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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逐下山(附帶怪物日記)

一條湍急的河邊,一個身穿卡通睡衣的少年在樹蔭下不急不緩的前行,那少年約莫75左右,身材有些微胖,留著略長的毛寸頭,雖然算不上英俊,但也是耐看的類型,這少年正是孫亦心。

孫亦心剛走出森林就遇到了昨夜聽見的小河,經過河水常年的沖刷,河牀已經明顯低於山體,形成了一個小澗,河流時緩時急,一路流到山地。

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處在一座山上,河岸寬闊沒有遮擋,依稀可見山下遠處有一座城市。孫亦心決定先找個有人煙的地方打聽一下關於這裡的情況,便打算將哪裡設爲第一個目的地。

爲了避免中暑,孫亦心只好沿著樹蔭走,偶爾在地上撿幾個果子,放在一個樹葉做成的小包裡,作爲備用的口糧,再拾起結實的木棍用來防身,一路不緩不急的向山下走去。

行進了一上午,太陽已經升到了正頭頂,回頭望望來時的路,已經有些模糊。上午的太陽並不毒辣,偶爾從背後吹來的風還會有些清涼。早上只吃了些漿果的孫亦心肚子開始打鼓。看看一路找到的多半袋子果子,孫亦心決定先在樹蔭下補充一下體力。

一路走來也遇到了不少動物來河邊喝水,孫亦心也嘗試著捕捉一隻用來果腹,只是不曾想這森林裡的動物十分機警,可還不等他靠近,那些動物就會跑去更遠的地方。

樹蔭下的孫亦心,從袋子裡取出一個類似海棠果的果子,因爲看到一隻兔子吃過,觀察良久兔子也沒有異常反應,所以他也摘了幾顆。因爲不能確定是否真的對自己無毒,所以他先是咬了一小口,“咔嚓”響聲清脆,果子裡的水分很多,果汁甘甜,可是果肉有些柴,口感似甘蔗的果肉,又不似甘蔗果肉那般粗,也不管能不能消化,爲了果腹只好將果肉一同嚥下。

隔了一會,發現沒有不良反應,他又小口的吃了一口,又過了一陣才繼續吃下一口,就這樣半個巴掌大的果子,吃了將近兩刻鐘。又看了看袋子裡剩下的果子,忍不住捻起幾顆龍葵扔入口中,酸中帶甜的汁液在口中四溢,令他身體感到一陣從內而外的舒爽。

可他沒有注意的是,暗處一直有個怪物尾隨著他,那怪物四足著地,身高大概到成人胸口,後足是蹄,前足是爪,頭頂一對彎角,犄角下耷拉著一對尖耳,看似無脣,滿口利齒暴露在外,鼻孔粗大,一呼一吸間還會從中噴出幾點火星,全身毛髮濃密,頭頂的一撮毛剛好將雙眼遮住,一看就不是善類。

而暗處的怪物,完全將自己隱蔽在樹蔭的暗處,透過頭頂那一撮毛可以看見他瞇縫著眼,緊盯著孫亦心的喉嚨,隨著孫亦心一起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

終於對食物的渴求擊垮了他最後一絲理智一樣,那怪物猛然向著孫亦心衝去。在飢餓的狀態下那怪物似乎已經忘記了捕食者要悄悄接近獵物的準則,前足扒地,後蹄踩在地面上,發出“砰砰砰”的響聲,一時驚得周圍隱藏起來的動物亂竄,更別說不遠處的孫亦心。

孫亦心被傳來的響聲所吸引,只見一隻相貌猙獰、滿口獠牙、鼻孔還噴著火星的怪物朝自己衝來。他不由得有些害怕,提起一隻在身側的木棍,揣好漿果便頭也不回的向下遊跑去。

好在這下山的路還算平坦,孫亦心不顧其它,只是低頭猛衝,但雙足怎能抵得過四腳,隨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聽“轟”一聲巨響,隨即孫亦心只覺得背後一陣灼熱,好似有什麼滾燙的物體襲來,“不好那怪物噴火了!”這念頭剛出現在腦海,孫亦心不及多想便直接低頭向左翻過躲避,起身時緊接著轉身,雙手緊握木棍,手臂發力便是一記橫批,木棍毫無阻礙的劃過空氣,發出“呼”的一聲,心知自己劈空的孫亦心,心裡暗歎“這怪物竟如此敏捷,居然能躲過我出其不意的一擊。”回頭一看,卻不見那怪物。

忽然,背後又一陣灼熱傳來,孫亦心暗道不好“此怪物竟然如此狡猾,就會背後突襲?”說時遲那時快孫亦心再一次向左翻滾,狼狽起身,依舊不見那怪物,孫亦心四下打量,這纔看見那怪物從一塊巨石後走出,那怪物咧咧嘴角,滿口利齒竟然隨著嘴角抽動,孫亦心居然從那怪物臉上看出了嘲弄的神情。

林中一陣風傳來,原來不覺間孫亦心已經閃避進入樹林之中,孫亦心退後幾步背靠一顆樹,汗滴劃過脊椎,似有螞蟻爬過的感覺。那怪物甩了甩頭,轉向孫亦心的方向,後退兩步,後蹄在地面刨動了幾下,低頭擺出進攻的姿勢。

