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有雪盲癥嗎?
這個說不準(zhǔn),但是經(jīng)過一個秋天,尤其今冬暖和,催肥了它們的身體。
突然遇到降雪天氣,它們是的確會被凍傻的。
以往的冬天裡。
逮野雞往往是需要四五個人。
確切的說,至少要四個人。
攆野雞人少了不行,用一根2至3米長的鋤刀桿子,在積雪半尺深的野地裡,能夠當(dāng)擺中指揮來用。
四個人要四面三開。
每個人距離兩三百米,在雪地上四散開來。
趟著雪,在雪地裡行走,有誰看到或者驚動草堆裡的野雞,就大聲呼喝,把野雞嚇出來。
是的。
野雞適應(yīng)了降雪天氣之後,能慢慢緩過勁來,是不會凍僵只把屁股對準(zhǔn)外面,像早上發(fā)現(xiàn)的那些野雞顧頭不顧腚那種的。
只不過,下雪天,它們輕易不會動彈。
只會縮在暖和的地方,躲避風(fēng)雪,基本以睡覺的狀態(tài)度過,用來減少消耗。
人們摸清了這一點(diǎn)後,就趟著雪驅(qū)趕。
這個活,對獵戶來說,帶獵狗就行。
只不過,陳凌小時候,喜歡和小夥伴組團(tuán),跟在大人們屁股後面去追野雞。
野雞飛的很快。
但是它一口氣飛不了多遠(yuǎn)。
最多五百米就不行了。
這時候四散開來的人們,看著野雞是否朝自己這個方向飛來的。
就提前去將其堵截。
也不要求一下子就抓住,經(jīng)常是再次嚇唬它們幾下。
嚇得野雞再次起飛。
這樣連續(xù)兩三次之後。
雪地裡本就忍飢挨餓的野雞,體力被消耗下去了。
就飛不起來,只能在地上跑了。
這時候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子,全都去追。
直到野雞在雪地裡跑的沒了力氣。
它們就會再次實施鴕鳥政策,顧頭不顧腚的一腦袋就近扎進(jìn)雪地裡,兩個翅膀掙扎著,整個身子都露在外面,任憑人們?nèi)ゲ蹲健?
聽起來似乎是不難的。
但實際上,這種捉野雞的法子,有地形的限制。
像是陳王莊周圍,大片地勢比較平坦,雖然有陡坡也有溝坎的,那畢竟是比較少。
像是鄉(xiāng)里周圍的小村寨。
羊頭溝、馬家坳的……
聽這些村子的名字,就知道溝溝坎坎絕對不少。
這種地方抓野雞,便是下大雪了,也很難的。
“知道你們的難處,不過扁毛霜這種東西確實不大好……過年吃肉沒吃過癮哈,過些天我在城東林場的鹿場、牛場、羊場,全部動工。
每天晌午飯有肉,家裡閒著的,去幹活吧。”
陳凌呵呵一笑,留下激動的小年輕們,就不再跟他們多說了。
下雪了。
冒著風(fēng)雪出來打獵的人真不少。
一般來說。
剛下雪的時候找獵物很難。
也就是說,第一天剛下雪的時候,它們面對突然的降雪,只會縮在自己老窩裡。
第二天、第三天之後,餓得受不了了,纔會出來找吃的。
這次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暖了一整個冬天。
快到開春才突然下這麼大的雪。
那些山裡的野物都措手不及。
這個時候是最容易撿漏的。
“叔叔,他們的獵物好多,好像全是從那邊的溝裡撿到的,那個戴帽子的老爺爺還抱著一隻小鹿。”
小栗子睜大眼睛,好奇又羨慕的看著。
睿睿更是從陳凌懷裡做起來,嚷嚷著想下去玩。
“好了,咱們晚上出來,撿的更多,不要眼氣他們。”
陳凌一揮手,趕緊讓小青馬拉著扒犁離去。
要不然遠(yuǎn)處的人基本都熟悉他,看到他這個打扮出門,估計也會打招呼的。
畢竟他打了狼,在長樂鄉(xiāng)附近的村子裡,太有名了。
