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幸虧王牧的反應快,一個驢打滾躲過了攻擊,那滴著鮮血的刀直挺挺的插在了地上。
“艸!”
衣服被柴刀劃開一道口子,感受著腹部涼颼颼的感覺,王牧不由得罵出了聲。
隨即,王牧回身便朝著村子中心狂奔而去。
咚咚咚!
身後。
畢小的骨頭嘎吱吱的響了起來。
手腳全都扭轉180度,露出猙獰的骨骼碎片,一隻手拖著刀,手腳並用的向王牧追去。
柴刀在地上拖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靠!規則衝突也只是讓他在停下這一會嗎?!”
王牧心中吐槽,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但還是無濟於事,他能感受到後面追來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這種再次離死亡只有幾步之遙的感覺,使他拼的交換著雙腿奔跑!
“咳咳咳”肺部火辣辣的,但王牧不敢停下,因爲後面的東西依舊跟得很死,沒有半點減慢速度的意思。
他甚至能感覺到哪柴刀揮舞時的破空氣息。
危險的逼近,迫使他在雙腿上再一次用力!
肌肉因勞累所帶來的痠痛逐漸纏上了王牧。
王牧的喉嚨因過度的喘息已經有一絲血腥味浮現。
在霧氣中,王牧看到在村子中心得地方隱隱約約散發出光芒。
那是燭火祭祀時的光。
有光,那就是小說中的祠堂。
那至少算是一層希望!
至少任何恐怖劇情裡,有光比沒光安全。
是的……
除了關於怪誕的規則以外,王牧還摸透出了關於這個世界大體的邏輯。
這些規則,符合他寫的任何驚悚的理論。霧氣,規則,單獨出發。
都在透露著,這是個完全的恐怖小說的世界!!
太熟悉了。
這些嚇人的本事與詭異的出現,無論是怎麼樣都完全符合於小說!
只要是遵循小說的原則,那就難以避免劇情套路的出現。
之前他所遵循的規則中的問題不一定是活路,但至少是一條希望。
如果真是按著要把他寫死的情況來看,剛剛在黑暗中畢小的刀就已經反套路的把他給劈了。
或者在其敲門的時候,直接來個開門殺。
這些都沒有。
他們
順利的跑了出來,還奔跑了那麼長的時間,那就一定會留活路!
一步,
兩步……
他發現他快到祠堂門口了,裡面傳來了溫暖的黃光。
“通過經歷分析,按照驚悚邏輯,在希望快到之前,永遠的絕望纔是最好的主題。"
王牧向四周觀察著。
彷彿是應證了王牧的猜測。
迷霧中突然衝出一個人影,張開手臂就要向他抱去。
早有防備的王牧轉身一扭,衝出來那個詭異身影和背後的畢小撞在了一起,。
王牧沒管太多。
在衝刺之下,身體也越來越疼。
此時畢小也已經跟了上來,他像是不會疲倦一樣,手中的柴刀上面還掛了一具屍體。
反觀王牧的狀態,已經糟糕的不行。
手臂擺動時的痠痛感以及雙腿的麻木已經無不在告訴他,你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
快了……
馬上到了!就只剩下了幾步遠的距離。
祠堂內溫暖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變得鬆散起來。
還差一點……
霎時間!
