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辰心裡想著的，楚凌仙無從得知。
就這樣，眼見這些兇魂沒有撲上來而是紛紛讓開，楚凌仙便沒有動手，而是和自家徒弟繼續向前御炁飛行搜索過去。
兇魂山脈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其中的兇魂基數龐大到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在不清楚腹地深處還有些什麼兇險之前，源炁得不到補充的情況下還是儘量節省源炁纔是。
“崽崽啊……你說，月華源炁爲陰陽的表面定義上的陰性力量的話，陰煞鬼氣理論上算不算呢？”
一邊用著不緊不慢的速度飛行，釋放感知感應天地靈氣波動有異或比別的地方濃郁的地方，楚凌仙突發奇想的開問道。
“……？理論上，應該可以……”
夜無辰聞言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過楚凌仙有時候思維反應會敏捷到這種程度，是師尊平時太鹹魚了，還是因爲他把任何事幾乎處理得太好，所以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望著用月華源炁隨手拘了一束灰黑色的陰煞鬼氣的師尊，夜無辰點了點頭。
“啊嗚~~！”然而沒等夜無辰想說什麼，楚凌仙已經張開了小嘴，一口就將手上那團陰煞鬼氣吞了下去！
“！！！”
“師尊，你怎麼樣？快吐出來！！！”
夜無辰瞬間瞪大了眼睛，太陽源炁爆發席捲四面八方，一瞬間將方圓百米內的五階兇魂融化爲飛灰。
夜無辰慌忙停了下來來到楚凌仙身邊，扶著她的香肩緊張的詢問，同時讓她趕緊把鬼氣吐出來。
畢竟理論是理論，就算是試也不能讓師尊試啊！萬一失敗或者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那麼夜無辰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略~~我沒事啊~~崽崽你看……果然可以哦！我絕脈的體質本就聚陰，加上上清明堂元真經訣的純陰篇果然能成。
這樣的話，兇魂山脈這遍及陰煞鬼氣，連太陽太陰的光芒也照耀不進來的地方對爲師反而成爲‘無限火力’的絕佳供應場地了哦！”
楚凌仙擡起白白胖胖的小手手，心念一動，一朵陰煞鬼氣凝聚而成的漆黑色的陰冥鬼火憑空升騰而起，楚凌仙得意的笑了笑，衝夜無辰炫耀道。
“啪嗒~”
“哎喲~！逆徒，你幹嘛彈爲師腦瓜崩！？”
楚凌仙有些委屈的散去鬼火，雙手抱頭瞪著以下犯上的夜無辰，不滿道。
“師尊擅自主張就犯險嘗試，萬一失敗出什麼事，你叫弟子如何自處？師尊可曾知道，弟子有多擔心師尊安全？”
然而夜無辰卻沒有被楚凌仙的張牙舞爪兇到，而是皺眉淡淡道，眼神認真而審視的看著某隻“爲師不尊”的小師尊。
“我……我這不是想試試嘛~~別這樣看著我，搞得爲師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似的……”
楚凌仙被夜無辰嚴肅認真的審視眼神盯著頭皮發麻，莫名的產生一種闖禍的熊孩子面對家長的心虛感，老臉頓時一紅扭過頭去，聲音越來越小聲。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一……一定和你打個商量行了吧！”
“這可是師尊你說的……師尊，咳，我應該沒有用力彈你腦殼……要不我幫你吹吹？”
