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港,一個對於我來說,既陌生又奇特的地方。
我曾在薩港出生,卻不能在薩港死去。
我的名字有多少人忌諱,又有多少人不顧一切來挑戰我。然而,這一切,最終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不認爲,武林第一會如何,我只知道,當成爲第一時,就註定是孤獨的一生。
“我的刀是那麼的重。”
這是我每次與人比試之時要說的話,但沒有人去理解其中含義,因爲找我比試的人,全部死在我的刀下,成了孤魂野鬼。
當我真正遇到能與我匹敵,或是能打成平手之人,我一定會高興至極。
後來,她的出現,讓我的這一生樂極生悲,有了她的出現,我才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的孤獨。
她和我一樣,也在尋求高手,她並不是證明自己有多厲害,而是證明自己有多孤獨。
有的人會說,高手的境界,不是他們所能體會的,因爲他們窮其一生也沒達到巔峰。
更不要說我的此番境界了。
她叫上官引羽,今年剛滿十八歲,她說十歲那年刀法已經練得上乘,她所在的門派無人能敵。
她又苦練八年,在這八年期間,刀法已是巔峰造極。
她所挑戰的高手,人數已有上百人,統統敗在她的刀下。
要知道,她與高手比試,那時的她,或是十一、二歲或是十三、四歲,這麼小的芳齡,有此番作爲,已算得上是女中豪傑。
她來找我的時候,已經傷痕累累,似乎剛與人比試過。
她在我山門前,只說了一句:“夏侯,我要挑戰你。”
隨即,我還沒說話,她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當她醒來,已是兩日後……
“你今年芳齡多少?”
在她醒後,我問她,可她也許是覺得我有點小看她。
故而一掌向我劈來,我閃躲不及,她的手掌重重的打在我的肩上‘啪’清脆的聲響迴盪在我耳畔。
我愣住了,她這掌的威力不小,已讓我的肩膀出現震痛。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
我強忍著疼痛,要知道我剛剛是沒有絲毫防備的,她的這一掌讓我不能夠運氣。
“唯有打敗你,我方可成爲武林第一?!?
她說話了,她的聲音很溫柔,讓我不禁有些喜歡,即便這句話帶有些怒氣,卻還是那麼的溫柔,我好像被她的聲音征服了。
“好,如你所願,待你氣色好些,我與你再比試,今日,你便好好歇息?!?
我吩咐我的一個婢女來照顧她,可我貌似有些多此一舉。
她應該是不喜歡別人伺候,便將我的婢女給擋在了門外。
我的這皇軒閣只有兩名婢女,一位叫如昕,一位叫心淵。
被擋在門外的是心淵,其實她倆不僅是我的婢女,也是我的徒兒。
她倆在我手裡只學了輕功,並沒學刀法,所以她倆不能與高手交手。
遇見強敵,只能用輕功溜之大吉,若說刀法,她倆不行,但論輕功,就算是目前的上官引羽,也追不上她倆。
“師父……她……”
心淵被擋之後,便來我的房前說道,可我沒讓她說完。
“小淵,你下去吧,不必管她,讓她好好歇息,用飯食再叫她。”
我清楚上官引羽的脾性,她自幼習武,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生活,要想在她的生活里加入一人,還需要些時日。
“知道了,師父?!?
小淵知道我不喜歡重複,所以應聲後便離開了。
小淵和小如也是十八九歲的年紀,好像比上官引羽大那麼一點點。
小淵和小如都是我在同一年拾到的孤兒。
說起來,都是緣,若不是我下山辦事,可能兩個女娃都會離世。
她倆的爹孃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不得已才扔下女娃。
這倆女娃真是苦命的人兒。
我對她倆非常疼愛,她倆也很尊重、孝順我這個師父。
她倆的身世,我不知曉,日後她倆問起來,我只好說不知道了。
在她倆懂事起,我就說過,只叫我師父。
其餘的她倆沒問,我也沒多說,但我清楚,她倆的心裡肯定有許多疑問。
如今已是成人,估計快要問我些問題了。
午時,小淵去叫上官引羽,卻沒到上官引羽的房門前,上官引羽便從房裡走出來,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用了,我自知午時?!?
感覺上,倒像是小淵欠她什麼似的。
“嗯,上官姑娘請?!?
小淵倒是沒與她什麼臉色,笑嘻嘻地回道。
小淵客客氣氣的,她知道不能得罪上官引羽,否則後果是小淵所不能承受的。
“咦~,你怎知我姓氏?!?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小淵,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防備了起來。
“姑娘切莫動怒,是我師父告訴我的?!?
小淵著急地回道,她可不想與她切磋。
“你師父是怎麼知道的?”
上官引羽緊握的手,一瞬間鬆開了,看著小淵對她如此的畏懼,她也將心放寬了。
“上官姑娘,小淵不知?!?
小淵低下頭,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好啦,我還是親自去問他吧!”
上官引羽看見小淵都快要著急的流出眼淚了,她也不忍心看見小淵如此,畢竟大家都是女娃,何必爲難呢?
上官引羽來到廳堂,我都來沒開口,她倒有些興師問罪似的。
“夏侯,你是如何得知我姓氏的。”
“不急,先食飯,食完慢慢講。”
我一點也不覺得她不高興,她也沒表現出不高興,此刻,她對我興許還產生了興趣。
用飯後,我與她坐在廳堂的椅子上,我剛喝了一口茶,她卻有些坐不住了:“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我緩緩將茶杯放下,對她笑了笑說:“你的玉佩。”
她不解,掏出她隨身攜帶的玉佩仔細的瞧了瞧,疑惑的看著我:“這玉佩沒有什麼不同呀,你耍我?!?
我將手倚在茶桌邊上,很認真的回答:“對你而言,它只是師徒之間的信物,玉佩上的鳳凰雕刻得栩栩如生,只有玉虛宮的大弟子才能佩戴。”
“可這並不能證明什麼,玉佩上面也沒有我的姓氏呀!”
她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然而我倒是很輕鬆。
“很簡單,你只需要將玉佩的背面倒過來看一下?!?
其實她的師父早就在玉佩背面刻上了上官引羽四個字,只是她不知而已。
“上…官…引…羽……”
她無奈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師父和自己開了個玩笑,對她來說,並不覺得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