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明白臭不要臉說的可以用到外掛是什麼意思,在絕對的黑暗裡,沒有一絲光明是恐怖的,從未見過如此死寂的黑暗,確切地說,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下意識的反應裡,我可能進入了某一部恐怖小說,而我的恐怖小說又尤爲的莫測,最爲莫測的地方就是一切都是未知的,因爲這一篇也是我沒寫完的,哎,咱就是說,幸運了不是?
我讓臭不要臉給過點了一盞燈,小心翼翼的走在漆黑的甬道里,我甚至覺得,連腳下的路都是有呼吸的。
CBYL:寶子,我覺得你說的對,看腳下
臭不要臉的聲音明顯帶了顫音,我下意識低頭,看見一隻碩大的眼睛正盯著我看
“啊!”
我差點一腳就踩在了這個眼珠上,我癱軟在地,太可怕了,手裡的燈早就隨著我的跌倒飛出了幾米遠,我不敢去拿也不敢問臭不要臉再要一個,我害怕在看見那沒有生機的恐怖的大眼睛,雙手扶在地上,顫抖著緊了緊手心,覺得什麼黏黏的東西在我的掌心,我心裡的念頭只有一個,不會我真的是在某種生物的身上走著吧而且還可能是它的臉上。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實習生,亮。一縷若柔和的微光在我手上亮起,緩緩往上移再一次看見了那一個碩大的眼睛,已經有了心理預期,這次倒還不是那麼害怕了,它一隻眼就有我半個身子那麼大,那眼睛一動不動,我試著輕輕地在它眼上晃了幾圈,它還是沒動,也許,可能,它是睡著了?
CBYL:這樣都不眨眼,八成就是睡、睡著了。
睡著你緊張什麼?又不是你在它頭上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緊張害怕?
CBYL勉強笑笑“我開的第一視角,確實是有些害怕。”
你當是玩遊戲的,還切換第一視角?嚇死你算了,我有些恨鐵不成鋼,這、這樣的情況下還什麼第一視角!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走啊,天吶,我這在它臉上走,什麼時候是個頭?萬一不小心讓它醒了怎麼辦?
嘎嘎嘎,一聲粗嘎的尖叫自後方傳來,我下的一哆嗦雙手撲在它頭上,一陣勁風掠過,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我頭上飛過。身下一陣晃動,不好,它是要醒了,我趕緊往前爬,約莫是它眼睛之上頭頂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摸到了一個硬硬的角,死死的抱住不願鬆手。此時它已經完全醒了,我感到了劇烈的晃盪,那是在搖頭,振翅,差點把我甩下去,周圍的空氣變得劇烈起來,風凌冽的從我身邊刮過,刺的我的臉生疼,衣服也被捲起來獵獵作響,我死死的閉著眼睛,其實是壓根就睜不開眼睛,忽然感覺到眼皮一熱,強烈的陽光照到我的眼皮上,全身沉浸在一種溫暖之中,周圍的風也靜止了起來,恍惚之間我彷彿聞到了花香,一兩聲清脆的鳥鳴傳入耳中,我忍著強光醞釀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將眼睛睜開,眼前的景象有些美好的不可思議,好像前一秒的死寂危險只是自己的幻想,我還穩穩的坐在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頭上。它臨水自照,還歪頭打量著我,我看著水中清澈的倒影,伸出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跟它打著招呼“嗨。”
他又換了一個方向歪頭,嚇的我差點沒抓穩掉下去,它竟有點咧嘴笑起來的樣子,但是我說不出那是可愛還是恐怖,作爲一種似龍似象又似虎還長著膀子的生物來說,作爲一個人類的審美我還審不出它屬於哪一種美。
它漸漸地伸出了他粗糲的爪子向頭上抓來,救命!他這一爪子上來我可能會直接被拍死!
我撒了腿就開始沒命的跑,實習生你不是有外掛嗎,快快,能不能讓我飛起來。
CBYL:好的好的,馬上加載出來
身體騰空的那一刻,我有劫後餘生的快慰,就在以爲自己要安全了的時候一隻從天而降的爪子一下把我拍在了地上,我摔得整個腦殼兒都是懵的,還好實習生的救護措施比較及時,我不至於血濺當場。我狼狽的坐起來,發現它正以那雙大眼好奇的盯著我看,但是我不確定那是對食物的好奇還是對未知的好奇,我往後退了退,這個該死的又把我往前推了推,差點吃了一嘴的泥。看著它捧著肚子開心大笑的樣子,我真的羞恥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誰願意在又驚又怕的時候還被人家逗著玩,何況還是這麼個大個。
從地上爬起來我才發現這是一座古堡,而這裡應該是古堡的花園,花園太大了,就算我站在它的頭上極目眺望也望不到盡頭,城堡是歐式的建築,陸陸續續從城堡裡出現了一些人,都穿著西歐中世紀的打扮,那些人像是園丁,一批人帶著碩大的剪刀,一批人推著推草機,他們穿著打扮都是一模一樣,甚至我覺得他們長的都是一樣,每個人的帽子上都有編號,負責不通地方的都會標註出來然後依次編號。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出來的,這裡甚至沒有一個適合它藏身的大洞,可以帶來那麼極致的黑暗,甚至太陽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升那麼高。我還在觀察周圍,或許是我的忽視惹怒了他,那支巨手再一次推來,我連忙側身躲開,它一聲怒吼,我大叫完了的同時另一隻手也掃了過來。我靈敏的躲避著它的攻勢,在悄悄吃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藥丸後,身體在某些地方發生的變化確實也不容我忽視,更加靈敏的觸覺,更加輕盈的肢體感覺和更敏捷的身手,都讓我覺得臭不要臉真的是有一些用處,至少她的公司還是可以,算得上是正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