見到師尊服軟了，夜無辰滿意了，然後對師尊關切的道。
“不……不用了”
明明我纔是師尊啊……爲毛被徒弟口頭責怪幾句就心虛了？不對，爲什麼徒弟可以責怪師尊！我怕是拿錯了劇本吧！？
楚凌仙很鬱悶，非常鬱悶。
隨著時間的推移，師徒倆人飛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離開那一片詭異的五階兇魂區域，五階兇魂的數量也漸漸少了起來，甚至後來幾乎看不到一隻。
但是也代表了……他們，邁入了六階兇魂地帶，六階兇魂，按照玄武大陸的境界劃分已經等同於沒有玄器的洞虛大能！
“念起都天大雷公。
霹靂震虛空。
念起銅兵千千萬萬走無蹤……”
伴隨著稚嫩清脆的幼女聲響徹蒼穹，咒語落下最後一個字眼，召五雷咒再起，無窮的雷霆海洋故技重施再次進入“洗地模式”。
然而無盡雷光散去之後，本應該全部化爲灰燼灰飛煙滅的，突然從四面八方衝來圍攻鬼潮，這次除了直接處於雷暴區域中心的上萬六階兇魂化爲飛灰消失外，
外圍不是中心區域的六階兇魂們，除了魂體黯淡了三分，受到不同程度的靈魂創傷，氣息暴跌了一些外，
面對三四五階兇魂可以說擦著就傷、碰著就死一樣的魂飛魄散的天雷，面對無以計數兇魂竟然只有這點威力？
而且依舊裡三層、外三圍將他們包圍起來，不斷衝擊金光咒的光芒。而金光咒對邪祟惡靈造成的浩然氣機反彈效果，
對於已經和洞虛戰力同級的兇魂，由於楚凌仙修爲境界畢竟實際上才大玄師中期，無論五雷咒雷光的波及還是金光咒威力及反彈，已經沒有那麼恐怖的威力了！
畢竟，無論是五雷咒還是金光咒，在道教典籍記載的諸多法術中，都是以施術的煉氣士自身真實修爲而定。
五雷咒對自身戰鬥力增幅是有，但是並沒有太誇張，正常情況下五雷咒這種在諸多雷法中都只是一般，甚至在真正強大雷法面前幾乎上不了檯面的雷咒，
面對不是神話煉氣士的玄武大陸玄師、武師們，撐死也就能剛一下大玄師巔峰，之所以能瞬秒一大片同境兇魂，乃至五階兇魂也能摧枯拉朽如割菲菜一樣雷法洗地式除鬼……
還是因爲，雷法天生對妖魔鬼怪邪祟有著天然的剋制力，這種剋制，體現在在原來基礎上有十倍、乃至百倍的威力增幅！
金光咒更不必說，金光咒有多少威力完全取決於金光咒修煉者本身的修爲境界，和對金光咒修煉程度或者說熟練度。
要不是月華源炁質量優於天地靈氣上千倍，此刻五雷咒的一擊對於比五階強出何止百倍的兇魂的威力會更小，估計連上萬的殺傷力都達不到！
不僅如此，六階兇魂的實力也強出五階兇魂太多，祂們每一次衝擊金光咒都能令金光咒發生巨大震盪產生一陣陣漣漪波動，而維持金光咒抵擋六階兇魂的消耗也比面對四五階的要多得多。
雖然楚凌仙可以利用自身體質特殊性聚齊周圍陰煞鬼氣，利用無窮無盡的陰煞鬼氣，以完全跟得上如今消耗的速度，轉化爲金光咒的防禦來源，但是這種忽然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是她意想不到的。
“這……”楚凌仙有那麼一些不適應，感覺到那麼一點憋屈。
自從進入兇魂山脈，她還是第一次對於這漫無邊際的鬼潮沒有太多辦法，只能像個烏龜殼一樣被動承受鬼潮一次次衝擊，看著一隻只森寒鬼爪一次次抓在金光咒的保護光罩上企圖撕開金光咒，將她吞噬殆盡的耀武揚威。
真是……藍瘦啊！
掌心之間一抹湛藍色的電光閃亮起來，楚凌仙一掌隔空拍出，清微雷法中的***電光宛如騰蛇飛舞而出，十成威力的月華源炁轉化的***直接貫穿上百個六階兇魂，兇魂直接煙消雲散。
雖然看起來威力不俗，但是比起之前一個範圍雷法五雷咒下去死一大片至少十幾二十萬的四五階兇魂，現在的楚凌仙面對六階兇魂組成的鬼潮確實表現力，有些力有不足了。
