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這話在理,”韓沉也勸道:“您動手術(shù)花的錢,可能都夠外面按摩幾十上百次了,而且動手術(shù)還受罪。”
柳承運被嚇到,人訕訕說:“我又沒說不去,等回禺山,我打聽打聽,哪家按摩手法好。”
這話一出,顯然是被勸住了。
韓沉又給柳承運寫了幾個藥名,去外面藥店就能買到。
周正和柳承運還要忙著去搞正事,兩人一起離開。
帶著柳夏不方便,把柳夏扔給了周沫。
難得柳夏來東江,周沫本就打算和她好好聚聚,特意找沈青易請了一天假。
周正和柳承運走後,周沫和柳夏也正要離開。
臨走時,韓沉問:“你們要回去,還是打算去哪兒?”
周沫:“去逛街。”
韓沉:“晚上有時間嗎?”
周沫疑惑:“有事?”
韓沉:“我三哥來東江了,帶你見見他。”
周沫反應(yīng)片刻:“三哥……”
韓沉:“和我二哥韓濟是雙胞胎的那個。”
周沫:“哦哦,可以是可以,但我……”
她看了眼柳夏,又說:“帶我夏夏姐一起行麼?”
韓沉:“可以。”
柳夏卻有點害羞,“這怎麼好意思,你們?nèi)ヒ婍n沉三哥,帶著我……”
周沫:“韓沉都說沒事,就是沒事。夏夏姐,我總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吧?”
柳夏爲(wèi)難咬脣。
韓沉也勸道:“柳夏姐,一起來吧,沒事的,我三哥人很好,不是難相處的人。”
柳夏想了想:“行吧,就當(dāng)我這個孃家人陪沫沫去見未來的婆家人了。”
周沫欣然一笑,她轉(zhuǎn)而問韓沉:“你三哥來東江,是特意看你的?”
韓沉:“沒,過來出差,順道看看我。”
周沫:“這樣啊,你昨晚怎麼沒早點說,我好提前安排,不過現(xiàn)在安排也來得及。還是老樣子,去‘逐鹿中原’?”
韓沉:“不用,下午我去接你們,其餘的,我三哥那邊安排。”
周沫難爲(wèi)情道:“人家來者是客,按道理咱們應(yīng)該盡地主之誼,怎麼還讓人家安排呢?”
韓沉:“機關(guān)單位的人,外面吃飯規(guī)矩多,咱們安排不明白,還是聽他的,別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周沫想想也是,點點頭應(yīng)是。
從醫(yī)院出來。
周沫心中有點忐忑,上次見了韓濟和韓澤,兩人一個大學(xué)老師,一個無業(yè)遊民,說到底不是什麼位高權(quán)重的人,相處起來還算平易近人。
可這位三哥韓池……就不一樣了。
柳夏挽著周沫,發(fā)現(xiàn)周沫有點失神,她伸手在周沫面前揮了揮,笑著問:“怎麼,緊張了?”
周沫扯了扯脣角,笑的勉強,“怎麼可能不緊張?”
柳夏好奇,“韓沉不是說他三哥很平易近人嗎?堂兄是平輩,又不是長輩,你擔(dān)心什麼?”
周沫:“和是不是平輩沒關(guān)係,主要……他三哥是當(dāng)官的,就……有點怕。”
柳夏微微訝然,“當(dāng)官?什麼官?很大嗎?”
周沫想了想,說:“不清楚具體大小,但只大不小。在滬市那邊的一把手身邊當(dāng)特助。”
柳夏對“特助”這個職位沒有太大感覺,“聽著不像很大的樣子,像是總裁身邊的秘書之類的職位。”
“總裁身邊的大秘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職位也很高,更何況在行政單位,”周沫其實也不清楚韓池的級別,反正肯定低不了。
加上,韓沉說韓沉那邊規(guī)矩多,吃飯不讓他們安排,要自己出馬,顯然不是好對付的人。
周沫最怕遇到擅長打官腔,又長袖善舞的人,和這種人打交道,八核的腦子都轉(zhuǎn)不過彎來。
柳夏搖了搖周沫的胳膊,“別想那麼多了,想再多也沒用,他就是再不好相處,也是韓沉的三哥,遲早要見。這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
周沫反拉住柳夏的胳膊,“幸好有你陪我。”
不得不說,有孃家人在,就是有底氣。
“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柳夏問。
“你想逛街不?咱們?nèi)ス浣郑俊敝苣缜罅牡囊庖姟?
柳夏想了想,“行。我都可以。”
周沫目光掃過柳夏,又心生另一個主意,“要不咱們先去理髮?幫你打理一下頭髮,再去給你買幾身好看的衣服。這段時間,你光顧著照顧小寶了吧?都沒好好拾掇自己。”
“嗐,每天淨(jìng)想著怎麼養(yǎng)孩子了,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柳夏攬過身側(cè)的一縷頭髮,原本是及肩長髮的她,現(xiàn)在頭髮都快到胸口了。
平日裡爲(wèi)了方便,她都是用黑髮圈簡單扎個馬尾,頂多挽個髻,法式劉海也在長長之後,和馬尾融爲(wèi)一體。
衣服都是懷孕前,母親給她買的,清一色的寬鬆款式,又肥又大。
柳夏懷孕時胖了不少,但生完小寶,加上遭遇姓郭的那檔子事,備受打擊,體重掉的很快,孕前的衣服現(xiàn)在穿,已經(jīng)完全不合身。
又因爲(wèi)現(xiàn)在還是比懷孕前稍稍胖一些,以前的衣服也穿不上,每天忙著離婚和孩子的事,根本沒想起來給自己置辦衣服。
要不是周沫提醒,她都忘了,自己當(dāng)初也是一個愛美的小女生。
周沫挽著柳夏,“帶你去上次和韓沉逛的那家店,上次在那兒買了兩條裙子,很好看。”
柳夏欣然道:“好。”
兩人打車,先找了家理髮店。
周沫陪柳夏重新打理頭髮。
坐在鏡子前時,柳夏看著鏡子裡“蓬頭垢面”的自己,有點失神。
生活已經(jīng)將她摧殘成這樣了麼?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認(rèn)真照過鏡子了,看著鏡子裡黑眼圈濃重,皮膚泛著蠟黃的自己,鏡子裡的她說是蒼老十多歲都不爲(wèi)過。
“女士,想要什麼樣的髮型?”理髮師問。
柳夏本想說,剪短及肩就行,但她猶豫了。
“你看著剪吧,”柳夏又補了句,“顯年輕就行。”
理髮師笑了,“您本來就很年輕啊,不用顯。而且您的髮量足,髮質(zhì)也很好,要不要考慮換個髮色,最近奶茶……”
“不用,幫我剪一下就行,染髮就不必了,我最近還在哺乳期。”
“這樣啊,抱歉了,”理髮師意識到自己有點唐突,他說:“最近流行鎖骨發(fā),您要不試試這種?”說著,他掏出手機,給柳夏看手機裡的照片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