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好看嗎？”
朝霧凜自己都要忍不住笑了。
月野弦沒好氣的看著對方，“這是人穿的嗎我請問了。”
“有袖子有領子，怎麼就不是人穿的了？”
“你要我穿這個參加體育祭？這是搞笑節目嗎？”
“這是表達你愛意傳遞驚喜的最好機會，外面套一個背心，等到你拿獎的時候一把把背心摘掉，露出裡頭，不覺得很浪漫嗎？”
很顯然，朝霧凜自己都不覺得浪漫，因爲過程之中一個勁的壓著嘴角，到現在是真的繃不住了。這表情很顯然是將這件事情當成戲弄月野弦的一個方式。
或者按照她自己說的，一種考驗？
出不出醜是另外一碼事，願不願意爲她出醜則是更加重要的性質。
月野弦看向對方，“我穿這個話，你就穿：我愛月野弦。”
“沒辦法，我沒有參加體育祭的打算，穿不了。”
“你可以穿著在場邊給我應援加油。”
“想得美。”
“那我憑什麼穿？”
“隨你咯，本來還想著你要是穿著，額外給你一些獎勵來著。”
“什麼獎勵？”
少年的耳朵動了動，就像是時常豎著耳朵聽著動靜的兔子，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有反應。
“啪嗒。”
朝霧凜沒有回答，月野弦聽到了鞋子落地的聲響。
他的視線纔看過來，剛好就看到朝霧凜擡起了她修長的雙腿，被黑色的過膝襪包裹的長腿擡起來，然後十分自然的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黑色的過膝襪有點透亮，裡頭微微透露出的肉色顯得細膩緊緻。邊緣緊緊的裹著，勒出來細微的膨脹感。
她的腳掌就抵著自己的小腹位置，也是相當危險敏感的部位。
她就這麼慵懶的靠著後頭的靠枕，然後把雙腳幾乎要塞入少年的懷裡。月野弦清晰的能感受到對方靈活的腳趾在自己的腹部輕微的動作。
就像是她之前彈奏鋼琴的動作一樣。
有著獨特的節奏。
最挑逗人的，永遠是那些你無法順利看到的東西，永遠是半遮半掩的誘惑。
月野弦瞇起眼睛，“我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普通的誘惑對我而言如糞土一般。就這，我不可能接受。”
前頭的森田薰簡直要忍不住白眼翻上天了。
首先是自家大小姐的隱蔽動作，她覺得愛情真是讓人盲目，什麼時候大小姐這麼驕傲的人也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誘惑男人了？
其次就是這個少年實在是太會裝模作樣了。
你最好不是這麼隨便的男人，那你倒是別靠近我妹妹啊！
這中間有沒有可以拉上的簾子？有點不想看了，可是沒辦法，她只能控制自己的視線不往後視鏡裡移，只能儘量的讓自己的耳朵聽不到後頭的聲音。
專心開車，儘量不開到人行道上去。
而現在的朝霧凜則是根本不管前頭的司機什麼感受。
她只是看著面前裝模作樣的少年，然後勾起脣角。
稍微起身，然後伸出手來，就揪住了少年校服襯衫上的領帶。
月野弦的襯衫領帶從來是自己系的，系的相當標準。不會一扯就勒住自己的脖子。
但是帶來的效果很明顯，他被拉扯著向前，雙手自然的撐住了車門的邊緣。一下子距離朝霧凜很近，雙目對視彷彿都要貼在一起。
彼此交換著呼吸。
他的氣息朝霧凜當然全部能感受到，有件事情從來沒有對這個少年說過。
就是至今爲止，從小到大，他身上的味道是自己唯一不會覺得討厭的男生的味道。而且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變改。
所以喜歡到底是心靈的交匯，還是荷爾蒙的欺騙呢？
她沒有想太多，扯著少年的衣領，卻用雙腿阻擋著月野弦試圖進一步靠近的行爲。
頂級的欲拒還迎。
“我這是很普通的誘惑嗎？我是很普通的女人嗎？”
彷彿扣在心門的質問。
月野弦當然不會說她是普通的女孩，只是呢
他騰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撫摸著對方頂住自己而微微屈起來的大腿。沒有長筒襪包裹的那部分肌膚，細膩的讓人想要用舌頭來滑滑梯。
“正因爲你不普通，所以拒絕起來才特別有含金量。”
“混蛋，滾。”
聽到這句話朝霧凜直接不客氣的雙腿用力，少年也沒有抗拒的意思，順著對方的椅子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女孩子稍微坐直身軀，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
就正好聽到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轉過頭去，卻正好看到月野弦將襯衫解開。
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少年結實的胸肌露了出來，明顯的肌肉線條，流暢的就像是完美的人體結構圖。
