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對於很多人來說意味著全新的生活,而對於北辰秀一來說畢業(yè)以後的日子其實和以前差不了多少,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晨離家上班到了傍晚纔回到家中,唯一不同的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更忙了。
“既然沒有人反對,那麼這個計劃案就正式通過了,財務(wù)部的預(yù)算草案馬上開始進(jìn)行多輪覈算……………………”
晚上九點,公司會議室裡終於傳來了散會的聲音,北辰秀一也終於結(jié)束了最近一段時間繁忙的工作。
“真是夠拼啊你,原本兩個月的計劃案你硬是花了一個月推出去了。”
公司的樓道上宮本直樹拍了拍北辰秀一的肩膀有些感嘆。
“沒辦法,爲(wèi)了早點休假可不得拼一點。另外從明天開始公司就麻煩你這個大股東監(jiān)督了啊。”
揉了揉額頭,北辰秀一看向窗外,外面的華燈正是燦爛。
“行吧,誰叫我天生的勞碌命呢,您老人家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
擺了擺手宮本直樹調(diào)侃了一句。
“那我走了,計劃案的細(xì)節(jié)你再跟進(jìn)一下。”
也沒客氣北辰秀一轉(zhuǎn)身走向電梯往地下車庫去了。
“歡迎回家。”
像是以往一樣,當(dāng)北辰秀一開門站在玄關(guān)這裡時,冬雪太太迎了出來。
“嗯,回來了。”
換上居家用的拖家,北辰秀一走上前去想要抱一下冬雪,不過走到她的身前又停下了動作。
“還不到兩個月呢,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
知道北辰秀一停下來的原因,冬雪太太有些好笑的伸手抱住了他。
還不到兩個月,冬雪肚子還沒有顯懷,不如說還沒有什麼明顯的懷孕痕跡,但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北辰秀一向後微微移了一小步隨後吻了吻冬雪的秀髮。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是收拾好了,可就我們兩個出去,這樣真的好嗎?”
商量好了出去旅行,但即將出發(fā)時冬雪還是猶豫了起來。
“沒事的,這是大家商量過後的結(jié)果,等以後我也會單獨帶著她們出去旅行的,所以你就安心和我走吧。”
再過一段時間冬雪就要留在家裡安心養(yǎng)胎了,趁著現(xiàn)在這段時間北辰秀一想帶著她出去旅行一趟。這也是北辰秀一最近一段時間拼命忙碌的原因,他計劃了很久,想要給冬雪一場特殊的旅行。
“嗯。”
踮起腳尖,冬雪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
旅行的第一站定在北海道,以前大家來過一次,冬雪一直對這裡的風(fēng)景念念不忘。
兩個人再次從札幌出發(fā)途徑二條市場,之後前往小樽。天狗山的漫天風(fēng)雪、小樽運河的雪燈之路,數(shù)不盡的花火融化在北海道溫柔的夜裡。在旭川的動物園裡北辰秀一陪著冬雪看了企鵝展;在富良野的雪之森,兩個人住在一間森林小屋裡點著壁火、聆聽風(fēng)聲;又是在一個大雪茫茫的日子裡,兩個人靜悄悄的離開了北海道就如同從未踏足一般。
旅行的第二站,北辰秀一帶著冬雪回到了華夏。這裡是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儘管這個秘密北辰秀一永遠(yuǎn)不會說出口,但他始終是熱愛著這片土地。
故宮的琉璃瓦件、外灘的燈光璀璨還有西湖的如詩如畫,一座座城市一個個景點,北辰秀一帶著冬雪一一走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黃山吧。“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黃山之美如夢如幻,沒有親身踏足你很難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北辰秀一可不會錯過這座華夏名山,不過冬雪的身子骨本來就比較弱如今懷有身孕那就更不適合爬山了,所以兩個人主要也就是在山腳下走走看看,去周圍的景區(qū)玩了一圈。
旅行的最後一站是橫濱,這裡是北辰秀一的起點也是他和冬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晨霧中隱隱約約的燈光由遠(yuǎn)及近而來,北辰秀一牽著冬雪的手坐上了那班初次相遇的公交車,終點是兩人一起度過三年時光的高中。和警衛(wèi)溝通了一下之後,北辰秀一順利的帶著冬雪走進(jìn)了學(xué)校裡,兩個人走過教學(xué)樓順著操場又一次的來到了古典文學(xué)部。午間他拉著冬雪來到食堂,這一次他點了一份烤肉定食不要烤肉,爲(wèi)冬雪點了一份天婦羅豚骨面。
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冬雪想起了什麼,她的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隨後用筷子將碗中天婦羅挑了一半出來:“這天婦羅也太多了吧,我肯定是吃不完了,北辰同學(xué)你能替我吃一些嗎?”
“早木同學(xué),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美好的回憶洋溢在安靜的時光裡,飯後北辰秀一帶著冬雪回到了她和冬雨曾經(jīng)相依爲(wèi)命的地方。
“這裡竟然變成了公園啊。”
記憶里老舊的小道不見了,放眼望去一連片破舊的老房子也沒有了,只有綠茵茵的一片樹木和草地。
“是呀,我也奇怪怎麼變成公園了呢,明明這裡地理位置這麼差一點開發(fā)的價值也沒有,到底是誰會閒著沒事幹把這裡翻修成公園了呢?”
答案不用說也能知道,冬雪轉(zhuǎn)身就抱住了北辰秀一,點點淚光在她的眼眸中閃爍。
“現(xiàn)在可不是哭的時候,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呢。”
“什麼地方啊?”
仰起頭,冬雪努力的不讓眼淚滴下來。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到冬雪的背後,北辰秀一伸手矇住了她的眼睛。
“秀一。”
什麼也看不見,冬雪有些緊張。
“沒關(guān)係,放心的跟我走吧,一切都有我呢。”
沒有再說話,冬雪默默的跟著北辰秀一路向前走,直到他停了下來。
“你怎麼從來也沒告訴過我,離棚戶區(qū)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片公共墓地,裡面葬著你的母親。”
在一座綠樹環(huán)繞的墓碑前,北辰秀一鬆開了手,女子溫?zé)岬臏I再也止不住,她緊緊的抱著北辰秀一什麼也說不出來。
“喂,冬雪。”
哭了許久,北辰秀一撫摸著冬雪的長髮輕輕的出聲。
“嗯。”
梨花帶雨,現(xiàn)在的冬雪更有一份柔弱的美感。
“你看那邊。”
順著北辰秀一手所指的方向,冬雪看見一座小屋。在屋門前,北辰秀一鬆開了冬雪的手讓她一個人進(jìn)去。
屋子正如從外面看的那樣簡陋,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只有正中間的矮幾上放著一件純白的衣物。
白無垢啊,她象徵著愛情,象徵著美好,象徵著女子的純潔。
沒有牧師沒有觀衆(zhòng),當(dāng)北辰秀一再次牽起冬雪的手時,兩個人一起跪在墓碑前。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暖暖的散落了一地,兩個人慢慢轉(zhuǎn)頭,目光漸漸匯聚在一起。白無垢下冬雪的俏臉漸漸染上紅暈,北辰秀一笑了笑吻住了她的紅脣。
不需要任何人見證,這場純白的花嫁只屬於冬雪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