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掃人，何足掛齒！”

初代黎姝高昂起下巴，披靡著楚紫，口氣十分不屑。

楚紫滿臉狐疑。

不對啊！

這時候你不是應該滿面寒霜，冷冷的瞧著我，逼迫我解釋嗎？

“呵！你這是什麼勾八表情？”

“你該不會以爲我不知道掃人是第九位至強者吧？”

“你該不會一直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個臭鹹魚吧？”

“你該不會一直以爲，我不知道你不是至強者吧？”

“不會吧，不會吧，你該不會真有這麼天真的想法吧？”

楚紫將右手的打神石悄悄放入懷中，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接著，他看向身側的黎姝，眼中帶著無限的欽佩，與徹底的心服口服。

“真不愧是你啊！”

“世間之事，真的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你！”

“我自以爲算盡天機，可以謀劃至強者，甚至連隱藏最深的第九位至強者都能拉出水面，卻沒想到你的眼光卻是我所遠不能及！”

“我以爲世間帝級在第一層，絕強者在第二層，至強者在第三層，你在第四層，掃地僧在第五層，我在第六層，萬沒想到你在大氣層！”

什麼千層餅？

黎姝被他繞的一陣頭大。

卻也能聽出來楚紫這是認慫了。

不管之前她是否知曉，也不管楚紫這些話是否真心。

至少在這一刻，初代黎姝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沒那麼重要了。

就像她對小七曾說過的話。

她在等待一個可以不讓她瘋狂，心裡可以變得平靜的人。

兩人尬了一會，誰都沒有再開口。

風輕輕吹過。

不知從何時起，氣氛突然毫無徵兆的變得有些曖昧了。

又尬了一會後，楚紫悄悄問道：

“你要有事的話，我先走了？”

黎姝閉上雙眼，握了握拳，輕輕道：

“起風了。”

楚紫：...

什麼謎語人？

你這是讓我走，還是不讓我走啊？

“是啊，起風了。”

“短短的路走走停停，也有了幾分距離。”

“不知撫摸的是故事還是段心情。”

“也許期待的不過是與時間爲敵。”

楚紫也不知該怎麼接茬，只好幽幽開口，開始念歌詞。

“你不摸，又怎麼知道撫摸的是故事還是心情呢？”

初代黎姝目不斜視，擡頭望著天，也不知是自語，還是對著楚紫問。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夢話，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畏笑話。”

“好一個不得真假！”

“好一個不做掙扎！”

“好一個不畏笑話！”

黎姝緩緩低下頭，看著腳下，唸叨著歌詞，眼中明暗交雜。

接著，她笑了。

不是曾經的狂笑，而是低頭嫣然一笑。

恰似少女。

看樣子，她似乎在歌詞中讀到了她自己。

見狀，楚紫撓了撓頭，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反正他是絕對無心挑.逗黎姝的。

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繼續念歌詞吧。

恰在此時，夕陽西下，宛如世間最美的畫。

“你的眼中明暗交雜，一笑生花。”

“暮色遮住你耳邊的花，走進牀頭藏起的畫。”

“畫中的你，低著頭說話。”

聽聞此言，黎姝別過頭去。

夕陽映襯著臉色微微發紅。

楚紫連忙深吸一口氣，同樣別過頭去。

再這麼整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其實，對於要出的事，楚紫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期待的。

但理智卻讓他不能這麼做。

他倒不是很擔心這個瘋女人事後會如何，而是擔心事在進行時...

初代黎姝驕傲到近乎瘋狂，什麼事都要佔據上風，就算那種事也肯定是在上面的。

誰在上誰在下，對楚紫不是什麼問題，省得動了。

可問題是...她萬一...化被動爲主動，反身把自己給爆了...是吧？

女.王.抖.S！

01事件！

兩人背對背而立，氣氛再次尬住。

呼吸可聞。

“咳咳！我走了！”

楚紫實在受不了這麼尬的氣氛，更擔心菊.花/不保，想要直接開溜。

“混賬東西！真他嗎的是個廢物！”

黎姝勃然大怒。

她沒想到，等了半天，居然等來楚紫這麼一句話。

“你不混賬？”

“你不廢物？”

楚紫哂笑一聲，只在她眼中看到了怒意，並未看到瘋狂。

當下底氣立馬上來了，冷冷回道。

“你這個抖S，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狗東西！”

“好！混賬東西！挑釁我，我看你是想死了！”

黎姝臉色由粉轉黑，身上開始爆發至強者的氣息。

她徹底惱羞成怒。

楚紫摸出了打神石，毫不退讓。

僵持片刻。

“你真是個神經病！”

黎姝輕飄飄的一掌，打在了楚紫的胸口。

後者一石頭敲在了黎姝的腦門，“你也是個瘋女人！”

“噗！”

“哈哈！”

二人指著彼此哈哈大笑起來。

一直笑到彎下腰，眼角流著淚。

相較於剛纔的曖昧，二人顯然更喜歡，也更習慣現在的對峙氛圍。

“行了，你也別走了，就在此處看著他們吧。”

說完，不等楚紫拒絕，黎姝再次將神識發散出去，於虛空中投出3D投影。

歡聲笑語間，符凌與終尊已經在畫面中打出了：GG。

他們二人並未像青木那般爲了生命而放棄至強者之位。

縱然明知不敵，他也想以一個至強者的身份隕落。

榮耀始終相伴。

幾人神色凜然，對此早有預料。

不同的人，在面對著不同的路，總會有著不同的選擇。

不過，無論符凌怎麼選，至強者之位都將不再屬於他。

此戰並無想象中的激烈。

掃地僧親自出手，橫斷了符凌與天道之間的鏈接。

至此，天道之下再空缺新的至強者之位。

畫面再轉。

一行人不帶悲喜，向著李無涯與徐長青所在的道場趕去。

當見到黎姝的那一刻，李無涯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

“原來...一切盡在楚紫謀劃之中。”

掃地僧點了點頭，“是生，是死，是仙尊給你的抉擇。”

“給你三息時間。”

曾經關係最爲親密的摯友，在面臨生死時卻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路。

徐長青以身殉道，借掃地僧之手，將天道恩賜重新返還給了天道。

李無涯長嘆一聲，自斬一刀，斬斷了與天道的鏈接。

立下天道誓言後，他形單影隻。

眼中曾閃現的光芒不在。

就此消失。

至此。

除掃地僧、初代黎姝、懷蘆、芳菲之外，天道之下空出了五個至強者之位。

黎姝、第八世、第二世、姬軒轅以及等待忘情之道大乘的第四世。

...

三年之後。

五人站在茫茫宇宙深處。

“諸位，可以開始了！”

“五位絕強者同時晉升至強，這恐怕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吧！”

“應該是吧！”

“不知會有怎樣的盛況呢？”

“不管怎樣，我無敵，你們隨意！”

五人依次開口，接著面向虛空，準備迎接自己的天道恩賜。

茫茫宇宙，起風了！

風起宇宙深處！

五章倒計時！