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愛一如既往地去學校上課,來到教室中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自己身邊的座位是空的,何旭怎麼還沒來?
“ 齊愛,你昨天是不是和何旭約好了,你們都沒來上課。”剛到的簡言一邊放書包一邊對著齊愛說。
“人家不來上課關你什麼事,對了,你昨天上自習睡著了你叔回家沒告你狀?”劉輝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突然來了那麼一句。
“關你屁事,我們女孩子說話你插什麼嘴?一邊呆著去。”簡言的脾氣一向很好,但是就是不會放過劉輝。
上課鈴聲響起,何旭還沒有到,齊愛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一向守時的他怎麼會遲到?上課時老師也沒說,齊靉雖然擔心他,但卻不敢表露出來。
一天下來齊愛的心就像她身旁的座位一樣空蕩蕩的,但還是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下午放學。
簡言扭過身子正對齊愛說:“你說何旭他會去哪?一天都沒來上課,你一天也都不在狀態。”
不在狀態?她是這樣的反應嗎?齊愛的眼瞼垂了下來,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就怪了,你看老師沒說他請假,今天也沒提到他,他難道不讀書了?”簡言皺著眉頭,連連搖頭,“可惜了,何旭成績那麼好,怎麼會不讀了呢?”
“人家何旭讀不讀書用得著你操心嗎,就算他不讀你跟你有關係嗎。”劉輝修長的手在簡言的頭上輕點了一下,然後吊兒郎當地背起書包走出了教室。
“劉輝不是跟何旭很好嗎,你可以問一下他。”齊愛提到。
簡言點點頭:“明天再說吧。”
齊愛收拾收拾起身對簡言說:“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明天見。”
她去了校長室,交了申請,校長秉承著學習至上的理念對她說:“學校要求你們上晚自習是對你們好,也是對你們負責,所有人都上,你可不能搞特殊。”
“我覺得上晚自習對我來說意義不大,而且我家離這裡有點遠,來回不方便。”
“嘖,家遠哪裡是你的藉口,這件事不行。”
齊愛鐵了心不上晚自習:“上晚自習都是自願的,我既然不願意,那麼學校也應該尊重我的選擇,我能夠保證我的成績不下滑。”
好說歹說總算是讓校長鬆了口,只說先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能考第一,那就允許她不上晚自習,若是之後月考掉了前三,就得回來上課。
事情做完後,齊愛便走出學校向那家酒吧走去,酒吧裡的這個老闆還算是個好人,因爲她是個學生而對自己有優待,那就是比別人提前一個小時下班。
不過,說實話,齊愛以前從沒去過像酒吧這樣的地方,雖然暴露的工作服讓她難以接受,但是爲了生活她咬咬牙還是換上了,她白皙的大腿在人羣裡穿梭,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猥瑣的目光讓她覺得噁心。
而且裡面這種嘈雜的音樂讓她覺得頭暈腦脹的,她的鼻子裡充滿了煙味、酒味還有各種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這些味道使她的胃不停的翻滾。
終於,她忍不住了,跑進廁所裡就是一陣狂吐。
“小姐,就算醉了能不能看清楚男女廁所再進來。”
齊愛看了聲音的主人一眼,還沒看清楚就又扭頭看了一下廁所門,果然進錯了廁所。
一臉窘迫的她忙說了聲對不起,然後落慌而逃。
因爲剛纔的尷尬,讓她的臉上添上一抹狼狽的紅暈,看上去真的很像喝了酒的模樣,其實齊愛長得不錯,不過她的美都被那頭短髮和厚重的眼鏡遮掩住了。
“啊!”不知道是誰趁齊愛發呆的那瞬間撞了她一下,她重重的摔倒在地,這一摔不要緊,但她鼻樑上的眼鏡滑落了下來,眼前立刻模糊一片。
“我的眼鏡…”齊愛嘴裡不停地喊著,手在地上摸索著,可無奈什麼也沒有摸到。
“喂,你在找你的老花鏡?”聲音好像是剛纔那個男的。
“不好意思,能把眼鏡還給我嗎?”齊愛瞇著眼想看清楚眼前這個模糊不清的人影,無奈燈光太暗,什麼也沒看清。
“這眼鏡那麼醜,帶不帶算了。”他的聲音有些玩世不恭。
“不好意思先生,我還在上班,能不能先把眼鏡還給我?”她向那個男生伸出手,想讓他歸還。
“還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的眼鏡是你的?”他不屑地笑了一下。
齊愛沒有心思跟這種無賴糾纏:“對不起先生,我還需要工作,請你把我的眼鏡還給我。”
“還給你可以,可是我的鞋子被你碰髒了,而且這家酒吧是我表哥開的,要是我跟我表哥說兩句,你覺得你還能就在這裡嗎?”
齊愛儘量平息自己的怒氣:“那你想怎樣?道歉還是…”
“幫我擦擦鞋子就好。”那個男生俯身將眼鏡幫她帶上。
那張靠近她的臉,帥得囂張,但他的帥氣與何旭的不同,何旭總能給人一種溫暖舒服的感覺,而這個少年卻讓她感到有一絲反感。
“擦呀。”少年沒有因爲她是個女孩給留一點情面,她咬咬牙伸手過去。
“算了,不用你擦了,笨手笨腳的。”這個女孩坐在地上的可憐樣,竟讓他有些不忍欺負她,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他蹲了下來,對她說:“喂,四眼妹,你這樣的年紀應該還在讀書,看你這小模樣是個初中生吧。”
齊愛確實長了一張娃娃臉,身形又小又瘦,看上去也的確像個初中生。
她只是微笑了一下:“我得去工作了。”
齊愛匆忙起身離開,這小女孩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然那麼倔強,這種來的酒吧的童工他凌漾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對於他來說,齊愛只是個發育不良的小屁孩,一轉身的功夫就忘得差不多了。
下班後只有她一個人回到了宿舍,她打開燈,昏暗的光線印在她的臉上,與酒吧相比她更喜歡待在這個擁擠的小破屋,起碼這裡很安靜,這是她這幾年來第一次沒寫作業,沒溫習紅了就睡了,也許她真的很累。
接下來的幾天裡,她似乎又回到了初中時的樣子,做什麼事依舊只有自己一人。
雖然簡言有時候回來跟她說兩句話,但是每次都會被劉輝抓回去刷題,如果她也能像簡言一樣開朗活潑,那麼何旭會不會像劉輝哪樣?
她居然有這種想法,想想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