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距離在鐵浮屠的面前,不過是眨眼便可跨過,瞬息之間,就來到了蠻族的軍陣之前!
所有人身上的金色烈焰,都變得無比的熾熱,就像是他們胸中的熱血和怒火一樣,熊熊燃燒!
“斬!”
隨著鐵浮屠撞入敵陣,將士們壓抑已久的怒火得以釋放,一個個都化身爲嗜血豺狼,張開了猙獰的獠牙!
鐵浮屠所過之處,勢如破竹,所有擋在前方的蠻族,都在漢軍將士的鐵蹄之下,化爲肉糜!
劉牧此時帶著鐵浮屠,胸中全是將面前所有之敵踏爲肉醬的憤怒,僅僅是半刻鐘的時間,蠻族陣型的前鋒就已經崩潰。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足足好幾千蠻族勇士組成的前陣,居然在片刻之間被鐵浮屠給擊破了。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不僅僅是前方的陣型被擊破,就連那些所謂勇士,也都在鐵蹄之下隕落當場。
然而劉牧卻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驅使著鐵浮屠,朝著前方繼續衝刺,似乎不把面前的所有人給斬盡殺絕,他就不會收手。
在不遠處的雁門郡城樓上,獨孤部部帥看到這一幕,眼中全是燃燒的怒火,還有對漢軍的驚訝。
先前攻打雁門郡的時候,他早就已經認識到了大漢王師的天威,尤其是將士們鋼鐵般的意志,更是讓他都爲之敬仰。
不過,獨孤部部帥卻發現漢軍將士的修爲並不算高,而且邊軍的裝備也都算不上精良。
僅僅只是評估單兵作戰能力的話,獨孤部的勇士可以完勝漢軍將士,如果在不是死戰的情況下。
而攻打雁門郡他付出的慘重代價,更多的還是在於以死相逼,當所有漢軍將士都激起了保家衛國的雄心。
可如今面前這幫鐵騎,似乎並不僅僅是擁有強大的意志,就連他們的裝備和修爲,也都是上上之選。
獨孤部一向被譽爲草原上作戰最爲厲害的部落,號稱蠻族之光,戰鬥力自然是首屈一指。
可他此時發現,數千大軍擋在這兩萬鐵騎的面前,居然連個浪花都沒有打起來,就直接覆滅了?
“大漢王朝什麼是有這麼強大的軍隊了?不是說他們的君主無心朝政,整天只知道在後宮造娃嗎?”
一個蠻族將領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呼道。
獨孤部部帥名字叫做獨孤如願,是一個非常俊美的草原男子,穿著皮裘,一對大毛領,彷彿一個富貴王爺。
可瞭解他的人,無一不是將其視爲豺狼,甚至於比豺狼還要兇悍,無論是性情,還是實力。
“蠢貨!”
獨孤如願對著那將領怒罵一聲:“帶兵之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要知道人事……你如今連情報都掌握不好,自己等下去令20軍棍!”
那將領露出錯愕的表情,卻不敢反駁,答應道:“是!”
獨孤如願此時才緩緩道:“據我所知,漢皇在前段時間就已經洗心革面重做人!”
“在朝廷內部進行改革,嚴厲打擊貴族政治,限制龐太師這些權臣,甚至還不惜和國教翻臉!”
“而且朝廷外部,但是親率大軍平定寧王之亂,隨後遠征西域,威震三十六國!”
“這樣的一個妖孽王者,你還以爲他整天只知道沉迷酒色?你的情報是百年前的嗎?”
聽到這話,獨孤如願麾下許多將領都是面露驚訝,想不到那位年紀輕輕的漢皇,居然開始勵精圖治?
他們一開始還都以爲情況沒變,漢皇沉迷酒色,朝中權臣當道,僅僅只剩下一個靠山王苦苦支撐。
如今,似乎情況發生了變化。
那麼,這一場戰爭還會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子容易嗎?漢皇,還會這麼容易被擊敗嗎?
獨孤如願沒有繼續說劉牧,而是開始了排兵佈陣,一臉嚴肅,讓麾下將領噤若寒蟬。
“傳令貪狼營,立刻去支援第三部,在城外十里路的位置組建防線,務必要擋住大漢軍隊的鐵騎,最少堅持半個時辰。”
“告訴他們,哪怕全軍覆沒,也一定要完成任務,擋住這大漢鐵騎的兵鋒!”
鐵浮屠固然強大,可是蠻族部落也不是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精銳軍隊,此時能夠所向披靡,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將士們都飽含著怒火。
一鼓作氣,所向無敵。
獨孤如願能夠成爲獨孤部部帥,率領草原上戰鬥力最強的部落,自然也是能征善戰之人。
所以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漏洞,只要此時阻礙了鐵浮屠的兵鋒,讓他們把逼的這股勁兒給泄氣了,那麼蠻族軍隊自然就有了可乘之機。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外乎如此。
“不過,僅僅依靠貪狼營還不夠,傳令天狼營,讓他們兵分兩路,從戰場的兩翼繞道,從旁邊牽制大漢鐵騎。”
大漢鐵騎此時士氣暴漲,一個個都對蠻族軍隊恨得咬牙切齒,此時的氣勢自然恢宏,鋒芒畢露。
所以,獨孤如願也知道僅僅依靠貪狼營是擋不住的,所以纔派出軍隊三面夾擊。
等到他的所有佈置完成之後,旁邊一個文士緩緩道:“僅僅是這樣的話,未必能夠吃下這支軍隊。”
“而且我們的犧牲恐怕會很大,那麼等到大漢王師的其他援軍到來,恐怕就會陷入更加不利的地步。”
獨孤如願卻緩緩搖頭:“付先生,你可能剛從中原到草原,對草原上的規矩並不怎麼明白。”
“我們現在又不是要打消這個雁門郡,我們僅僅只是因爲草原糧食不夠,來中原打草谷。”
“此時,我們以雁門郡爲中心,加快速度掠奪周圍的資源,然後便會返回草原,一座空無一人的雁門郡,還給他韓朝廷又如何?”
“等到他們朝廷費盡心思,過幾年發展起來了,咱們蠻族還可以再次南下打草谷。”
“分明是一頭不斷生蛋的雞,自然要讓它發揮作用,總不能咱們自己蹲在雞圈裡面去生蛋吧?”
聽到這話,旁邊的文士臉色大變,不過卻不敢說話,只是唯唯諾諾,然後便看向戰場,卻是目光一震,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