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軍訓終於到了尾聲,因爲齊愛營養不良經常暈倒,班主任無奈之下只得同意她不之後的軍訓都可以不參加了。
這不免招來許多人的不滿,總覺得是齊愛矯情,哪有一站軍姿就馬上暈的,真是又自負又矯情。
可別人不知道,一個饅頭加上白開水就是她一天的糧食,後來最後的三塊錢花光了,她只能藉口身體不適出了學校,厚著臉皮回去找了爸爸,還好家離學校不遠,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回去呢。
說明來意之後,齊峰的臉都黑了,不情不願地拿出一百:“你弟弟現在開銷大著呢,怎麼老是來我這裡要錢,下次打電話找你媽要去,你孟阿姨和你小弟現在哪哪都要錢,你要理解一下爸爸。”
那一刻,齊愛只覺得自己像個乞丐一樣被嫌棄,這一百塊錢她覺得十分的燙手,但是如果不拿,也許餓死就是她的結局吧。
“我知道了爸。”
她拿著錢,邁著沉重的腳步回了學校,心裡很難受,但是她不想哭了,哭了沒有用,還惹得別人心煩。
正式開學的第一天齊愛習慣性的坐在教室裡最後一角,但是因爲老師對她格外照顧,顧念她近視,個子又小,所以特意安排她坐到了第一排。
“老師,我覺得坐在這裡挺好的,我不太想坐到前面去。”
許多人不耐煩地看著她,真的是,她也太裝了吧,還搞特殊。
“你坐在後面你能看見嗎?”
“能。”
“老師,我想坐齊愛邊上。”何旭舉手說。
所有人起鬨地發出來聲音。
“安靜!”班主任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倆都願意坐在最後一排?”
“我願意。”
“我願意。”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班上起鬨地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安靜,你爲什麼想跟她坐?”對於資深的老教師,他對現在的高中生充滿了懷疑,因爲此時一直有流傳著學生早戀的傳聞,更何況男同學還當著他的面提出要和女同學坐。
“當然是因爲她成績比我好,我想跟她多學習。”何旭說得頭頭是道的,“而且互幫互助不是同學之間最基本的嗎?”
“行吧。”嚴航點了頭,繼續調位置。
“還我願意,搞的像結婚似的。”坐在何旭前排的劉輝是他的死黨員,他戲謔的笑著,何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坐了下來。
“我們以後是同桌了,齊愛同學可要幫助我學習啊。”何旭對著正在理書的齊愛說。
她收拾書的手停了下來,但她沒有作答。
何旭見她沒有回答,也就當她默認了,下課後他跟著幾個男生去搬書。
“你好,你就是齊愛嗎?我叫簡言。”齊靉擡頭,是劉輝的同桌,她是個身材微胖,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
“你好。”出於禮貌,齊愛回了個笑容給她。
“你知道嗎,你很出名的,別人傳得神乎其神的,我很羨慕你,在初中的時候我媽就拿你來跟我做比較了。”簡言至今都還記得那段痛苦的歲月。
“其實能進一班說明你也不是很差,所以你不用羨慕我。”
“沒有了,班主任是我舅,本來我不是一班的。”說到自己“走後門”簡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不會就就來問我,我教你,雖然你沒腦子,但是你有脂肪啊。”剛搬完書的劉輝坐在簡言邊上
“死一邊去!”簡言白了他一眼。
“我教你是你的榮幸。”
何旭也回來了,笑著解釋道:“他倆一直這樣,習慣就好。”
齊愛只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放學後,她找到嚴航,說了自己不住校,而且晚自習也不來了。
“齊愛,雖然我知道你成績優異,但是要戒驕戒躁,你可以不住校,但是晚自習必須來。”
如果上晚自習,那麼她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零工了。
“我保證,每次月考進年級前三,但是晚自習我真的不能來,我家離學校太遠了。”
齊愛家裡的事嚴航聽說過一些,父母離異,而且都有了各自家庭,她這個情況讓他一時有點難以抉擇。
“老師,我可以給學校寫申請,如果學校強迫我上晚自習,我只能退學了。”
齊愛說這句話差不多是在威脅嚴航了,他目光嚴肅:“如果學校批的話,你就不上吧。”
這天的晚自習她終究沒去上,她獨自一人走在潯江繁華的街道上,咕咕直叫的肚子告訴她到飯點了,聞著時不時從飯店飄來的飯菜香味兒,齊愛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突然她看見一張招聘的傳單,酒吧招聘服務員,那種地方齊愛還從來沒有去過,她躊躇了一會兒,看著包吃住的待遇,以及1500塊的工資,她咬咬牙還是決定去了。
所謂的面試居然通過了,一週工作五天,工作時間是晚上六點到早上兩點。
想想還是有休息的時間的,當晚就住進了分配給她的房間,那是一個八人間,落腳的地方都顯得那麼擁擠。
還好裡面住的人只有六個,勉強能騰出一點空間來。
這可比洗碗劃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