王牧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一陣劇痛,一把刀狠狠地劈了過來,一下子就順著王牧的手臂砍下,但是沒有砍透。
只留下一點筋連著手臂垂落在一邊,隨後便卡在了他的骨頭上。
這是畢小帶著的柴刀。
它終究還是追了過來,手中的刀子一下子劈了下去。
接著慣性,王牧一下子摔在了祠堂的地面上。
手臂的疼痛讓他無法站立,他感覺自己的意識真一點一點的消散。
身處於迷霧的畢小,站在祠堂門口,祠堂中的光絲毫沒有照著他。
它只是詭異的笑著看著王牧。
隨後便被迷霧所吞噬。
逃過了。
但王牧的狀況明顯更糟了。
我的手臂全靠一根筋連接在他的身體上。
汩汩鮮血從肩膀處順著流下,直接在地上形成一大片血跡。
他緊咬著自己的牙,捂住傷口,撕下一塊衣服來開始包紮,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變得越來越冷。
雖然手臂成這樣了但還是逃出來了。
王牧笑了起來,的情緒有點放鬆。
溫暖的光芒,緩緩的將他包裹,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放鬆。
王牧擡起頭,他看到了祠堂裡一個一個的牌位。
整個屋子裡,一股奇異的暖意在擴散,而這股暖意,讓王牧的身體都感到放鬆了。前面牌位下面的爐子裡赫然插著三根香,在那燃著的香的底下,一隻飛蛾正趴在那。
王牧感覺送了一口氣。
看著眼前的一切,王牧忽然有些熱淚盈眶。
他的心中萌生起一種衝動,一種從此呆在這裡的感覺。
周圍,真的好溫暖啊,手臂上的傷口也不疼了...
如果能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就好了
就不用怕這些一切了,就安全了。
管他什麼驚悚小說作家的
多麼...幸福。
好像要化的這個光芒裡邊,就這樣一直下去吧!
他的面前。
新的字體再一次浮現,更新了……
【已記錄節點……】
【可惜了,迷霧並沒有包裹住他】
【啊啊啊】
【你怎麼逃的呀?作者】
【不過,他還是進入了祠堂之中】
【也算是在計劃之內吧!】
【逃不了了…嘻嘻…】
【只不過竟然給那些傢伙吃了】
……
讀到這裡,王牧的臉色一變!
幾乎是瞬間清醒過來。
【讓他進入祠堂吧!】
這幾個字在上一次文字浮現時出現的,他當時有看到過,但他只以爲這只是個語氣。
王牧覺得自己找到了逃生的希望。
然而此時,這節車廂是他自己跑過來的,他忽然意識到,所謂的“帶”,就是把他趕過來……
這光芒不對勁。
身體上感覺懶洋洋的,王牧感覺自己的精神又要再一次陷入剛纔那種幸福之中。
“不對,不對不對”。
王牧一咬牙,用力把手臂上最後那根筋給拽斷。
劇烈的疼痛感席捲了他,他的額頭一點一點的滲出冷汗,也瞬間從那個溫暖感退了出去,傷口處在一次留下了鮮血。
嘎吱嘎吱,像是蟲子活動的聲音。
王牧擡頭,發現那一個個牌子後面涌出了一大堆白色的飛蛾。
它們好像要按耐不住。
彷彿美食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回頭看向門外,在迷霧中,隱隱約約的顯露出班裡同學的身影。
搞了半天。
這是一個必殺局……
那些所謂的熱鬧和諧也全部都是扮演出來的,這裡自開始變沒有活人。
第一隻飛蛾飛了過來,舔食地上的血液……
第二隻,第三隻…
隨後便一擁而上。
王牧就這麼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的白色蟲羣。
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失誤了,第一次參與到這種故事事情裡面,果然會因爲沒經驗而失誤。
王牧表情平淡,他知道是時候該結束。
當小說內的文字直接性說到他逃不了了時,他便明確自己不會有危險了。
他沒有去管哪詭異蛾羣,他只是在看著最新更新的這一段。
【逃不了了…】
【可主動修改剩餘:0】
……
【逃的了了…】
修改完後,王牧再次擡頭。
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底牌。
剛好夠改最後一句話的核心。
外面……
霧散了。
王牧在祠堂中,看著世界如同褪色一般散去。
結束了…
他終於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轟!
景象破碎。
王牧疲憊的擡起了自己的頭,看著重新回到的世界。
手臂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只是隱隱約約還有疼痛感。
手機在地面上躺著。
除此之外。
一把滴血的柴刀釘在他的櫃子上,好像還釘住了一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