“師尊可曾經聽過，或者從或某國文獻中聽說過兇魂有靈智的事？”
夜無辰手心雷光閃爍，***甩出，比肩半步虛渡實力一擊***，瞬間將自身和師尊百米範圍內的，數以千計的六階兇魂全數打得魂飛魄散，
而且還不是全力一擊，根本沒有認真的樣子讓楚凌仙羨慕極了。
陽神煉氣士，就是牛逼……人比人得扔啊！
但是該回答的，還是得回答，楚凌仙搖頭:“沒有，至少玄武大陸邊緣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我曾經有一個月翻遍過大韓皇朝的皇家藏書閣，也不記得有過方面記載。”
“那便對了”
夜無辰微笑:“師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五階兇魂不止是故意給我們讓路，應該是兇魂山脈的某些更強大的存在所爲，
才讓由無數荒古隕落的萬族強者神魂俱滅後，由屍體中的怨念不甘，於不知多漫長的歲月中凝聚出來的兇魂看起來具備靈智一樣，給人一種面對沒把握的敵人會退讓的感覺。
可如果這樣，問題來了……爲什麼這次，祂們不退了？反而……嗯，按照師尊的說法:跟打了雞血一樣不要命衝上來？”
“可能……這片區域的六階兇魂祂們覺得我們好欺負吧……”
楚凌仙一臉悶悶不樂，作爲一名曾經真正的道士……呃，即便只是半路入門的道士，她還是第一次被鬼物圍攻成這樣只能被動還手反擊的。
就好像你打了匹配賽五把王者，把把MVP加上全程碾壓局勝利，意氣風發的去打第六把，
結果第六把，直接給你在對面匹配五個市省標、王者段位，而且還是單排衝上王者的路人王，而你只是一個只打娛樂賽的萬年青銅五一樣……
然後……自然是全程捱打的對象換成了是你，能不鬱悶麼？
雖然好像不是這樣比喻的，但是鬱悶就對了。
“那師尊覺得……徒兒弱嗎？”
“那當然不弱了！雖然，比爲師差那麼‘億點點’……”
楚凌仙肯定的回答，正打算厚著臉蛋自吹自擂一頓，忽然反應過來頓住了。
對哦！
崽崽雖然也是煉精化炁圓滿這一境界，但是他是陽神修煉者，還修煉陰神，綜合實力比同境陽神煉氣士更強三分，堪比半步虛渡大能啊！
虛渡是第幾個境界？第七個大境界！處於大能之中的第三等級！
夜無辰雖然還沒有到，實力卻是走到第二等級大能洞虛境界的極致，無限接近第七個大境界！
這裡的兇魂雖然相對前面那些，修爲實力簡直不是一個檔次，但是在夜無辰面前……還真的啥也不是，這種情況下，爲什麼這些六階兇魂還敢大批過來“送人頭”？
哦不，送鬼頭？
“這說明，操縱五階兇魂讓路的不是祂們……而我們正好踏入祂們的地盤，又或許，附近有什麼的東西被只有殺戮本能的祂們重視，以爲我們對祂們的那樣‘東西’有企圖！”
夜無辰沉著冷靜，面對萬千兇魂厲鬼也面不改色的分析道。
“嗯？師尊，我臉上有什麼嗎？”正一邊擊殺兇魂一邊分析著的夜無辰發現師尊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盯著他，愣了一下問道。
“崽崽，你知道我聽著你層層分析著一切可能時候是什麼感覺嗎？”
楚凌仙繼續用古怪眼神看他，金光咒光芒流轉、萬法不侵，縱然站在那裡不動六階兇魂也傷不到一根毫毛。
“什麼感覺？”夜無辰一臉莫名其妙，然後下一刻就發現自己的臉頰被師尊白白嫩嫩的一雙小胖手掐住，向兩邊不輕不重的扯著，鬼潮反而變成背景圖了。
“我感覺你剛纔就好像化身爲楚大校似的聰明，一點也不像七歲的小傢伙哦~~”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