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請吧!”
葉修冷笑著,站在一旁朝著劉文舟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兄,你可是咱們寧州的大才子,今日怎麼也不能讓葉少爺專美於前啊!”
不得不說,劉文舟還是很有一點人緣的,最起碼,馬文才可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他身邊。
只不過這種事情可不是有信心就能夠解決的問題,馬文才的信心再足,架不住劉文舟自己肚子裡沒東西。
聽到他的喝彩聲,劉文舟還真是感覺臉皮一陣的通紅。
直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葉修這小子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怎麼短短幾天的時間裡,忽然一下子從目不識丁變成了文才驚世。
只不過無論他再怎麼不願意,無論他再怎麼不甘心,現在這時候他也得裝腔作勢一番。
此刻的劉文舟真是覺得,手中的這支筆重逾萬斤。
折騰很久之後,劉文州這一轉身的功夫,衣袖在旁邊的桌上一帶。
那一方盛滿了墨汁的硯臺,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劉文舟自己都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這沒有了硯臺,如何作詞?”
劉文舟乾笑了一聲,訕訕的說道。
“少爺不用擔心,您剛剛買的徽硯小的帶著呢!”
旁邊的那些才子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就算是馬大有不恥他的爲人,但是也沒有再繼續爲難。
但是他身後書童忽然來了一記神補刀,看著他遞過來的那一方硯臺,劉文舟的臉真是青一陣紅一陣。
“葉兄,小弟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就此告辭了!”
劉文舟乾咳了一聲,然後直接扭頭走了。
“少爺,這、這硯臺……”
書童一臉的尷尬,不知道如何收場。
劉文舟現在真的是咬死他的心都有了,這腳下更是加快了幾分,一溜煙兒的直接不見了。
“人品如此低劣,居然也能自稱爲寧州才子,實在是羞與之爲伍!”
眼看著劉文舟居然就這麼跑了,駱賓王不由得啐了一口,然後罵道。
“好啦好啦,這世上總有些人譁衆取寵,這種人想必諸位仁兄心中自有計較,今天是新店開張,還請諸位仁兄有意留下墨寶的,千萬不要客氣!小弟這裡不如設個彩頭,凡是留下墨寶的,皆可以贈送美酒一罈!”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葉修宣佈沒多久,立刻就有人開始躍躍欲試了。
酒這東西實在是害人,但是不得不說,這東西確實也是暴利。
很快,葉修就收到了幾十副墨寶,當然了,這裡面很多都是遠看石頭大,近看大石頭之類的東西。
不過,不管怎麼說,葉修這酒的名聲徹底的打出去了。
快到晚上的時候,胡青塵那邊盤了帳,如果不算酒錢的話,他們今天一天的營收,居然直接超過了八萬兩!
這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不過葉修心理明白,今天這是開始,而且,很大一部分是因爲馬大有這個殺千刀的。
這小子一發昏直接大手一揮,一傢伙買下了五百罈子眼兒媚,直接貢獻了白銀五萬兩。
當然了,還有一個意外之喜,更是讓葉修實在是興奮莫名。
因爲今天人多,花有容也沒有跟他多說話,不過,等花有容走了之後,他這才發現花有容給他留了一張紙條。
說是希望每個月十五能到這裡來,跟葉修探討下詩詞之道。
葉修當然明白,這也是花有容的一種手段,畢竟,他現在是寧州第一才子,而且,這臨江樓今天算是徹底的一炮打響了。
從今天開始,這地方必然成爲那些才子們的又一個聚集之說。
這花魁自然只能跟才子在一起,這才能進一步的擡高自己的身價啊!
至於說什麼酬金什麼的,花有容沒提,葉修自然也不會問,兩人算是心照不宣了。
畢竟,對於花有容來說,光是今天這首相見歡,已經足夠讓她喜出望外了。
這首曲子幾乎可以作爲她以後的壓軸之作了!
“一天八萬,一個月兩百四十萬!發財了,發財了!”
胡青塵現在已經開始做夢了,看著這小子一副豬哥樣,葉修就是一陣的氣不打一處來。
“啪——”
直接上前幾步,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這才把這小子給打醒。
“瞎叨叨什麼呢?今天是第一天,而且是因爲馬大有那個混蛋,這眼兒媚的牌子先摘下來!新酒最起碼要半個月後,纔會有貨!”
葉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福清人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畢竟就算是福運樓那邊,一天的營收上下也不過就是幾百銀子左右。
能夠一天上千兩的時候都十分的少見,而他們這邊。哪怕一天只賣出個十來罈子酒,那營收也直接上千了。
一個剛剛開業的小店,居然直接把福運樓這個寧州城裡最大的酒樓,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這個成就,已經足夠讓他們驕傲了。
忙活了這麼久,一直等到子夜時分,整家店鋪纔算是徹底打理清楚。
無論是掌櫃的還是夥計們,現在這時候早就已經累得不行了,葉修乾脆大手一揮,每人發了五兩銀子的賞錢,這才吩咐人關門休息。
葉修這邊是志得意滿,但是,遙遠的軍營之中,威風赫赫的威遠伯,正拿著一份皇帝給他的私信發呆。
“將軍,可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看著葉不同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麾下的幾個副將們趕忙湊了上來,低聲的問道。
“的確是有些事情,不過問題不大,你們幾個先下去休息吧,既然朝廷的軍餉已經到了,咱們這幾日也該拿出點成績來了!”
葉不同只是苦笑了一聲,然後就沒有再跟他們繼續說下去了,畢竟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跟他們說了。
他那個寶貝兒子在家裡一向是胡作非爲,不過,最多也就是在寧州城裡胡鬧一下罷了,這事情怎麼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裡呢?
看著皇帝話裡話外透出來的希望自己哪個兒子去陪伴成王殿下的意思,葉不同的心理真的是五味雜陳。
這孩子實在是野慣了,要是讓他進京的話,他是真怕他在汴梁城裡惹出什麼亂子來,最後鬧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