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但是迷迷糊糊中好像能感覺到身體正在被人晃動。
好像有什麼聲音？是個熟悉的聲音，啊，是小村村啊。
她在說什麼？哦，她在呼喚王尚尋的名字。
王尚尋緩慢地睜開眼睛，天空已經是藍色，陽光雖然不強卻有些刺眼，旁邊的程村雨正一臉慌張地一邊叫著王尚尋的名字一邊搖動他的身體。
“幹什麼啊？你又開房了嗎？”
地板好硬，和旅館的地板不同，這個地板不僅是真正的石頭而且還裂開了。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並不是做夢，王尚尋遭遇恐怖襲擊了。
“真是的，你怎麼睡在這裡啊！話說你睡在這裡爲什麼沒人來救你啊？”
程村雨看上去非常慌張，沒猜錯的話估計是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王尚尋的。
“現在幾點了？遲到不會被扣工資吧？”
王尚尋吃力地坐了起來，身體並不痛，和記憶中的一樣，在那個怪人打完響指之後傷口就全部消失了，但是飢餓感還在，算上今天早上已經兩頓沒吃了啊。
“別管那些了好不好，你爲什麼會倒在這裡啊？人行道又是什麼情況？”
昨晚那個怪人留下的，看來那傢伙除了治好王尚尋的傷以外什麼也沒復原。如果沒猜錯的話，整個晚上都沒有人發現王尚尋恐怕也是那個奇怪的術式搞得鬼吧？不過第一個發現自己的居然是程村雨，王尚尋突然感到有點慶幸。
“我問你啊，術式可以做到違反物理法則的事情嗎？”
王尚尋冷不伶仃地問道，程村雨卻懵了一下。
“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回答我。”
王尚尋的語氣並不兇，只是很冷淡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可程村雨卻被嚇了一跳。
“當然不行啦，術式只是跳過了科學過程而已，就像想要生火就必須要有木柴，術式只是跳過了點火的步驟而已，不符合物理法則的事情再怎樣也不可能做到的。”
王尚尋沒有繼續深入，也沒有對現狀做任何解釋，只是繼續從程村雨那裡獲取他想要的知識。
“那，【物理打擊】是唯一的術式嗎？”
程村雨又一次感到不解，不過王尚尋看上去非常認真，所以還是替他解釋了。
“不是，除此之外還有【魔法打擊】，【魔法打擊】是【物理打擊】的進階版，【物理打擊】是根據眼前條件獲得結果，而【魔法打擊】則是從世界性範圍的條件中獲得結果。”
比起這些意義不明的問題，程村雨現在更加關心王尚尋的身體，要是他突然死在自己懷裡，那程村雨肯定一個月都吃不下飯了。
“喂，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王尚尋無視了，他的身體除了餓到不行以外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的腦子，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所以現在可不是去醫院浪費檢查費的時候。
“想要學習術式，有什麼門檻嗎？”
王尚尋的眼睛突然盯著程村雨，這嚴肅的樣子反倒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回答了王尚尋的問題。
“後天學習的話，沒什麼門檻，正常人都能學。”
王尚尋的問題問完了，那個怪人似乎讓他去學習術式，但是很可惜王尚尋並不是那種喜歡學習的人，只要知道這些情報就夠了。
術式每個人都能學，所以這個世界上極有可能藏著大量不爲人知的術式使用者，程村雨就是最好的證明。
除此之外，那個怪人所使用的術式都符合物理法則，也就是說理論上不可能不可戰勝，只要知道這幾點就夠了，反正王尚尋的當務之急還是處理孫自明的事情。
那個怪人沒有殺掉他，說明他有不殺王尚尋的理由，這就是王尚尋還不急著想辦法活命的全部底氣。
王尚尋從地上站了起來，保持著嚴肅的臉說道。
“時間不早了，請我吃個早飯。”
程村雨倒是沒打算拒絕，倒不如說王尚尋能一臉嚴肅的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更讓人擔心。
就當作是防止良心不安，程村雨也打算暫時照看一下王尚尋，那麼請他吃個早飯倒也不算事兒。
然而程村雨錯了，在一家沙縣小吃裡面，王尚尋已經吃掉了老闆端上來的第三碗拌麪，而且還沒知足。
程村雨在家裡已經吃過飯了，所以她只是看著王尚尋吃而已，但她屬實沒想到如此瘦弱一個王尚尋居然要吃那麼多東西。
看著正在吃第二碗扁食的王尚尋，程村雨忍不住發問。
“你昨晚沒吃嗎？”
“問得好，這是把昨天中午吐掉的份也補回來。”
說完，王尚尋又招呼老闆點了一份小籠包。一邊喝著扁食的湯，王尚尋一邊小心翼翼地確認著一件事。
“話說在前，你這次可沒有說要我欠你人情了啊。”
程村雨其實也不期待能讓王尚尋爲她帶來什麼好處，所以被這麼說她顯得有點低落。不過比起這個，她更加驚歎於王尚尋的胃是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
這個時候，程村雨的身後又傳來了一個稍微有點熟悉的聲音。
“老闆，扁食加拌麪打包。”
回過頭，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又立刻站了起來。
“校……校長，早上好啊。”
大概是實**師對於領導的極端尊重，在看到王嬋夕的那一刻程村雨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點頭哈腰了起來。
但是和程村雨不同，王尚尋那個白癡根本不懂什麼職場規矩，明明校長大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確實是一邊嚼著小籠包一邊很不爽地瞪著她。
見到此景，程村雨一下就不好了，趕緊拍著王尚尋的背示意他站起來，同時還尷尬地向著王嬋夕賠笑。
王嬋夕擺了擺手，讓程村雨別在碰王尚尋，然後自己走到了程村雨剛剛坐過的位置。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姐弟兩人就這麼進行了長達三秒的深情對望……不是。
高高在上的王嬋夕非常得意地流露出了一副捉姦現場的表情。
而嚼著小籠包的王尚尋則是非常不爽地猜到了王嬋夕在想什麼，並且用充滿怨恨的眼神要求她當做沒看到。
王嬋夕在忍住沒有笑出聲後，非常充滿親人感情地提醒了一下王尚尋。
“別吃那麼多，小心腸胃炎。”
說罷，便提著老闆送上來的扁食和拌麪離開了。而王尚尋則是繼續低頭啃著小籠包。
整個過程只有程村雨嚇得心臟都快炸掉，好不容易坐回椅子上立馬就嚇癱了。
“喂！你怎麼對校長那麼不敬！說好的怕被開除呢！？”
然而王尚尋只是不屑地回了一句。
“呵，區區校長。”然後像是猜到王嬋夕在想什麼一樣，又補了一句：“恭喜啊，獲得輕鬆轉正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