液。”
說完,木筱用解剖的手術刀,在女屍身上劃拉一下,結果皮膚裂開,只能看到白花花的肉,還有那絲絲植物纖維,卻不見鮮血。
“兇手利用自己的病毒實體化,將其種入女孩兒的體內。”
“隨後操控病毒,生長出美麗的玫瑰花,刺穿女孩兒的身軀。”
“達到殺人的效果。”
江澄將這女孩兒的死因給陳述出來。
他回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能力,妄想花園癥,在北山精神病院,有個人就是如此,利用病毒實體化,達到優雅的殺人目的。
而現在,這個病毒再次出現,是否象徵著,當初北山精神病院中還有人活著,和他們一樣,都還在渝蓉?
大塊頭站在一旁,神色慌張,臉頰帶著羞澀的紅。
白景純注意到了這大塊頭的狀態,突然來了興趣,慢慢挪動身體來到他身邊。
“怎麼?”
“沒見過女孩子的身體啊?”
“這見個死人,都害羞?”
白景純話語中滿是調侃的意味。
這大塊頭,真的是奇葩,名字奇葩,而且這性格也是奇葩,竟然沒有見過女孩兒的身體,現如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屍在他面前,都能羞澀。
可見,這大塊頭真的只有體型上的優勢了。
“非禮勿視,我媽說的。”
大塊頭扭過頭,強制性的不讓自己去看眼前這個一絲不掛的女屍,即便是一具屍體,他心裡也保持對女孩兒那種敬畏之心,可能就是內心深處的純真吧。
“嘖。”
白景純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這種純如白紙的人。
“這人,絕對不是那些偷雞摸狗之輩。”
“很有可能享受著高等教育。”
“並且,他或者她,都有著極高的藝術天賦。”
江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他是根據自己在北山精神病院看到的那個人提出的這個看法,因爲,他曾經就在那人的薰陶之下,沉浸在藝術的殿堂之中。
他也才明白,有些殺戮,並不是所謂的嗜血,也並不是利益薰心,也沒有刻意爲之。
有的只是對藝術生活的美好渴望,曾經的不如人意,現如今可以得到更高的施展,這就是極致的心理變態。
沐靈珊他們把目光都匯聚在江澄身上,很顯然,他們對於這個猜測,持有懷疑的態度。
而一旁的白景純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完全沒有興趣。
他的樂趣就在一旁的大寶身上。
聲音戛然而止,氣氛略顯尷尬,周圍突然而來的安靜,讓白景純回過神,這才注意到,所有人在看著自己。
“幹啥?”
他神情不悅。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快樂,怎麼能就此放過?
“這種無疑就是愛好殺人。”
“玫瑰,象徵著美麗的愛情。”
“可能,兇手現在正在經歷一段美好的愛情。”
“但是,我覺得很大可能是愛而不得。”
“畢竟,有些東西,只有悽慘,才能配得上紅玫瑰的鮮豔。”
白景純的這番話就像是那邪教徒一般,蠱惑人心,沒有一點兒用處。
其餘的人,嗤之以鼻。
這具屍體的出現,也就象徵著,在渝蓉城,有一個高級的獵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