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圍著他,這些人都穿著整齊一致的服飾,看樣子像是某個宗門或者家族的人。
“趙殿主,這傢伙醒了?!?
“他身上的血是抹的別人的,這貪生怕死的小子以爲(wèi)能躲開我們,卻正好被我王麻子一腳踩到了!”
趙振剛與幾名長老走到緩緩醒來的竹竿的近前,王麻子馬上又指著旁邊那棵樹上的刻痕道。
“這樹上的劃痕卸力的指向,正好是殘劍國那羣人逃竄的方向,屬下沿路還找到了類似的兩處標記,四周尋下來,初始點就是這個傢伙昏迷的這棵樹?!?
“他應(yīng)該知道是何人所留?!?
趙振剛看向地上轉(zhuǎn)醒的竹竿,後者倒也沒有墨跡,很是乾脆的跪在地上,語氣誠懇的道。
“是我屯長留下的,他叮囑我留下來,將此事告訴你們?!?
趙振剛摸了摸劃痕紋路清晰的樹身,饒有興致的道。
“你們屯長爲(wèi)何要出賣自己人?”
竹竿正要開口,突然想起了屯長打暈他之前的叮囑,立馬錶情一肅道。
“我有兩個條件,你們這說話能算話的人答應(yīng)了,我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
王麻子一腳輕輕的踹了踹竹竿,卻見趙振剛笑著擺了擺手道。
“無妨,他有要求反而是好事,說明他們有誠意?!?
竹竿在旁一聽頓時鬆了口氣,屯長果然說對了,自己開出條件,對方反而會更加信服。
“第一個條件,你們必須救出我屯長,並且承諾保證我二人安全,作爲(wèi)交換,我會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訴你們。”
“你們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這羣人雖然構(gòu)成複雜,但是你們水月國的人想抓活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屯長讓我告訴你們,曹志昂成立了一個特別小隊,專門處理試圖離開的那些人,對了,曹志昂是我們這支隊伍許多說得上話的強者共同選出來的將軍,他之前是殘劍國叛軍兵長,手底下也有不少心腹跟著他偷渡到了水月國?!?
“第二個條件,我和屯長希望你們能夠收留我們,殘劍國我們是回不去了,曹志昂那夥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你們想要斬草除根怕也不容易,我家屯長給你們做內(nèi)應(yīng),我二人事後必然會被曹志昂他們記恨上的?!?
“以上兩個條件若是不能答應(yīng),便現(xiàn)在殺了我吧,反正就是早死晚死的區(qū)別而已?!?
趙振剛倒也沒有爲(wèi)難他,輕輕一笑後語氣溫和道。
“你的兩個條件都很合理,我沒有不答應(yīng)的理由,我們宗主最喜歡有價值的人,歡迎加入祖宗?!?
看著眼前這個沒有絲毫架子的‘大人物’面帶笑意的朝著自己伸出手,竹竿徹底放下了戒心,然後開始講述自己和屯長的事情,包括殘劍國目前嚴峻的形式,失控的戰(zhàn)爭,以及以曹志昂爲(wèi)首的這羣戰(zhàn)爭流寇的一些大致情況。
趙振剛聽完後沉默了幾息,隨後皺眉仔細問道。
“如此說來,這個曹志昂以前在殘劍國叛軍之中,就是出了名的兵痞頭子之一?”
竹竿倒也沒有隱瞞什麼,一五一十的道。
“沒錯,曹志昂在叛軍之中的名聲也不好,殘劍國戰(zhàn)爭爆發(fā)早期,他是我們那一帶出了名的兵器販子。
後來戰(zhàn)爭越來越激烈,他就變賣了家產(chǎn),武裝了自己的人馬,加入了叛軍?!?
“這人雖然名聲不好且心狠手辣,但對自己人還算不錯,只要不背叛他,他還沒有爛殺過手下之人,亂世之中這種人反而更容易活下來,故此他身邊一直都有一批死忠跟著他?!?
“我和屯長也是因爲(wèi)之前聽說過此人的一些事情,所以才被迫加入的他們,他們這個隊伍裡不少的逃兵,落單的敗軍,都和我與屯長的情況差不多。”
趙振剛點點頭,並沒有把曹志昂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裡,對方再是心狠手辣,也只有幾千人而已,況且真正的死忠也就幾百人而已。
至於竹竿方纔重點提及的曹志昂的境界,趙振剛就更沒放在心上了。
一個叛軍兵長擁有靈武四重的修爲(wèi),的確算得上不簡單了,但在現(xiàn)在的祖宗面前,就有點不夠看了。
李安夜已經(jīng)把血龍大陣傳授給了趙振剛,換了別人或許很難理解深奧的陣法,但修煉了天機神算的趙振剛卻沒有這種煩惱。
而且,縹緲閣的兩百顆凡武境破境丹也送到了,趙振剛已經(jīng)派遣了自己大哥親自去挑選一批有潛力的弟子,爭取在宗主出關(guān)前安排這批人突破!
更何況,他身邊現(xiàn)在的那一對老夫妻,可是名副其實的宗武境強者!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不遇到兩個及以上的宗武境敵人,其他的敵人來多少都是找死罷了。
所以對這夥來自殘劍國的人馬,趙振剛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絲毫的擔(dān)憂。
他在看到了這夥人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在思考一件事,那便是如果宗主沒有閉關(guān),會如何來操作這夥殘劍國的人馬?
消滅他們?
窮寇尚且不追,何況是這羣從殘劍國逃難過來的流寇,殺了他們沒有任何的意義,得不到任何的資源,只有徒增祖宗的傷亡,而且還會存在一些隱患。
“需要休息嗎?”
趙振剛一番詢問過後,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信息,眼前這個自稱竹竿的消瘦男子,他在交談過程中就認真的觀察過,這人沒有什麼心機,說的十之八九都是真的,唯一存在撒謊的環(huán)節(jié),可能也是爲(wèi)了確?;钕氯?。
趙振剛知道,宗主會對這人感興趣的。
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宗主會對目前殘劍國的局勢感興趣的,這個竹竿知道的信息還是不少了。
“不用,大人,我沒什麼事,屯長故意打暈的我,就脖子還有些疼?!?
趙振剛點點頭,隨後語氣很平和的道。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不過你要記住,我並非祖宗真正能說話的人,我們宗門,只有宗主說的話不可忤逆,不過,我可以保證你和你同伴的安全。”
“只要你和你的同伴向宗主展現(xiàn)了你們的價值,宗主出關(guān)後,不會虧待你們的?!?
說到這,趙振剛扭頭看向王麻子,皺眉道。
“殘劍國那夥人奔哪個方向去了?”
王麻子從懷裡掏出地圖,指著上面的一座城池道。
“黑石城西邊的滾石城,彭興已經(jīng)帶著他原先在黑石城的舊部,帶著城主大印抄近道趕過去了?!?
趙振剛眼眸一動,謹慎的問道。
“我吩咐帶上的東西應(yīng)該都帶上了吧?”
王麻子點點頭道。
“趙殿主放心,瀉藥和一些輕劑量的毒藥,彭興都帶上了。”
“不過殿主,屬下有些不明白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呀?”
趙振剛指了指地圖上二級城池平陽城上游的一條大河,胸有成竹的道。
“整個平陽城區(qū)域,就這裡有條大河,當(dāng)他們意識到從陸地通行不了的時候,便只能走水路,而我們……”
趙振剛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平陽城,隨即道。
“我們將這個功勞送給平陽城城主,然後趁機拿下空虛的平陽城?!?
“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