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聲：“……”
他那雙眼睛都略微睜圓了片刻，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葉翹，你能做到過目不忘？！”宋寒聲下意識便開始質問，他又記起來了當初葉翹找自己借心法的時候了，如果對方真的能做到過目不忘，合著最後他媽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宋寒聲心情太操蛋了，剛問完結果發現葉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掠過他打開大門走進了寶庫。
宋寒聲只能認清楚局勢，現在不是他能質問的時候，他勉強壓下驚駭，決定回宗後要再針對葉翹開個會議。
修真界法器分等級，不過三人現在都是半吊子，對法器沒什麼研究，自然是逮到什麼拿什麼了。
裡面丹藥、功法，乃至心法都有，葉翹功法這一類都沒敢碰，口嗨歸口嗨，她可不想真的當魔族。
於是只能專挑法器往芥子袋裡面拿。
“爲什麼咱們宗門沒有這麼多法器？”
葉翹迄今爲止，唯一一個奪筍和捆妖繩還是靠自己的努力拿來的。
哦，狼毫筆是明玄和沐重晞兩個師兄一人給了她一個。
總結下來就是，要啥啥沒有，全靠師兄接濟。
“沒有器修。”葉清寒只能這麼回答她，這是事實，他語氣冷淡：“你可以去成風宗買，就是貴。”
好點的法器都貴，不好的又沒有買來的必要，於是器修煉出來的法器就更貴了，葉翹決定以後對段橫刀放尊重些。
大宗門的法器也少，相比之下魔族就肆無忌憚了，他們燒殺掠奪，各種搶來的法器和魔器都有，他們也不懂欣賞，搶回來就丟的到處都是，琳瑯滿目的。
葉翹掃過去眼睛都晃花了。
“羅盤。”宋寒聲晃了晃手裡選擇的法器，“佈陣用的。”
陣法需要提前佈陣羅列，有羅盤的話會節省很多時間，他拿了羅盤後又挑了個保命用的防禦型法器。
葉清寒選了最趁手的劍，他沒有本命劍，等劍窟開了後再去選，打起來的時候手裡劍很容易斷，但問劍宗資源也比較匱乏，斷了後要好多天才能有新的劍。
這會兒肯定是鉚足勁多拿點劍。
葉翹也發現了幾個挺有意思的法器，因爲時間緊迫，沒時間仔細研究，只能把自己看順眼的全往芥子袋裡塞。
宋寒聲看了眼皮子都忍不住抽了下。
到底他們是魔族，還是你是魔族？
拿起來的真不客氣。
在搜刮的差不多後，三人也沒繼續留戀，葉翹掐訣將禁制給重新按了回去。
期間她又灌了不少的丹藥。
葉清寒面上無動於衷，心底有些羨慕。
……長明宗竟然有這麼多丹藥的嗎？被她竟然直接當糖豆給吃了。
宋寒聲看著她掐訣的速度，也有些入神，他記性雖然談不上過目不忘，但也不差，心底將葉翹打出來的咒印默默記住，然後突然就有感而發：“葉翹。”
在她轉頭困惑之際，宋寒聲道：“如果當初師父留下你，你會來當我的師妹嗎？”
葉翹頓了頓，看向他，回答的很簡短：“不會。”
她自打下山那日，就再沒打算回頭。
“而且那只是你的假設。”葉翹打斷他的臆想，“雲痕不會留下一個中品靈根，練氣的弟子，你也不會在乎一個天賦平平的內門師妹。”
宋寒聲逐漸不說話了。
她說的沒錯。
直到現在，他才把葉翹真正放在眼裡。
可修真界不就是這樣嗎？只有夠特殊纔會被記住。
“你的記性很好。”他道：“如果你想表現自己的話，不至於這麼多年在月清宗默默無名吧？如果你早一點顯露出天賦……”
宋寒聲覺得月清宗也不是那種會無視天才的。
葉翹聳了聳肩：“別別別，你們只是得不到的更不甘心而已。”
“幹嘛？”她說著，還嘚瑟了兩句：“突然發現我比你那個天才師妹要厲害？後悔了？”
宋寒聲脣角微斂，眉眼情緒毫無起伏：“我只是好奇。”
好奇如果師父留下她，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葉翹：“別想了。”
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揚了揚下巴：“我可是你們月清宗這輩子得不到的弟子。”
宋寒聲：“……”靠。
*
三人幾乎是滿載而歸，葉翹因爲消耗太多，實在太累乾脆倒頭就睡。
“雲水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有兩個金丹被抓，剩下我們的人還在外面不敢進去。”
好歹也是大宗門的親傳，雖然都個個愚蠢了些，但本事還是有的。
魔族們簡單開了個會議，決定加快速度給他們來個圍城，突如其來決定要抓親傳助助興也是上面大人下來的命令，據說是對這一屆親傳們的大比相當感興趣。
於是放出來了消息坐等這些人上鉤。
“沒想到他們還有點智商，看出來了是陰謀。”阿大微微獰笑了兩聲：“可惜他們沒想到，我們聖女已經突破元嬰了吧？”
葉翹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神色格外冷淡。
“我們走。”她到底還是怕那聖女提前回來，便揮了揮手，語氣淡淡：“我這就帶領你們踏平五宗。”
碧水宗宗主：“……哎，這孩子的中二期過了嗎？”
秦飯飯思索了下葉翹的年紀：“還沒吧。”才十五歲呢，有中二病很正常。
現在五宗宗主的腦袋全往玉簡上面湊，都想聽聽魔族那邊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毫無疑問葉翹成了全場的焦點。
雲痕在聽到自家弟子問出‘如果師父當初留下你，你會來做我的師妹嗎’這句話時，臉青了又紅。
即使隔著玉簡都能感覺到其他老匹夫私底下的嘲笑聲。
宋寒聲這話問的，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
不就是相當於在說，如果雲痕當初沒有做的這麼絕，她是不是就會留在月清宗了。
更讓他丟人的還在後面。
葉翹竟然輕飄飄來了句‘不會’
秦飯飯當時就笑了，意味深長道：“好好守著你的寶貝雲鵲，我們家葉翹不稀罕你們宗。”
雲痕再次自閉了。
他當然也知道自己當初的事情做得不道德，可葉翹都是他撿回來的，一個草藥而已，有必要下山嗎？
在他看來弟子如果都像葉翹這樣叛逆，那他還不能給點教訓了嗎？
五宗都是這樣懲罰弟子的，雲痕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又不是所有人都像秦飯飯那樣放養式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