孫亦心靠著樹幹不敢亂動,心知再次逃跑只會激起那怪物的捕食本能,只好雙手緊握木棍,同樣擺出要進攻的架勢。

良久見到那怪物也不敢亂動,孫亦心也是心下稍安“快走吧,快走吧”,他心裡默默唸道。二者僵持,陽光漸漸移動,恰巧有一縷照在了孫亦心的臉上,一陣熟悉的灼熱感從臉上傳遍全身。再看看,那怪物兩隻犄角間,剛突出,還有些新鮮的肉瘤。孫亦心老臉一紅,心裡默默給自己點播了一首《獨角戲》。要不是擔心動作幅度太大會引得怪物暴起傷人,他絕對會將木棍狠狠丟在地上,轉頭捂臉就跑。一想到這是深山老林,沒人看到剛剛的一幕,孫亦心忍住這個衝動,心裡安慰一下自己“哪個男孩沒有中二的時候,”

那怪物又甩了甩頭,可能是真的撞疼了,猛然一呼氣,點點火星從鼻孔中噴出,只見他後足一發力,朝著孫亦心衝來。

那怪物速度極快,等孫亦心反應過來時怪物已經出現在他近前,孫亦心只好破釜沉舟,鼓起勇氣,雙足岔開,雙手緊握木棍,掄向怪物的側臉,誰知那怪物動作極快,見那木棍襲來,便扭頭一躲,隨後用頭頂的盤角在木棍上一磕,高速衝擊產生的震盪從木棍上傳來,孫亦心只覺得手掌一麻,木棍徑直脫手飛出。緊接著那怪物順勢低頭就是一挑,猛烈的撞擊在孫亦心的身上,孫亦心腹部頓時痙攣,眼前一花,一陣失重感傳來,孫亦心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怪物挑到半空,不等落地,又見那怪物,前爪撐地,後蹄高高擡起,對準孫亦心的胸口便是一蹄,孫亦心無處借力,只好硬生生的捱了這一蹄,被踹出森林,向河岸飛去。空中孫亦心無處借力,便無法調整身體,只得狠狠甩在地上,又翻滾了幾圈。

孫亦心只覺得喉嚨涌上來一股甜腥,連忙咳嗽著踉蹌爬起,誰知那怪物又一次衝了上來。可能是疼痛激發了孫亦心的潛能,他這次只是站著不躲,就在那怪物正要撞來的時候,孫亦心瞧準時機,雙手直接抓向怪物的雙角,左腳穩蹋地面,右腳順著怪物撞擊而來的力度後撤,一個四兩撥千斤的架勢想借力將怪物甩出,可他沒算到的是怪物的m和v數值太大,r太小,那怪物競絲毫未動,孫亦心只覺得腳下一滑,競被那怪物帶的飛起,只得順勢騎在了怪物身上。

因那怪物犄角太過粗糙,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從雙手傳來,孫亦心只得用胳膊勒住怪物的脖子,心中靈機一動,趴在怪物耳邊大喊一聲“天舞寶輪·視覺剝奪”,另一隻手攥拳朝怪物的眼睛打去。就在孫亦心剛一擡手的時候,那怪物猛的一個急停,卻因衣服的布料和怪物的皮毛摩擦力太小,便被慣性甩河中心。

半空中,天空降下一道光芒,直接擊中孫亦心。意識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等燈等燈,殺神系統已綁定,系統載入中,肌體即將進入休眠模式,請選擇安全的地點”。還不等孫亦心有所反應,腦中傳來一陣疼痛,便失去了知覺。

岸邊那邊怪物甩了甩頭,也不管孫亦心掉向了何方,看著剛剛撒地上的果子,徑直走了過去,張開佈滿獠牙花紋的大嘴,用門齒拾起一顆果子,將它高高拋起,然後一躍咬入口中。

附錄:

怪物日記:

慶曆四年春,永和九年,歲在癸丑,(人類都是這麼記錄時間吧)猶記得那是一個元氣滿滿的清晨。

我又一次來到我的領地覓食,忽然,當我走到河邊的時候,看到一個可惡的人類在偷摘我的果子。雖然有些生氣,我還是沒有和區區人類計較。畢竟老孃可是齒紋羊的女王大人。看你是新來的份上,這小區域就讓給你了,呼!要淑女,不能生氣。

於是本王向下遊走去,誰料那人類不搖碧蓮,居然一直偷摘本王辛辛苦苦培育的果子。氣死老孃了。

終於那人類,躲進了樹林。下手的好機會(推眼鏡)。今天的高跟鞋真的不舒服,噪音太大,居然驚醒了那人類。他跑出了樹林,可惡,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也沒有人看到我不淑女的一面。可是這個坡道有點抖,誒!!!居然撞到了石頭。這一定是人類的陰謀詭計!

有些痛,腦袋暈敷敷的,那人類爲什麼在地上打滾,咦?橫劈,好中二。這打滾都沒起來。我的天,他又進樹林了,會不會繼續偷我果子。不行跟上去看看。

當我走進樹林的時候那人就開始和我對視。盯~你不動我就不動,說好了。

可是,過了好久,那人突然揮動了木棍,哼,雖然動作很小,但你一定是要對本王不軌。如果我被那個人類抓到了,肯定會被……唔,不行我身材這麼棒,一定會出事的!!!我甩甩頭,清除腦中的雜念。哼哼,既然你想對本王不軌,我只好揍你一頓了。

三下五除二,那可惡的人類就被我踢到了河裡,還好我一直好好保養我的毛髮,不然也許會被他偷襲到。不過那術光,有些危險啊。不過與本王無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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