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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是誰?

由沉睡中緩緩轉醒,孔念慈以爲自己會感到撕心的痛楚,但沒有,除了脖子隱隱作痛之外,她只感到全身痠軟,使不出一點力。怎麼回事,她不是該受很重的傷纔對嗎?畢竟整個天花板都塌下來了,她就是死不去,也不該這麼完好無缺纔對。

她只不過是跟朋友一起去參觀科學展覽而已,想不到卻會遇上大地震,混亂中不但與朋友走散了,還被困在場內,四周的展品不斷倒下,而且天花板不斷剝落,看來也支撐不久了,情急之下,她鑽進一輛在場展示的車子裡,然後震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她昏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度醒來,她覺得一切都怪怪的。她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來打量四周。譁!醫院什麼時候裝修得如此古色古香。上到天花板,下至地板沒有一點現代建築的樣子,甚至連窗戶都是由上等木材製造的。醫院不會這麼善待她吧?弄個古董式的病房給她入住,典雅舒適,而且還大得出奇。她只不過是失業大軍的其中一員,讓她入住這麼奇特的病房,只怕她支付不起昂貴的費用。不過也奇怪,她是病人沒錯吧?爲什麼房裡一部醫療儀器也沒有?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撐住軟弱無力的身體下牀,在大的離譜的“病房”內繞了一圈,根本一樣現代化的物品也沒看到。誰這麼無聊弄間這樣的古董屋出來。

站在房中央,她開始頭痛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正當她鬱悶難舒之際,她身後的房門被打開。她連忙轉身,一個古代丫環裝束的小女孩端著一個銅盤進來,在見到孔念慈的那一剎明顯害怕地顫抖了一下,不過仍佯裝堅強地朝她走來。

“夫人,你終於醒了。不過你該躺在牀上好好休息不該下牀的。”小女孩急忙放下銅盤,輕輕把她扶向牀。

孔念慈任自己被這個小女孩擺佈著,因爲見到小女孩這一身古怪打扮已叫她目瞪口呆了。這是什麼裝束?最新的護士制服?天啊,有沒有人告訴她這是什麼地方。

見女孩要離開,她連忙抓住她。怎麼也得先問個清楚。

“這是哪間醫院?”該不會是精神病院吧?

“醫院?”小女孩驚愕地瞪著被她抓住的手,疑惑地問:“夫人,你在說什麼?”她好怕,夫人竟然抓住她。

“什麼夫人?我還是小姐好不好!”她耐心地糾正女孩。雖然她已二十好幾,但還沒結婚,做什麼夫人前夫人後地叫,聽了怪刺耳。

“夫……夫人……”小女孩驚恐地看著她。

孔念慈翻白眼。不過算了,她要叫就隨她去吧,當務之急是問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你還未回答我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霍王府呀!”小女孩回答得理所當然。“夫人爲何要問?”難道連自己的夫家夫人也不知道?

聽到陌生的名詞立即使孔念慈警惕起來:”什麼霍王府?你又是什麼人?”

“霍王府就是霍王爺的府第呀!我是良辰呀,夫人的貼身丫環。”

孔念慈聽得迷迷糊糊。誰又是霍王爺?而且她哪來的貼身丫環?突然,她嚴肅地看著她開口道:“小妹妹,你才十五、六歲吧?”

“是的,奴婢十五歲。”女孩誠實道。

“那你知不知道說謊話斯騙大人是很不對的!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她倒想知道誰會花這麼大工程來抓弄一個平凡如她的人。

“奴婢……奴婢從沒有騙過夫人!請夫人明察,千萬不要懲罰奴婢!”女孩立刻誠惶誠恐地給她磕頭。

老實說,孔念慈真的很想揍人。但她又憑什麼讓一個女孩這樣對她磕頭呢?她連忙制止她。“別做傻事了,那個人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賣力演出?”

“夫人……嗚……”女孩早已哭得不能成聲,沒辦法回答她的問題。

她沒這麼恐怖吧?把一個女孩嚇得哭成這樣。她想拉起她,但又使不出力氣,只好無奈地說:“起來吧,你再跪下去我可會折壽的。”

女孩這才抽泣著站起來。孔念慈耐心地等待她安靜下來,等待她能夠好好地給她一個答案。

“哭完了嗎?”她輕柔地問。畢竟她並不是真的想嚇這麼這一個小女孩。

女孩立刻點頭。

她真得受不了女孩戰戰兢兢的神情。她近乎哀求地問:“你到底怎樣才肯告訴我真相?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們,讓你們這樣不惜工本地戲弄我。”

“夫人,你沒有得罪奴婢,是奴婢不好!”女孩又開始緊張起來。

孔念慈還真大開眼界,這小女孩演古代沒地位的丫環還演得挺活靈活現。好了,她也不再刁難她了。“這裡誰最大?”小演員不肯說,她找主謀來問清楚總可以吧。

“在王府之內,當然是王爺最大。”這還用問嗎?夫人上吊吊成傻子不成?

“那他現在在哪裡?”她倒要看看誰這麼無聊。

“這種時候王爺應該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夫人不是最清楚不過嗎?夫人曾經三翻四次打擾王爺辦公而被趕出來好幾次了。

“你帶路,我現在要去找他!”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她站起來往外走。

“夫人,等等。你剛醒來,還是先找大夫回來看看沒事再四處走動好嗎?”小女孩立刻跟上她勸說。王爺不喜歡夫人是衆所周知的事,如果夫人又去打擾的話,只怕會惹王爺不高興。而且夫人真需要看大夫,自她醒過來後性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直說著她不懂的話。

“放心既然天花板壓下來都壓不死我,我不會那麼……”她突然停下來,害身後的女孩撞上她。

“夫人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你要想念!”女孩又要下跪了。

不過孔念慈沒空理會,她站在一塊一人高的銅鏡面前呆掉了!銅鏡裡的女人也同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她。除了眼睛外,女孩跟她一樣平凡無奇,那頭長及小腿柔順亮澤的頭髮是眼睛以外的亮點,纖弱的身子穿著一套精緻的繡花白袍,那形象有多嬌弱就多嬌弱。奇怪的是,她的心情如何變化那女人的表情也能相應地跟著變化,甚至她伸手向她打招呼,那女人也舉起手來。這女人是誰?幹什麼學她!

“夫人!”婢女女孩走近她。

鏡中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孩走近那個女人。

不會吧?她驚訝地指著鏡中的人,“她”也做著同樣動作。她該不會就是“她”吧?可那外貌……承受不住這打擊,她索性倒地了事。

“夫人!夫人!來人哪……”

她昏過去前,女孩的叫聲是唯一的意識。但願她醒來後這場惡夢就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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