這是很難讓人第一時間挪開視線的畫面，就連前頭開車的森田薰都差點走錯了路。
還好自己對肉體有很強的免疫力該死，明明沒有那麼誇張的肌肉，但是怎麼顯得這麼可口呢？有點想喝水了。
朝霧凜沒有反應過來，月野弦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將襯衫脫掉，接著竟然是將自己剛纔拿出來的那件特製運動服套上。
“等下.你在幹什麼？”
朝霧凜錯愕的看著少年。
月野弦一副坦然的樣子，“你不是想看我穿這個嗎？那我就穿給你看唄。”
“神經病啊！誰讓你在這個時候穿了！”
學校裡穿那是學校裡，反正在學校裡自己作威作福慣了，兩人的關係也早就被人說三道四到老生常談的地步，她不會覺得羞恥，反而是對所有流言蜚語的還擊，在她概念裡這纔是浪漫。
但是現在都不認識她的地方，一推開車門就是大馬路大街的場合，全都是路人，不羞恥纔怪好嗎！
又不是拍什麼整蠱節目，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個朝霧凜是什麼最新的女團出道成員呢。“已經來不及解釋了，我決定，我們私奔就穿這套吧。”
“趕緊換回去！”
“司機，麻煩停車。”
“別停！”
“不停我就跳車咯！”
看著月野弦一副真的要作勢拉車門的樣子，朝霧凜瞪著少年，“我真的要生氣了。”
月野弦聳了聳肩，“嚇唬誰呢，就你會生氣？”
“你到底要幹嘛？”
“你不是想我穿嗎，我真穿了你又不高興。我就準備下車，然後等人問我朝霧凜是誰，這樣我就可以告訴全世界。朝霧凜就是我身邊這個最漂亮的女孩子。”
聽著這個少年滿口胡話，哪怕知道這話哄人的成分更多，但是就是偏偏氣焰全消，一點都生氣不起來。
看著月野弦那故意顯得天真無邪的樣子。
這一次，朝霧凜沒有抓住對方的領子把他拽過來了，而是收起了自己修長的雙腿，屈起身子，然後張開了手臂朝著月野弦擁抱了過去。
有些人的懷抱永遠無法拒絕，比如這個女孩。
她擁抱過來，月野弦笑著看著她近距離的臉龐。
“怎麼了？這樣也不喜歡嗎？還是說，不相信這是我能幹出來的事情。”
朝霧凜瞇起眼睛，“在捉弄人這一方面，你絕對不會嫌累。”
“怎麼能說是捉弄呢，你向我表達愛意，我可以更加徹底一些。我對你毫無保留。”
是真的毫無保留嗎？
還是說，她目前知道的事情不去說謊遮掩這就叫做坦誠了呢？
女孩子決定不去深究這些問題，她只是依靠過來。
微微閉上了眼睛，“不用過分坦誠，就這樣很好，一直吸引著我吧。”
她吻上來。
森田薰平穩的開車，她看起來十分鎮定，似乎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爲常，甚至覺得這樣的發展趨勢自己好像看過了無數遍。
不過到現在仍然無法理解。
這個少年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每次爭吵，每次分歧，每一次小小的情緒和彆扭，都能讓他化解成爲一個個深刻的熱吻。
要說全是因爲這張臉，也不可能。
那到底是什麼魔力呢？不行，這種好奇也太危險了。
還是開自己的車吧。
熱吻結束在下車之前，沒有帶這個少年回家，而是再次來到了紙飛機吃了頓飯。
這一次倒是沒有喝酒。
月野弦都奇怪，“今天竟然不喝酒了？”
“難道我們每次見面都要喝酒？”
朝霧凜奇怪的問。
月野弦想了想，“這個不知道，但是每次你喝多了酒之後都會比平常可愛十倍。”
“可愛？那是狼狽纔對，你就是喜歡看我出醜的樣子。”
大小姐輕哼一聲，準備伸手去拿紙巾，月野弦先一步拿過來紙巾，然後主動站起身。
在朝霧凜注視的目光之下，親手將對方嘴角沾染的油漬輕輕擦去。
然後他的目光才落在了對方的眸子上，對上了她的眼神，帶著笑容。
“你怎麼會有出醜的時候。放心好了，在我身邊，你永遠都是漂漂亮亮的。”
看著少年的眼睛，少女勾起脣角。
“不在你身邊我也沒有出醜的機會，分明都是你做的好事，現在搞得好像你在給我擦屁股一樣。”
月野弦的眼神明顯的看了一眼對方和椅子親密接觸的位置，那雖然還年輕青澀，但是已經很有弧度的美妙區域。
“這話很傷人誒，那還是我不陪著比較好？”
“我很稀罕你，非你不可嗎？”
朝霧凜仰著頭，神情驕傲的問。
少年眨了眨眼睛，“難道不是嗎？”
就看到女孩子擡起手臂，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接著立馬從旁邊走出來一個捧花的服務員，她將這束漂亮火紅的紅玫瑰塞進了少年的懷中。
月野弦接過玫瑰奇怪的看著對方。
“什麼意思？”
朝霧凜微笑著說，“提前祝賀你體育祭取得佳績。”
月野弦也笑了起來，“女生送男生花倒是挺稀奇的。”
朝霧凜的手指環繞著髮尾，她笑容優雅又具備青澀的嫵媚。
“那你要記住，我是唯一一個爲你做所有稀奇事情的女生。再難辦的事情，我也會幫你辦好。”
燈光下。
玫瑰的紅，和她眼底的琥珀在照耀中成爲彩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