好在去藤河鄉(xiāng)的路途中比較順利。
小溪小河有結(jié)冰現(xiàn)象,但藤河鄉(xiāng)那邊的兩條大河,都依然奔騰洶涌,還在走船。
周圍青山覆雪,大河奔流。
空中飄舞的雪花漸漸少了,回去的路途就更加的順暢。
山路下雪後,是很適合走爬犁的。
今天打小獵的,出來撿獵物的人不在少數(shù)。
很多路段經(jīng)過踩踏之後,加上也有的爬犁壓過,好多地方的雪已經(jīng)被壓實在地面上了。
小青馬拉著爬犁行走在山路上,那是跑的又快又穩(wěn),很是順滑。
“爸爸,去那裡,那裡玩。”
睿睿坐在陳凌懷裡指揮著,黑娃小金早就跑到那邊去了。
那是一處小湖,或者說山間小水窪。
已經(jīng)結(jié)冰上凍了,有跟著大人們出來小獵的孩子們在上面玩耍,踩著冰面滑來滑去,很是歡快。
這也就是湖面小,且水域很淺。
要不然即便是這種大雪突降,也不會凍實在的。
當(dāng)然,話是這麼說。
因爲(wèi)整個冬天暖而幹,河流湖泊的水位不可避免的下降了很多。
氣溫再一降下來,整個的結(jié)冰上凍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就金水河,以及藤河鄉(xiāng)外的大河不怎麼受影響。
縣城的南沙河相比起來,都差得遠(yuǎn)了。
“那裡人太多啦,玩不開心的,爸爸給你找個好地方,回去喊上媽媽,還有幾個姨姨一起出來玩,好不好?”
陳凌見到人多,就嫌人多嘴雜,到時候攀談起來沒個夠。
“嗯,喊媽媽,喊姨姨。”
睿睿嘟著小嘴巴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期待了起來。
其實他這小腦袋瓜裡哪知道,今天陳凌還要守著大棚呢。
因爲(wèi)大夥幹活的熱情比較高漲。
什麼打獵、什麼玩鬧都不顧了。
這樣的大雪天,大傢伙都來主動求著幹活,還各家掏出棉被,哪怕是掏了錢。
陳凌也感覺大夥給足了他面子。
所以回到村裡,趁著孩子們又被別的東西吸引到注意力之後。
他就連忙帶著已經(jīng)用板車?yán)嗣薇怀鰜淼囊恍\(zhòng)人,開始帶著筐子,陸續(xù)進(jìn)到大棚裡開始摘菜了。
“富貴,光是一個爬犁不行的啊,還要去多借上幾輛過來,等著摘完了菜,蓋上棉被,趕著爬犁就能直接拉到藤河鄉(xiāng)去哩。”
王立獻(xiàn)跟在樑越民身後出來,喊道。
樑越民想幫忙,但村裡的活,有時候?qū)嵲陔y下手,還得是王立獻(xiàn)來打頭才行。
“知道了,我這就去借,城東的爬犁少,還得去鄉(xiāng)里借一趟,正好我剛纔碰見了幾個,很快就能借回來。”
陳凌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又去外村借爬犁。
本村的爬犁就那麼兩三輛,是絕對不夠的。
還是去外村借吧。
於是趕上驢子,還有自家的馱馬,加上小青馬,湊夠了五頭牲口。
一帶二的,這麼一共帶回來了十輛的爬犁。
足夠今天用來運(yùn)輸蔬菜了。
下雪天有萬般不好,有一樣總是好的,那就是攔路的、搶劫的沒有了。
下雪路上行人少,等一天半天的,等不來人,賊人也受不了的。
能受得了這種苦,也不幹這種沒本買賣了。
所以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陳凌剛回村沒多久,這些爬犁就裝滿了一筐筐蔬菜,用棉被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